第92章 兩個女人的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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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隱坐在寢宮裏,她小手抱著膝蓋,眼睛微紅。

    劉楚熙現在還在昏迷著,他在龍宮裏。

    太醫說是因為病情本就加重,還在外麵冷風裏呆了大半個小時,所以才會至此的。

    可是……可是他為什麽不說呢?

    若是說了……若是說了……

    慕容隱不知道現在她的心情究竟是怎麽樣的,她明明說過的,劉楚熙無論怎麽樣都與自己無關了。

    是生是死,可是自從回宮以後,她的性情總是不受自己所把握著。她回來不就是想讓他死的嗎?

    慕容隱此刻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了。

    夫人,夫人您幹什麽呀!美人不準人進來的。”

    慕容隱正想著,外麵傳來一陣陣吵鬧的聲音。

    她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坐了那麽久,腿都麻了。

    嘶!”

    慕容隱喘了口氣,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夫人,夫人……”守門的兩個侍女紛紛跪下,磕頭。

    給我滾開,來人!”

    劉若止厭煩的看著那兩個卑微下賤的奴婢,一腳踢開一個。

    夫人……夫人……”

    二人雖被轟開了,卻依舊死守著,她們知道劉夫人動那麽大的火象征著什麽,曾經的一個采女因為有一次說錯了話。

    劉夫人就是這樣衝進人家房門的,據說差點被打死。

    而且主上隻當做一件尋常的小事,選擇既往不咎。

    宮裏,和什麽作對都好,就是萬萬不能選擇和權勢作對。

    把她們二人拉開。”

    劉若止蹙緊眉頭,剛想再次踹侍女的時候,門卻被打開了。

    慕容隱穿著單薄的衣服,麵帶一絲桀驁不馴的微笑,她倚著門,“有勞夫人大駕光臨,找嬪妾什麽事?”

    劉若止似乎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選擇出來,而不是窩囊的待著。

    她麵帶一絲訝異,但是想到自己的來意時,這一絲訝異也變得十足不重要了。

    賤人!”她手揚起,不由分說的就要打向慕容隱。

    看上去劉若止經常打人,否則看上去也不會如此嫻熟。

    慕容隱捏住她的手腕,劉若止又是一次詫異,看瓔珞的樣子,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俱意。

    劉若止想收回手,慕容隱卻偏偏掐住她的手腕不曾放手,劉若止的手腕被她捏的生疼,本應該細白如玉的藕臂,此刻被生生掐住了紅痕。

    放開!”劉若止使勁掙紮,慕容隱卻紋絲不動,看上去絲毫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無事不登三寶殿,夫人此次來就是為了扇嬪妾一巴掌麽?”慕容隱眯起的眼睛預示著她也是有殺傷力的。

    放開!”

    跪在慕容隱前麵的兩個侍女大氣也不敢出,她們感覺的到,美人這次惹禍了,而且是很大的災禍。

    美人……美人位分低,如此有失禮儀……”一個大膽的奴婢開口。

    慕容隱笑了,她挑了下眉,“哦?是麽?”

    慕容隱猛然放手,由於劉若止還在掙紮,此刻受到慣性的原因往後倒去,還好有人接住了她。

    大膽,瓔美人受寵,就要恃寵而驕嗎?夫人的位分於你之上,你敢造次?”雪鳶作為劉若止的掌事宮女皆貼身丫頭,誰也不喜自己的主子受到傷害。

    特別是被位分低的女人欺淩,這樣她們整個宮殿的人都不能抬頭了。

    抱歉,”慕容隱笑意更深,隻是眼神依舊冷漠如初,不曾變化。

    給劉夫人請安,劉夫人萬福金安!”慕容隱微微頷首,行了一禮,看上去頗有諷刺的寓意。

    你個賤人,就是個禍害!今日我了結了你。”劉若止好不容易平複心情,她站直身子,平視著慕容隱暗黑的眼眸。

    慕容隱沒有說話,她還真想看看這個大名鼎鼎的劉夫人想要用什麽方法了結自己。

    有個嬤嬤端過來一個盤子,盤子上麵是密密麻麻的銀針,“夫人吩咐!”

    那女人聲音沙啞著,長的極為富態,看上去從前沒少跟著劉若止幹壞事。

    看到了嗎?這上麵放著七七四十九根銀針,皆是染過毒液的。當你都嚐試過一遍以後……”劉若止意有所指,“整張臉都會壞掉的!”

    她低聲笑出來,“主上真是傻,三年前的那個女人害他害得還不夠慘麽?如今他隻剩半條命了,你這個女人卻又要回來,如今他因你咳疾加重,你有什麽資格還逍遙著!”

    慕容隱聽著她義正言辭的大吼聲,心裏冷笑。劉若止的眸子猩紅火辣,冒著不知名的火光,看得出來她已經要癲狂了。

    是,一切都是她的錯,劉楚熙沒有錯,你也沒有錯,嫣兒也沒有錯。

    這一切憑什麽你們隨隨便便就可以歸結到我慕容隱的身上。

    她有點想不懂了。

    瓔小主,來吧!”劉若止皮笑肉不笑,她看了嬤嬤一眼,嬤嬤端著銀針往慕容隱走過去。

    你們幾個架著她,不準她動!”

    有兩個太監拿著粗繩子一步步逼向她。

    夫人饒了我們美人吧!主上若是知道了,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兩個侍女依舊擋在慕容隱前麵,不肯走。

    立刻有人分別架著她們,拖的好遠。

    美人,請吧!”一個太監嘴巴咧著,嘴角的弧度看上去怪怕人的。

    一個太監已經碰到她的手臂了,慕容隱冷笑一聲,繼而響起一聲哀嚎。

    是肋骨斷了的聲音,慕容隱一把丟開那個太監,他疼的倒在地上,打著滾兒。

    接著又有幾個人蜂擁而上,都被慕容隱一手一個,不是腿斷,就是手斷的倒在地上。

    啊……”

    他們躺在地上打著滾,不知道此刻得有多疼,齜牙咧嘴的看上去痛苦極了。

    慕容隱整理了一下袖口,無奈的聳聳肩膀,語氣很不經意,“您選的都是什麽玩意兒,我都沒打爽呢!一個個那麽慘……嘖嘖!”

    慕容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麵前還在打滾的太監,腳無情的踩在他臉上,一下下的碾壓著,“你們這群蠢貨,找的是什麽主子?”

    起來啊!廢物!”

    美人饒命……美人饒命啊!奴才不敢了!”

    慕容隱挑釁似得看著劉若止,“看到沒有,你的奴才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劉若止氣的臉色白一陣青一陣兒的,她還是略有些傲慢的對著慕容隱說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慕容隱還真的很想聽聽她口中所說的生不如死,究竟會讓自己感覺的到有多麽痛不欲生呢!

    有時候,痛!或許真的是唯一讓她感覺的到自己還存活著的唯一證明了。

    主上請二位主子移步覽書房,”遠處,汪公公攜著跟班護從走過來。

    主上醒了?”慕容隱問他,

    劉若止已經不知道怎麽說話了,在自己映像裏,主上一般不會親自涉足後宮裏嬪妃的事宜。

    她竟有些後怕,就算曾經的自己在宮裏橫行霸道慣了的,還是有些後怕。

    或許是主上對於麵前的這個女人過於寵愛……這是她最怕的一點。

    醒了不多久,”汪公公的聲音聽上去蒼老了許多,劉楚熙的病情惡化,整個宮裏的人都睡不好覺。

    需要負責的事宜也多上許多。

    特別是汪公公,他還是宮裏的宦官大主管,所要做的事情本就多,如今在加上主上的病,他無疑是宮裏少有的真正關心劉楚熙的人了。

    嗬!主上怎麽說?”劉若止諷刺的勾起唇角,這次她真的是一時的怒火衝破了頭頂,現在冷下心來思考。

    主上……主上會不會因為這個他相處不久的女人遷怒自己。

    她竟然有些不敢想了。

    夫人還是跟著老奴去覽書房吧!”汪公公覺得他應該閉嘴,看上去劉夫人雖不是什麽聰明透頂的人,但也不應該蠢到這等地步啊!

    說主上會不會遷怒他,像汪公公這樣熟悉劉楚熙性格的人也不好說什麽。

    *

    劉楚熙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坐在案台邊,他的臉色還有幾分病中的蒼白感。

    若止,你現在簡直無法無天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坑害嬪妃!”劉楚熙看上去很平靜,連說話也是不緊不慢的。

    仿佛自己知道劉若止在慕容隱寢宮時那個氣的差點把宮殿拆了的男人不是他。

    我看不如國君這個位子留給你做,我覺得自己實在不能勝任啊!”

    這是劉楚熙極少像她發火的其中一次,劉若止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她跪在地上,眼睛裏含滿水漬,就那樣看著他。

    她不知道,在劉楚熙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甚至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怎麽還會僅僅局限於什麽生氣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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