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站在江城機場裏，望著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群，我嘟著嘴埋怨他：“哪有我們倆這樣去度蜜月的？什麽行李都沒拿。”

    “有你就夠了。”江慕寒猝不及防湊近我，在我驚訝的目光中，輕啄我雙唇。

    周圍經過的人，都回頭看他一眼，我不好意思捂著臉，有點兒氣惱，說：“你能不能別隨隨便便吻我，大庭廣眾之下，讓別人怎麽看？”

    “我不在乎。”他嗓音有點兒慵懶，用口袋裏取出兩張機票遞給我。

    “什麽時候買的？”我抓過其中一張，仔細一看，竟是去嵩山道。

    我以前聽說嵩山道是極其寒冷的地方，一年四季有三季下雪，我看了看我們倆身上都穿著薄薄的衣衫，憂心忡忡道：“我們會被凍成冰塊吧？”

    “那邊機場可以買。”

    話還沒說完，他牽起我的手，把五根手指都一一塞進我手裏，慢吞吞向安檢走去。

    飛在二萬五千裏的高空上，我側目凝著江慕寒微閉的雙眸，眼睛裏驀然充滿著明媚的笑意。

    我試探著將頭靠在江慕寒的肩膀處，有種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

    想想前段時間生活一團糟糕，回去可能還要麵對那些無聊的人，就想著完全放鬆身心，和江慕寒好好玩一場。

    我貼著男人健碩的胸膛，鼻腔中全是他的味道，漸漸蔓延到我心裏，我帶著淡淡的醉意呢喃著：“江慕寒，你要好好待我。”

    “嗯。”江慕寒溢出個鼻音，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他睡著了。

    結果，他把我的頭從他肩窩處抬起，側過身，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腦海中忽然陸陸續續想起我們從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根本沒注意到身旁空姐經過。

    美麗的空姐遞給江慕寒一杯水，笑意融融似春天最暖的花，說：“想不到江先生和太太這麽恩愛？”

    我詫異道：“我，我，我不是他”

    “幾年前，江律師跳過公開戀情，就直接宣布婚訊，不知羨煞多少人。”空姐又遞給我一杯水。

    我驚異地接過來，心想，這空中小姐一直在天上飛，難道就沒落地嗎？

    難道不知道，幾年前我們倆被江律師青梅竹馬的李律師攪和得根本就沒結成婚嗎？

    可我轉念一想，最後結果是好的，就行了，幹嘛糾結過程呢。

    人這輩子，有時候往往就是因為太注重過程，反倒忽視了對美好結果的期待。

    下了飛機，我就感覺一股西伯利亞寒流直衝我而來，全身上下彌漫著冷氣，我忍不住地往江慕寒懷裏鑽。

    在機場便利店，我們連忙買了及膝的羽絨服和帽子手套，把自己武裝成北極熊。

    江慕寒倒比我耐寒，我就算穿了厚實保暖的羽絨服，還是受不了嵩山道的寒氣。

    我們很快找到預訂的賓館，就在嵩山道最美的風景線旁邊。

    我本以為可以美美睡一覺，結果門一開，我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腰。

    細細碎碎的吻悉數落在我的脖頸後，臉頰旁，和紅唇旁

    經過長途跋涉來到遠離原來生活的地方，江慕寒簡直像換了個人，往死裏折磨我，直接揪了我的羽絨服，把我撲在床上。

    這間房的窗戶是整麵落地窗，外麵站在山頂的人，能看到裏麵的人所有的動作。

    我害羞地指了指窗戶，江慕寒心領神會地把窗簾拉嚴，又撲到三米寬的大床上。

    這麽冷的天氣，我全身都是汗，可雙手攀附在他肩膀上，也不敢鬆開，他在我身上攻城略地，絲毫不手軟。

    突然，我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我，說：“我要讓你把欠我的，在這幾天都補回來。”

    我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那樣回江城時，我真的會被江慕寒虐得連渣都不剩。

    他上來吻我，我咬牙忍耐，全身都在打著顫，他橫衝直撞進來的時候，我驚呼一聲。

    我們倆差不多折磨了一小時，然後都身披毯子，煮著熱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賞外麵忽然紛落的雪。

    “我以為你不喜歡到安靜的地方玩。”我啜口茶，望著美輪美奐的景色，腦袋裏還在想剛才的激烈場景。

    這幾年，江慕寒身材保持得很好，無一絲贅肉，體力更盛。

    “顧棠，你愛我嗎？”江慕寒沉默半晌，單手推了推茶盞，湊近我，“拋開我幫了你這麽多，單純地說，你愛我嗎？”

    我心裏一驚，這個問題，我從未認真想過。

    不過，我早學會了察言觀色，尷尬地扭頭，說：“哎呀，說這個幹嘛，我們都領結婚證了。”

    他突然轉到我身邊，緊挨著我坐下，剛毅的側顏對著我，灼熱的目光讓我十分不自在。

    見我沒進一步的答案，他的眉頭蹙得更緊，我呆滯地側頭看他。

    四目相撞間，我有種仿若隔世的感覺，輕輕點了點頭，說：“嗯。”

    江慕寒很意外，喉結上下聳動，壓抑著再次湧上來的**，從桌麵上拿起我喝茶的杯子，湊到唇邊。

    我正要去奪，卻見他已喝完，還蹙著眉頭低頭去看杯沿處一圈粉紅的唇彩印，抬頭看看我。

    這一整天，我們倆都湊在被子裏。

    外麵很冷，大雪漫天，房內卻熱氣蒸騰，伴著淡淡曖昧的氣息。

    我們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在江城和燕城都不敢奢望，並且得不到的清靜。

    沒有陳眉，沒有美靜，沒有李子杉，沒有陳婷和於楚陽，更沒有我爸和他那塊掙錢的地，總之一切都非常舒服。

    第二天，我們倆裹得嚴嚴實實出去滑雪，牽著手，步履艱難地在雪地裏行走，把腳下的雪粒子都踩得咯噔咯噔作響。

    累了，我們就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呼出一圈圈白氣，然後接吻，擁抱。

    原來度蜜月是這個樣子，好溫馨甜蜜。

    這幾天，可能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幾天，也沒有工作電話找江慕寒。

    然而，當我和江慕寒悄悄從嵩山道回江城後，迎接我的卻是層出不窮的事端。

    我們剛下飛機，我的手機剛打開，就看到美靜的電話催來。

    我向江慕寒使了眼色，示意他先走，我接聽電話就聽美靜在吼：“顧棠，你到底怎麽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