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門禁七點半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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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忍足的話, 桃城的臉色不好看了:“那正好呢, 下場打一場!”他是不是沒什麽大不了, 打一場就知道了!

    向日哼笑一聲:“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是專打雙打的!”雖然忍足單打能力也很出色, 不過平時他還是專門和向日組合成雙打的。

    忍足也淡定的看著桃城:“你, 想和那個女孩一組嗎?”

    不是他瞧不起女孩子啊, 隻是國中女子網球界中, 真正的強者諸如木野真琴、天道茜等人自然是不好對付,就連男人也在她們麵前討不了好, 但桃城身邊的小姑娘忍足就真的不認識了。

    桃城和橘杏對視一眼,也心下明了, 的確, 他和橘杏本來就沒有磨合過,而且橘杏戰鬥力明顯不足,他們就算組合了, 也很難贏冰帝正選級別的雙打。

    這時,龍馬冷著一張臉出場了:“喂, 今天你又偷懶了, 阿桃學長。”他先和桃城打了個招呼,又對著冰帝那邊點點頭。

    “你們好。”

    他的出場讓場麵瞬間安靜下來,能用落針可聞來形容的那種安靜,某種程度上來說,龍哥就像是遊戲中自帶沉默debuff的boss,隻要他出現, 有的玩家恨不得一聲不吭,最好被他無視了。

    此人當然是忍足侑士,除了他還有誰?

    跡部最聰明了,他在看到龍馬蹤影的時候就閉著嘴準備看忍足好戲,順便在他挨打的時候去救他一命。

    桃城看到龍馬也是一愣:“喲,越前,你來了,剛好!你跟我組隊和那幫冰帝的家夥打一場吧!”

    龍馬愣了下,看了一眼忍足,又看看桃城,果斷拒絕:“不要!我不打雙打!你要我單挑跡部還差不多,反正都是贏,還是單打更爽。”

    安靜蹲一邊的跡部大爺萬萬沒想到忍足的戲沒看成,龍哥先盯上自己,他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出聲說道:“你小子到底在胡扯什麽鬼!?想要打倒本大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世界冠軍了不起啊?金滿貫了不起啊?將來再牛你現在也隻是個12歲的小屁孩,大爺我可是身負平行世界記憶光環的男人,真打起來你當我怕你啊!

    打死大爺他都不會把上麵那段話說出來,但他心裏就是這麽個感受。

    龍馬聳肩:“哦,這樣啊,不過我看你有事情的樣子,還是等關東大賽再和你交手吧,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能不能打倒你了。”

    雖然知道龍馬將來是網壇大神,但跡部也表現得絲毫不虛:“放馬過來!”

    這一來二去的,方才桃城和橘杏對冰帝時的火.藥味就全部沒有了,因為龍馬獨自一人吸引了全部火.力。

    桃城和橘杏則早就站在一邊看好戲了,他們其實都算不上討厭冰帝,畢竟算起來,橘杏是龍哥的粉絲,桃城是龍哥的哥們,而跡部曾給龍哥開始天價走秀合同,也就是說,跡部和龍哥交情就算不好也不會差,畢竟是金錢建立的友誼嘛。

    #在絕大部分人眼裏,跡部和龍哥就是金錢友誼#

    綜上所述,哪怕之前有結怨,他們都對跡部大爺還算客氣,剛才氣氛會變得險惡,其實也和冰帝一出場說話不怎麽客氣有關,但看在龍馬的麵子上,氣氛自然就和諧了。

    不是說這幫少年(專指向日和桃城)懂得這方麵的人情世故,隻能說是動物的直覺吧,直覺告訴他們不要在龍馬麵前放肆。

    接著,桃城就對龍馬笑了笑:“對了,越前,你怎麽來這裏了?”

    龍馬斜他一眼,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七點半以前不回家,就會被南次郎和老舅以及菜菜子三個人一起連環call的他,之所以會繞遠路到這裏來,還能是為了什麽?

    他淡淡的回道:“部裏在打賭,看部長會罰無故缺勤的家夥跑幾圈,你作為當事人是怎麽想的?”

    桃城一僵,呃……他尬笑一聲:“這個,大概是五十圈吧……”五十圈是青學罰跑的最高記錄。

    龍馬同情的摸出兩根棒棒糖分給桃城和橘杏:“快回家吧,最近東京治安不好,到了晚上又要開始水兵戰士大戰妖魔了。”

    桃城捏著棒棒糖稀裏糊塗的點頭和龍馬告別,橘杏也對龍馬甜甜一笑:“那龍馬君也要早點回家哦~”

    直到兩人離開後,龍馬才轉頭,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少年,從腦子裏翻出這個家夥的姓名,好像是叫瀧荻之介來著吧?他客氣的問道:“瀧君,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要不是因為這家夥的視線和激光似得,他剛才就直接和桃城一起走了,才不會留在這裏呢,事實上,桃城和橘杏也是看到這家夥似乎有話要對龍馬說,才先走的。

    瀧荻之介深呼吸一下,越過欄杆跳到球場內,走到龍馬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張請柬,問道:“越前君,能否邀請您去參加我家在凱瑟酒店舉辦的晚會?”

    龍馬看到請柬時心下了然,哦,原來是為了這事啊,之前他好像的確有受到邀請,不過因為最近外頭治安不好,導.彈都出來了,所以他家針對龍馬設定了門禁,七點半以後不許出門,所以龍馬就讓塞巴斯蒂安替他拒絕了。

    於是他很實在的說實話:“不了,我家有門禁,七點半以後不許出門。”

    其實話說到這裏就可以了,不管龍馬此時給出的理由是真是假,作為冰帝的學生,家世過人的孩子肯定明白龍馬是真的不想去,識趣的自然就會說一聲“抱歉打擾了,下次再一起玩吧”什麽的。

    鳳都已經抬手準備和龍馬說拜拜了,這也算是收個場。

    但瀧作為鐵杆粉邀請愛豆之心不死,加上少年人總是帶著衝勁,所以他很執著的追問道:“可是上次跡部邀請你去走秀的時候你就去了啊,走秀結束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九點了!”

    因為那時候治安還沒有差到會出現導.彈啊……龍馬心裏吐糟。

    不過瀧此時的追問其實已經有點失禮了,跡部看得出,龍馬很實在,給出的都是真話,於是他站起來,準備喊住瀧,免得大家都尷尬,然後趕緊去參加晚會免得遲到了——他們可是結束部活就出來了,參加晚會還要換衣服整理著裝,也要廢時間呢。

    最重要的是,別讓龍哥真的不耐煩,把瀧給打了。

    按照跡部的記憶,大龍哥就是看似溫和其實很暴躁的類型,脾氣上來了,甭管是什麽高官權貴他都打,簡直恐怖得一絕。

    瀧今天真是的,明明按照冰帝學生的家世平均值,大家的教養和禮貌都不差,他平時都不會這麽失禮的。

    鳳也起身想給龍哥解圍:“瀧前輩,那個……”龍馬君不想去就算了啊。

    但龍馬卻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淡定的抬手止住了鳳的未盡之語,接過瀧手裏的請柬,解釋道:“因為最近治安不太好,我的車子都因為意外事故壞了兩輛了,所以我家人很擔心我的安全,才給我設了門禁。”

    瀧愣了下,也連忙回道:“不不不,是我失禮了!”

    龍馬低頭細細看了請柬上的字句,雖然都是些列行公事的套話,但字跡卻並非打印,而是漂亮的手寫字,聯想到麵前這個少年是自己的粉絲,字是誰寫的不言而喻。

    他露出一絲笑,問道:“謝謝你的邀請,之前拒絕時沒能詳細告知理由,也是我的失禮,這次晚會是令堂的四十生日宴會?真是恭喜了。”

    瀧更加慌了,他頓了頓,直接給龍哥來了個鞠躬:“是的!我媽媽很喜歡你!這次她也很希望看到你參加她的生日晚會!她還說過你是時尚界最有個性最不做作最聲名狼藉的模特!”

    龍哥:“……”聲名狼藉?

    這個人真的是他的粉絲嗎?

    跡部:不好!瀧的腿危險了!

    忍足:不好!瀧的眼睛危險了!

    鳳:不好!龍馬要生氣了!

    向日:瀧今天說話怎麽這麽臭?

    樺地:隨時準備撲過去救下瀧的腿。

    其實瀧此刻也很想一頭把自己撞死,他閉著眼睛懊惱又結結巴巴的說道:“總、總而言之,因為這場宴會很好玩的!有鋼琴表演和好吃的自助餐!還有斯諾克球打,還有很多時尚界人士會來,所以也想邀請你過去,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邀請你拍攝封麵!最近很有名的攝影師法汗先生也來了日本,這次機會很難得,而您是日本最好的模特……”

    他越說越亂,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

    法汗?這個名字讓龍馬心中一動,他記得,這個攝影師很有名,他是一個印度人,尤為擅長拍攝自然主題,最重要的是,他是前綠王的丈夫——忍足雄也的好友,忍足雄也被真實之眼綁架控製著做出那件事前,就是在和法汗在某個俱樂部一起打斯諾克。

    刹那間,門禁被龍馬幹脆的無視掉,他決定了,他要去參加這個晚會。

    自從被真實之眼陰了兩回,而且知道他家老舅性命被這幫家夥盯上後,龍馬就對他們的信息非常敏感,此時就算是門禁也阻止不了他!

    他露出一抹輕快的笑意,將請柬好好收起,對瀧點點頭:“謝謝你的邀請,我很榮幸能夠參加令堂的生日晚會。”

    說完,他拿出手機啪啪啪一通按,給塞巴斯蒂安打了電話:“喂,塞巴斯蒂安,我今晚要去參加朋友媽媽的生日晚會,把禮服、禮物準備好送到凱瑟酒店門口……門禁?你幫我說明情況……對了,把舅舅送我的斯諾克手套和球杆也帶來。”

    “該怎麽和老頭說?隨便你怎麽說,英語、日語都行!”

    電話打完,他對瀧禮貌的點頭:“我們現在就去凱塞酒店嗎?”

    瀧抬頭懵逼的看著龍馬:“……”啊咧?他答應了?

    他為什麽會答應?那麽爛的邀請方式他為什麽會答應?

    瀧深深的覺得自己錯了,他的愛豆果然和傳言不同,並非是暴力不講理隻有身材和臉能看,而是一個有禮又溫和對粉絲還特好的十全十美的男人!

    隻有最了解龍馬的跡部內心浮起古怪的預感——這個家夥,絕對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才突然改變主意的!

    而鳳則很是開心的跑到龍馬身邊:“那真是太好了,對了,龍馬,既然有了門禁,明天的練舞你還去嗎?”

    說到這裏,他又有點憂心忡忡了。

    龍馬點頭應道:“去啊。”

    見這兩人氣氛一片和諧,向日嶽人盯著他們看了半響,突然左拳敲右掌,驚叫道:“對了!你就是上次和鳳親嘴了那個倒黴鬼嘛!”

    於是場麵又陷入了尷尬和凝滯。

    龍馬:這誰家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熊孩子?

    好在他都能接受白石一邊做果體瑜伽一邊和他視頻聊天,還有被塞巴斯蒂安做精油全身按摩了,臉皮也自然而然厚得很,於是他對向日笑笑,沒吭聲。

    全世界的跡部都驚了,他從來不知道龍哥居然還有脾氣這麽好的一麵,簡直顛覆三觀。

    直到走在去往凱瑟酒店的路上,龍馬走到跡部身邊輕聲問道:“那個叫向日的小子嘴那麽臭,沒有遭遇過校園暴力吧?”

    果然這家夥其實很在意向日說的話吧……跡部黑線:“沒有。”

    龍馬了然的點頭:“所以他是那個向日家的?向日電器行繼承人的兒子?不,年齡合不上,他是次子嗎?”

    如果不是家世優渥的話,總覺得像這樣的小孩很容易遭受校園欺淩啊,就連龍哥才進入時尚界那會,還沒暴露“本質”和家世之前,都被欺負得快黑化了。

    而跡部也沒想到自己隻回了兩個字,龍馬就把向日的底細扒出來了,要知道平時在冰帝,要不是門第較高或者比較親近的那些人,都不知道向日的家世原來這麽好,都不遜於跡部了。

    這個人的分析力原來有那麽好嗎?

    跡部低頭看著龍馬那雙在夕陽餘光中,帶著金色流光的眼眸,心中確定,是的,他其實一直都是這麽通透聰明的人吧。

    隻是以後的他,因為經曆得太多,所以漸漸的就變得看透而不說透,總是把一切放心裏,就連胃癌那麽大的事情,若是跡部不問起,他也能輕描淡寫的不當回事。

    可現在的他還那麽小,沒有經曆過喪父、失去可以依靠的舅舅和表兄那些事情,他還是肆意飛揚的模樣。

    仍是青春少年。

    真好。

    跡部頓了頓,不著痕跡的點頭,低聲說道:“他是次子。”

    龍馬就懂了。

    其實向日嶽人的情況也很尷尬,他父親是鐵板釘釘的繼承人,哥哥比他大了十幾歲,位置也是穩穩的,但正因為父母和兄長平時忙於工作,反而對他關心得少,物質給得足足的,親身教導和關愛卻不多,而他家是近年才做電器發家,富未過三代,難免就有點暴發戶。

    而向日,也因此寵得有點地主家傻兒子的味道,過於天真了些。

    其實龍哥以前也有點這個意思,他的家人都不指望他多出息,隻想他這輩子活得快快樂樂富富貴貴,因此有什麽事都不和他說。

    10歲之前,龍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那個愛好是理發的舅舅原來還是裏世界黑道扛把子,更不知道有裏世界這個地界。

    在倫子出事後,為了保護他和教導他防身,迦具都老舅才開始教他這些東西,但直到南次郎生病的那一回,龍馬才覺醒了。

    他意識到,如果他還不長大,那麽就算家人受到傷害,他也隻能站在一邊束手無策,但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直到現在,他終於能夠站在大人的高度,尋找那些敢於傷害他家人的家夥,然後用自己的雙手給予反擊。

    因為這個,龍馬對向日也多了份寬容,哪怕這家夥路上追著龍馬問“你為什麽要打大圓龍也”的時候,他也很耐心的給予了回答。

    畢竟嘛,這家夥還是個小孩子,龍馬怎麽會和他計較呢?

    而龍馬給冰帝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這家夥完全和傳聞中的不一樣嘛!

    溫和有禮有教養,看起來很是沉穩,怎麽看都不是會把人從二樓扔下去的人啊!

    忍足都不著痕跡的摸摸自己的眼圈,心裏有點懷疑之前打自己眼圈的人到底是不是越前龍馬此人了,也許是因為溫泉的霧氣太濃,他弄錯人了呢?

    直到他們到達凱瑟酒店門口,龍馬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塞巴斯蒂安怎麽還沒來?”那個惡魔效率很高的啊。

    向日吐糟:“離你打電話給他才過去十分鍾,沒可能那麽快就到吧?”

    然後龍馬眼前一亮,朝著街口轉彎處一指:“他來了!”

    大家順著龍馬的手指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戴著哆啦a夢的頭盔,騎著輛電動車顛了過來。

    沒錯,在牌照辦下來之前,塞巴斯蒂安現在的交通工具是——電動單車……看款式很像菜市場大媽買菜時騎著的那種……車前邊的籃子裏還放著一包東西,看來就是龍馬要的禮服和禮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全場最佳白石藏之介,雖然沒有大爺那麽多錢可以賄賂導演,但他敢脫也能博得出境~

    最後,蘑菇是一個會開車的作者,瞧這電動單車是多麽的飄逸而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