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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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字!
在這個字中,要包含極多的意思。可偏偏,還要讓這監天司內的三位大司命,看得明白。
但是對於有些人而言,能寫出這個字來,便已經極不容易。
陳數不知那大皇子陣營中,那位朱赤先生,以及二皇子陣營之中,那位李經世,對於監天司到底了解到什麽程度,從而能寫出什麽東西來。
可是單單對於陳數而言,他僅僅看過十天的有關於監天司的書籍,雖然看的滾瓜爛熟,但終究,還是有沒有看到的地方。
因而對於陳數而言,他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將自己對於監天司有限的了解,與這秦皇國現在大勢連在一起,從而寫出一個字來!
麵相俊美,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顯得有些陰柔的李經世,身穿著一身甲胄,站立了半晌之後,終於提起了手中的毛筆。
李經世這一提筆,倒是引起了四周圍不少人的注意。因為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在那張白紙上寫下字都是一件難事。
作為這秦皇國國都,鹹陽城內,被最看好能夠超越現在秦皇國大將軍白起之人,一舉一動,自然會引起無數人的注意。
李經世顯得極為胸有成竹,他在那硯台上沾了一些墨,便提筆開始寫字。
他這一落筆,那紙上一筆一劃便立即顯示了出來,與旁人不同的是,這位李經世的一筆一劃,並沒有受到那聖人法則的幹擾。
其實不是沒有受到幹擾,而是這李經世,在自己的一筆一劃之間,都注入了道則。隻見那黑色的墨水間,有一道道細微的紅芒閃過,這是李經世的道則。
將自己的道則注入那個字中,在道則的護持之下,那這個字,便能夠抵抗住包圖天地內,專屬於聖人法則的幹擾。
在李經世的字跡即將成型的瞬間,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伸長了脖子,想要看這李經世到底寫了一些什麽。
因為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就連寫出一個字,都是一件極難的事情。隻有少數人,沒有看向李經世之處。
這其中,便有那大皇子陣營內的朱赤,以及陳數。陳數麵色淡然,望著眼前的白紙,眼神悠遠,一時之間,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而那大皇子陣營內的朱赤,則是難得的眉頭緊皺,那張看似病弱的臉上,擰成了一團,像是遇到了極為難解的題目一般。
這位大皇子陣營內的朱赤,向來被人誇耀智計百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皺著眉頭的時候。
從這裏也可以看出,此次監天司招募,所出的考題之難。一不小心,便會喪失機會。
而就在此時,那提筆落字的李經世,終於寫完了手上的那個字。在字寫完的那個瞬間,整張白紙便自動漂浮在了半空,飄到了那位監天司大司命,包圖的身前。
包圖一手接過那張白紙,接過一看,那張蒼老的臉上神色不變。看完之後,包圖便將那個字輕輕的“掛”在了空氣之中,使得所有人都能看到這李經世所寫的那個字。
這是為了以示公平,因而包圖會將這所有寫完的字,一一“掛”在空氣中,使得眾人能夠看到。
一個大大的“勇”字,這李經世,寫了一個大大的“勇”字!
這個字,倒是符合那李經世的性格,戰場殺敵,都在一個勇字,將士若是不勇,那讓誰人去鎮守邊關!
隻不過李經世這個勇字,還另有深意。在李經世看來,這監天司如今不受秦昭皇重視,是到了開拓進取之時,因而他寫下一個勇字,是表示自己若是成為大司空,必定對著監天司有所改革!
李經世寫的這個“勇”字,是此次招募,最先寫好的那個字。過來許久,才有兩三個人,勉強寫出了一兩個字。
而那監天司大司命包圖,也像先前那般,將那些字通通掛在了空氣中。但是從許多人的角度上來看,那些人所寫的字,都不如那最先寫好的李經世,所寫的那個“勇”字來得好。
而就在此時,那位一直緊皺眉頭,屬於大皇子陣營內的朱赤先生,終於眉頭一鬆,那張原本擰成一團的臉上,頓時顯示出了豁然開朗之色,像是想通了一般。
隻見他猛地提筆,揮毫,再是落筆!
朱赤的這個過程一起喝成,僅僅一個呼吸的世間,他身前的那張白紙上便多出了一個大字!
隻見那屬於朱赤的那張紙如同別人那張一樣,飛起,來到那包圖麵前。包圖接過一看,那******不變的臉上,終於動了一下眉頭。
朱赤的一舉一動,當時是如同那李經世一般,受到許多人的注意。見那位監天司大司命包圖為朱赤動容,眾人心頭先是一驚,也不知這朱赤到底寫了什麽!
包圖神色一動之後,便又恢複如常,再次將那朱赤寫好的那個字,掛在了空氣之中。眾人急忙看去,這才看到這朱赤寫的那個字!
這朱赤,寫的是一個大大的“忠”字!隻不過不知為何,這朱赤寫的這個“忠”字,歪歪扭扭,不像是個忠字,有點歪!
一個歪歪扭扭的忠字,這正是令那位監天司大司命包圖動容的地方,忠字有點歪,這朱赤,其實提的是和那李經世差不多的想法。
如今秦昭皇不重視監天司,對於監天司而言,若是想要發展起來,必然要對昭皇忠心,可是在這忠心之外,最好要“歪”一點。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這次監天司的招募,並不是沒有時間限製的。伴隨著那李經世,以及朱赤的交字,這四周圍的人,一點一點開始交稿。
其中有不少人都交了白卷,等到那距離結束僅僅隻剩下最後一刻鍾的時間之後,這場中,唯一沒有交出自己所寫的東西之人,也就隻剩下了一人。
此人麵相清秀,神情淡然,看起來極為年輕,可是身上的氣息卻極為不凡。
最後一刻鍾了,而陳數的那張白紙上,纖塵不染,依然沒有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