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處相逢非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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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督使到來,下官未曾遠迎,實乃慚愧。小說楚憶卿幾個人剛步入合陽縣衙,一個身著紫衣長服,服身秀有一朵象征身份巨大的暗紅色金邊薔薇的人恭著身子迎了來。

    此人乃合陽縣使子悠。

    大荊官服製度較為苛刻,一般分為六個等級。

    一等:皇帝皇後以龍鳳為尊;

    二等:皇子公主王爺王妃則已麒麟仙鶴為主;

    三等:各掌司使以象征富貴的牡丹,武則已白虎為飾;

    四等:奉諭執行公務,以督察為主的各個特殊職務的服飾以梅蘭,武以雲雁;

    五等:各縣縣使以薔薇,武以鷺鷥;

    六等:則為各司,各府衙侍衛下屬服裝擇較為簡單,顏色不一,繡有各個司屬的標誌。

    而雙方見麵的禮儀方麵來說,大荊考慮等級。從君主至一到六等官員,再到百姓,一般情況下,麵見君王皇室越級覲見審訓犯人子女拜父母等情況下會實行跪拜叩首禮。而級見下級則是男的拱手禮,女為萬福。相對的,衣著也是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相較與合陽縣使的衣著而言,楚憶卿等人的服飾較隨意了。

    憶卿身著錦玉長袍,腰係同色腰帶,白靴,頭發以一直白玉釵束起,與平日的打扮並無二異。

    藺蒙則身著灰色長袍,頭發以釵束起,手持一把青蘭扇,麵的蘭花栩栩如生。其他兩人則更為簡單,褐色長袍與長靴,頭發隨意的紮起,顯得好不自在。

    縣使大人公務繁忙,又怎敢勞你掛懷。幾人見麵先在府衙外麵寒暄一番,而後才漫步向府衙走進去。

    來人,茶。幾人跟著合陽縣使進入了府衙後院殿內,子悠忙吩咐下人備茶。不一會,有人送著沏好的茶進入殿內。

    水督使大人,藺大學士,請喝茶。藺蒙現在沒有官職,大學士亦不過是子悠的敬稱。

    楚憶卿自從進殿以後,把這裏打量了一番。

    室內桌椅擺放齊整,正堂一副巨大的山河圖,緊挨著的是一個四腳桌,旁邊兩把四腳椅,看樣子似乎都是楠木。左邊一個暗紅色鏤空屏風將整個房間分割成兩部分,外麵顯而易見是會客廳,牆壁掛著數副花鳥圖。屏風內側放有案幾,麵擺著筆墨紙硯等物,最右側還有一局未完成的圍棋。

    多謝,茶水一一被送,楚憶卿向子悠頷首道謝,挑了個離自己最近的椅子坐下,便端起眼前的茶杯,大人剛是在跟自己對弈

    閑來無聊,手癢擺了一局罷了。合陽縣使說完便利利灑灑的在旁邊坐下,藺蒙等人也逐一落座。

    大人如今尚有此興致,本殿佩服。楚憶卿沒想到如今國難當前,身為一代父母官,竟然稱之為無聊他實在是不能容忍這般情況,瞧他風度翩翩的樣子,沒想到卻是這般人物。不由得出語諷刺。

    風雨不憐黃花瘦,急煞階前掌燈人,九殿下此來所為何事子悠並不是未曾聽出他話語的諷刺之意,也不為自己辯解。

    實不相瞞,確實是為此事而來。縣使大人若是知道實情,勞煩大人告知一二。楚憶卿雖然不滿意他這時候的態度,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何況藺蒙先生一直在旁邊衝他使眼色,他隻好按捺住心裏的不愉快,淡淡開口。

    旱澇災害年年都有,這次怎驚動了那至高之人呢子悠開口便使他們幾人微怔,沒想到他會以如此明顯帶有諷刺的話語。隻不過隻在瞬間,便又恢複了淡定。

    皇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兄憂心黎民,又有何難懂之處楚憶卿說著,便拿起了桌已空的茶杯,把玩了起來。

    九皇子覺得這茶怎麽樣子悠開口另言其他,倒也使眾人摸不著頭腦。

    唇齒留香。形容詞並不多,但使用的卻很貼切。

    這茶叫離香,還是當年七公主給起的名字。子悠緩緩的放下茶杯,這才抬眼首次直接注視楚憶卿的目光,從他的眼,憶卿看不到任何東西,除了一片幽深與寧靜,更可以說得是一片死水。

    倒是白瞎了那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楚憶卿在心裏默默的吐槽。今日與子悠相見時,雖然他穿的是官服,不過楚憶卿卻也瞧得出來,也是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他記得有詩雲麵若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在他看來,若是子悠眸光閃動,那自是世少有人能及。

    當年合陽之亂雖說是因為地理性質外加監管不利,導致官不官,民不民,眾人眼金錢為,視王理於無物。後來平定之後,景仁帝曾帶沁陽來此,當時年僅十四歲的小公主,對這茶讚不絕口,並以離香二字為名。

    哦原是皇姐。那我可要好好的品茶了。楚憶卿並不知道這件事,但對於沁陽當年前往合陽這件事倒是稍有印象。

    他的皇姐,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那般的惹人注目。

    七公主是個妙人。子悠的這句話聽來似是誇讚。

    怎麽,縣使大人跟我皇姐很熟

    還好。空氣之突然沉默,子悠又拿起放於眼前的茶杯,靜靜的看了許久,才開口。語氣敷藥,並不想深入交談。

    這次談話,子燁也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齊淵那似是而非的態度,一時間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

    不久時,日薄西山,又是夜。

    時候不早,已讓管家為諸位準備了房間,還請九皇子與大學士先行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議吧。眼看著黑暗已漸來,子悠開口。

    好。楚憶卿答道,便跟著管家前往為他們準備的房間。

    既然子悠不想表明態度,那麽他有時間陪他玩玩。

    跟著管家來到,管家將他們帶到各自的房間,便離開了。

    九殿下隨即叫了藺蒙,有事與他商議。

    師傅覺得此人如何他完全沒想到這次的談話話題會這樣無疾而終,什麽消息也沒有得到,這讓他有點慌亂,也有點無奈。

    為人謹慎,小心為。我似乎聽說過合陽縣使乃是先帝親試,至於其的彎彎繞繞,曲曲折折,我倒是了解的不多。藺蒙雖是沁陽的啟蒙老師,不過身份不同,而且景仁帝對其尤為疼愛,外出什麽的總少不了帶著,對於沁陽的某些事,他也不能全為了解。

    房內又是一陣寂靜,兩人都在各自想著事情,芷雙的聲音傳來。

    殿下,外麵有位姑娘求見。

    楚憶卿並沒有搭話,而是看了眼藺蒙,深色疑惑。他剛來打合陽,又怎麽會有人來找他是敵是友尚分不清楚。

    咱們剛到合陽,是誰會來此楚憶卿看向藺蒙,詢問著自己的老師。

    深夜造訪,應有要事。藺蒙向來不是多話的人,雖然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有些事好歹見了麵才可知。

    請她進來。

    黎陽

    皇,水督使與大學士已到達合陽,與犴司一邊匯報,一邊看著皇帝的臉色,說出的話有點猶豫不定。

    猶豫什麽,說完。景陽帝坐在禦書房的龍椅,一邊翻閱著奏折,聽出了他話語之的猶豫,疑惑的看向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與合陽縣使大人相談甚歡。犴司眼睛一閉,說完了接下來的話。

    子悠這個人,楚憶卿可能不怎麽了解,但是對於大荊景陽帝楚憶茗來說,這個人他甚是熟悉。

    他曾私下三請子悠到黎陽,禮賢下士,希望他能入京,協助他,他拒絕了。景陽帝私下裏不止一次的向他施壓,架空他的權利,給他製造障礙,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方式克服,讓他既感到憂心,又感到欣喜。

    欣喜他有此才華,憂心他不曾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而他卻又不能殺他。

    子悠是個才,卻不曾被他所用。

    這是帝王的恥辱。

    在犴司看來,此時的景陽帝渾身似是籠罩了一層冰,在他身側,都可以感受到那颯颯的壓抑的怒氣,不由得發了發抖。

    我這九皇弟似乎還有點本事,我搞不定的人他竟然一見麵可以開懷暢談,看來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他了現在。景陽帝轉瞬之間變了臉色,冰冷之色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譏笑。長臂一甩,放於他眼前案幾奏折一掃而空,全倒在了地,他身邊的犴司立刻愁了。

    陛下發火了,而且還很嚴重。

    九皇子與某個人一直是皇帝的禁忌,這麽久以來,子悠大人似乎是已經擺明了態度,自從四年前七公主死後,合陽縣似乎成了自主獨立的一塊地方,而後才引起了景陽帝的注意,經過大半年,數次訪查,景陽帝才發現,那時候的合陽縣完全是一塊銅牆鐵壁,他的人很難擠得進去。

    隨後才多次前去,景陽帝用他的行動在表明,子悠這個人,倘不為己用,必不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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