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恨蕭蕭無情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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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殿下站在遠處,聽到赫連宸說起往事,心納悶不已。小說在他的記憶之,似乎沒有聽到過沁陽說過這樣一個人存在。

    然而依著此時的情況來看,赫連宸必定是認識沁陽的,依他所說,怕是對沁陽公主在南疆的生活頗為熟悉,對此,他充滿了興趣。

    他抬眸瞥向赫連宸坐的位置,隻見他手肘撐在桌子之,手拿著一杯酒,慢慢地在晃動酒杯,眼睛似乎是盯在酒杯,又似乎是飄向了遠處。九殿下皺了皺眉。

    這樣一無所知的感覺,是真的很不好。

    此刻問了話卻被從頭忽略到腳的景陽帝,眼神已經淡漠到了極點,他瞅向正注視著赫連宸的九殿下,又快速的移開視線,掃了一邊站起身來為九殿下求情的人。再次收回目光,把玩著自己大拇指的一枚玉扳指,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若是今日因南疆賦一事處罰了九殿下,似乎是不可能的了。許久,靜默之,景陽帝的聲音再次響起,邊說話邊扭頭看向赫連宸,然而話語卻是對著在座的所有人說的。

    皇聖明。諸位大臣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連剛才坐在自己的位置靜靜觀察著事態發展的人也都站了起來,應道。

    赫連三殿下呢對此事有何看法忽視了眼前的人,景陽帝轉頭問一言不發的赫連宸。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歸為國事,也可歸為家事,皇覺得怎麽做較好赫連宸仍舊晃動著酒杯,抬眸間看了景陽帝一眼,又看向自己的酒杯,波瀾不驚地說。

    可大可小,也是有趣的說法。景陽帝特意問了赫連三殿下的意思,不過是因為赫連宸剛才提起的南疆軍隊一事,於情於理,都該詢問一下赫連宸的意見,也並不是特意去問他處理方法的。

    赫連宸自然也是明白,別人敬重是一方麵,不該管的事還是別多管,這裏是大荊,不是他可以指手畫腳的大魏。況且他是真的不愛管閑事,若不是因為九殿下乃是沁陽的至親兄弟,他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在他看來,九殿下此舉何嚐不是不自量力。一無實用官職,二無兵將護衛,此舉如同以卵擊石,得不償失罷了。

    宴會再次陷入了沉默,站著的,坐著的,臉的表情異彩紛呈,均不懂現在的皇是什麽意思,一個個的都在瞎蒙瞎猜,也不敢說話,怕觸了黴頭。尤其是在他們看來,皇在赫連宸那裏兩次沒有得到回應,天子碰壁,難免會遷怒。

    藺大學士呢老九是你的徒弟,你身為師父,有何想說的麽景陽帝斜坐在龍椅,右手放在膝蓋,左手拿起來置於眼前,盯著手的玉扳指。

    微臣疏於管教,還請皇責罰。這把火突然燒到了藺蒙的頭,他自知如果景陽帝有意治罪,總歸是逃不掉的。在景陽帝問話的那一刻,在景陽帝的注視之下,從自己的座位站起,走到了眾人的前麵,他的右前方則是站著的九殿下。

    九殿下怕景陽帝為難藺蒙,緊張的偷偷回頭看了藺蒙一眼,藺蒙怕九殿下衝動,俯著身子衝他搖了搖頭。他雖然沒有看九殿下,但他知道九殿下是可以理解他的意思的。

    大學士這話說的,朕為何要治你的罪景陽帝嗤笑,目光緩緩的移到他的身,藺蒙原本俯下身子低著頭請罪,聞言頭抬了起來,目光剛好在空與景陽帝相碰撞,指尖景陽帝眉眼之間滿含笑意,他看著藺蒙的那雙眸子,似乎也被沾染,滿眼含笑。

    一時間景陽帝想要做什麽,他也沒有個主意了。

    九殿下處於北疆之際,微臣未能盡忠職守,令其忽視大荊京都禮法,險些鑄成大禍,臣有罪。藺蒙再次低下頭,他覺得景陽帝的笑容之總有深意。

    老九北疆之行虧有大學士常伴左右,合陽之行,助其治理水患,查處克扣供奉之事,件件都有功勞,何罪之有景陽帝再次說道,滿眼都是不讚同,老九如今也衣錦還鄉,若無大學士教導之功勞,大荊又要少了一個人才。景陽帝再次將目光投向九殿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不耐煩與憤怒,反而剩下的卻是欣慰與讚賞。

    赫連宸坐在一旁,聽著景陽帝前言不著後語,對於師徒倆,一個稱讚其才能與貢獻,另一個也順帶提了一句的區別性對待,忍住不笑。

    君主如此處理事情倒還是少見,今天他也算是開了眼界,看向九殿下,筆直地站在那裏,紫色的官服一隻麒麟齜牙咧嘴,怒張的爪子攀在肩膀之下,眼睛略帶焦急的注視著前方,他似乎是在擔心他的師傅。

    能為皇分憂是微臣的福氣了,能將九殿下放心的交予微臣,微臣怎麽敢辜負的皇的厚望。藺蒙此刻雖然覺得九殿下的諸多優點,也不好再多說一句,怕有人聽了會煩。

    老九,你可是有一個好師傅啊。景陽帝的笑容愈加深,掃了一眼藺蒙,又移向了九殿下,讚歎了一句。

    此時此刻,事情差不多已成定局。景陽帝扭頭看到了不知何時走近的蘇貴妃,此刻正站在他的一側。

    景陽帝收回視線,又瞥了間站著的諸位大臣一眼,不再看她們。寬大的袖子一揚,將手撐在龍椅的一側,抬起頭,向天空看了幾眼,才又低下頭。

    王叔還有何異議隨後景陽帝伸長了脖子,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的一側坐著的靳王,一絲一毫的目光都沒有分給其他人。

    皇說笑了,本王豈敢。靳王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機會,沒想到景陽帝竟然自己先下了結論,而後再來問他的看法,導致現在的情況給人的感覺仿佛是他逼迫皇帝的。

    不過他有這個膽子麽靳王悠悠的吐了一口氣,將心的怒火強製性的壓製下去,收起眼的譏誚諷刺與不滿,強扯出笑容,回道。

    由於不心甘情願的放過九殿下這一次,他的笑容在外人看來更加勉強,也顯得真個人的麵容特別扭曲。

    既然如此,老九,今天饒了你這一次,如有再犯,下不為例。景陽帝聽到靳王的回答,麵有疑惑,還向靳王使了一個眼色,以表示是否是真的沒有異議。靳王咬著牙,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定,才點了點頭。

    景陽帝了然的再次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隨後衝下麵吩咐道。

    謝皇。九殿下行了禮之後,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之,各個大人也各自回去。蘇貴妃此刻才開了口。

    皇,接下來的歌舞,現在還要繼續麽由於九殿下一事,今天的晚宴似乎有了一個冰點,蘇貴妃也不知道此刻她想要做什麽。

    畢竟她已經很久很久不曾了解到他的想法了,那句吾之阿檬也是他一時興起吧。

    繼續。景陽帝低著頭,拿起酒杯飲著酒,長袖一揮,衝她說道,自始至終,除了剛才那意外的一眼,再也沒有看過她。

    是。蘇貴妃應了一句,轉身退下了。

    大荊祭天大典晚宴,大臣與女眷是不在一起的,各自分開。一邊是皇帝,另一邊則是皇後,今年女眷那邊不過是換成了蘇貴妃而已。然而有官銜的女子是可以進去與皇帝同飲的。而蘇貴妃現在之所以過來,也是因為剛才來人通報所說的,皇在晚宴發了火,似乎還是與九殿下有關,她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還好,事情並沒有太糟糕,她也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歌舞升平,又恢複了最開始的熱鬧,此刻是大臣們應該是一年之最清閑的時光了,沒有政務瑣事,他們所能夠做的,隻是放鬆,玩到盡興。

    皇,不好了。突然之間,眾人都還在興頭之,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從外側晚宴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驟然打斷了原本一片祥和的景象。

    慌慌張張的什麽樣子,有事說。景陽帝看到來人莽莽撞撞的,也不顧及場合,心積鬱,然而等了許久,隻見到那個太監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並不說話,似乎有難言之隱,景陽帝跟犴司使了個眼色,犴司會意走了下去,那個趴在地大口喘氣的太監趴在犴司耳邊說了什麽,犴司臉色一變,快步地跑前去稟告皇。

    等犴司說完,皇帝的臉色愈發的深不可測,對於小太監不知禮數的衝撞的惱怒早已消減,反而多了一抹耐人尋味,隨即看向一直又坐著的九殿下,眸子眯了眯。九殿下察覺到他的視線,毫不畏懼的看了回去,與景陽帝這樣遙遙相望,視線在空交匯,一個深不可測,一個雲淡風輕。

    叫貴妃過來,讓她安置好那邊,朕待會要去一趟朝鳳殿,讓貴妃在這邊好好招待。景陽帝看著九殿下,話卻是對犴司說的,犴司應了一聲,離開了。

    這時候,一舞曲剛好完畢,景陽帝衝緊接著走來表演的各位女子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隨後衝一直守在禦花園的昌武將軍喊道,昌武大將軍,送九殿下回府,沒有朕的旨意,不許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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