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流光容易把人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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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拒絕犴司有點不確定的疑問出聲,有點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再將耳朵湊近妍姒,來來來,你對著這裏再說一遍,剛才沒有聽清楚。 vw
妍姒何嚐不知道這是犴司故意再次給她的一個機會,她停下手的動作,然後慢悠悠的再次爬了起來,扭頭正好看到湊近的犴司的腦袋。
我拒絕畫押,你想都別想。妍姒咬著牙,身體死死的緊繃著,眼眸之盡是決絕。
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妍姒姑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犴司站起來,雙腳站在妍姒的手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犴司公公,當妍姒不知好歹罷了,妍姒低著頭,盯著自己滿是血垢的手,雙目無神,殿下那麽苦,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由於妍姒低著頭,她沒看到她這話說出口以後,犴司那叟然暗下去的眸子,滿是複雜,更多的還有一點欣慰與安心。
妍姒姑娘此話從何說起犴司聽她說完,沉寂了片刻,犴司在她身旁圍著她慢悠悠的轉著圈,九殿下是大荊的九皇子,有先帝在護佑著,更是當今陛下的親兄弟,他有何苦
嗬,妍姒嗤笑,嘴角勾起來,露出來了今天第一個嘲諷一般的微笑,仁帝賢明,國運昌盛,尚沒有護住自己的兒子,九殿下流落北疆四年;當今陛下,政績斐然,大荊國泰民安,尚護不住自己的皇後,遭人毒手;如今呢,皇後生死不明,他不去尋找凶手,反而將目標瞄準了自己的親弟弟
妍姒說到最後,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犴司,滿目蒼夷,無不悲哀與嘲諷的說,生於帝王之家,這是幸或是不幸
妍姒一直是一個較善良的姑娘,她對待事情不願意去多想,更不願意去揣測身旁人的心思。她不喜歡別人不開心,把自己活成了一棵開心果,平時逗逗大家,可以說是他們七個人之看起來最單純無害的。
她不願意去想,不代表她不知道,平時習慣了嘻嘻哈哈,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將身邊的人好好琢磨一番。她看著不止一次的看到過,九殿下盯著他隨身攜帶的玉佩發呆,她清楚,殿下心裏必定是渴望自己的親人的,隻不過在人前,都秉持著報喜不報憂的態度。
九殿下跟他們不一樣,他出身高貴,習慣了那至高無的位置,經曆過家破人亡兄弟離散,最後流落於北疆等荒涼之地。而他們呢,自小不知道自己的家長人長得什麽樣,姓什麽,住在哪裏,對於親人離別,他們們的感情自然會淡許多。
所以他們不一樣,經曆不一樣,想法不一樣,態度不一樣。她很開心,見識過當年最狼狽的那個他,陪著他走過了一段較苦的日子。她心疼那樣的殿下,更寒心他有一個如此殘忍的兄長。
眾所周知,皇宮是受萬人敬仰的地方,犴司聽了她說的話,也注意到了她的嘲諷,不置可否,妍姒姑娘,高牆之內的人不容議論。還是小心腦袋為好。
小心腦袋妍姒譏笑,唇角勾起,看著犴司,公公這麽說,看來是打算放我一馬了
不不不,犴司搖了搖頭,也對,隻要姑娘你改變主意,那麽,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不用了。妍姒扭過了頭,不再想跟他交談下去。
妍姒姑娘這幅倔強的樣子,還真是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犴司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看出來妍姒沒打算在搭理他,自顧自的站起來,挪動步子接著說,四年前,同樣的位置,沁陽公主你還倔強。
沁陽公主聽到這個名字,妍姒有了反應,身體顫動了一下,接了下去。
是啊,犴司走向最邊的那件牢房,手摸了牢房的柱子,從這件牢房最左邊看到最右邊,是這個老房,當年獄卒們審問了一晚,可是絲毫一句話都沒說啊。
妍姒沒接話,她心裏覺得怪,公主為什麽不辯解
沒收到回應的犴司也沒在乎妍姒的態度,當時的獄卒,換一種說法吧,當時的大荊人民,都將沁陽公主視為神一般的人物,自然是不會有人同意用刑的。說著還轉過來看了一眼妍姒,衝她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很純粹,是單純的微笑。
當然,她也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靜靜地待到天亮,被人帶走了。犴司這話說完,又走向了妍姒,你說,一代戰神都沒能逃過死亡,妍姒姑娘,為何不留著自己的這條命麽
能在公主呆過的地方呆一晚,妍姒足以。
妍姒姑娘,你知道那個是什麽麽犴司不再跟她說公的事情,反而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那個坑,指著對妍姒說。
妍姒的目光投過去,意味不明。她距離那個坑的位置,隻有普通人兩步的距離,由於她一直趴著,再加一直沒有太過於注意它的存在,天又太黑,是看不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麽的。
那裏麵有百條的蛇,犴司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語氣遺憾妍姒姑娘,你知道麽,今天晚若是不跟我們合作的話,那麽你啊,是它們的晚餐了。呦呦,瞧瞧這細皮嫩肉的,到時候幾百條蛇衝過去,那是嗖的一下,屍骨無存了呢。
妍姒目光渙散,聽到犴司的話,亮了一下,轉頭看了他一眼,又瞬間轉過去,犴司公公,若是您能再次見到九殿下,妍姒說了一半,目光淺了幾分,算了。
說了又怎麽樣,能帶給殿下麽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地麵撐起自己的身體,用雙手當做支點,慢慢地往前爬,她的身下早已經被自己身的血染紅了一大片,她所爬過的地方,也滲出絲絲血跡。
犴司看著她的動作,以為她要去看看那裏麵有什麽,也沒有阻止,目光瞟向她所爬出的血路,又看向一邊沁陽曾經待過的牢房,在一旁發呆。
嘭的一聲在他耳邊響起,他猛地轉過了頭,看到剛才趴在他眼前的女子早已經不見了人影,坑裏傳出來微弱的叫喊聲。
她如今倒是連疼都沒有叫出來。犴司在一旁,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殿下,妍姒先走了,四兒先去替你探探路,前路坎坷,殿下保重呢。
犴司走出地牢,沒有立即離開,他所帶來的人一直守在地牢外麵,他向他們示意讓他們呆在原地,自己先走到了後山的一邊,那麽等待者的另一個人,早已經忍耐不住在原地打轉了起來。
審完了犴司走近他以後,那人停了下來,劈頭問。兩個人穿著一樣的衣服,甚至臉長得都一樣,身材更是無差別。隻有那眉間的神色有點不同。
一個焦急不已,頭肩緊鎖,一個雲淡風輕,神色輕佻。即使是相同的麵貌,也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你這是不信我麽那人衝他拋了一個媚眼,語氣似是不滿,我的親愛的兄長。
犴儷,你胡說什麽辦好了事情換衣服走吧。
兄長,這麽不留情麵,人家還真是傷心。被喚作犴儷的人語氣嬌嗔,完全不似剛才在地牢內部逼問妍姒時的淩厲,反而多了幾分依賴。
不早了,你還是先走吧,萬一天亮了,不好收拾了。犴司在一旁安慰著她,倒不是他催著她走,隻是此地不宜久留,況且犴儷還要做別的事情。
兄長,我可是身負皇命來的,有什麽不敢見人的犴儷不以為然地說。
皇的皇命隻是你剛才做的那麽多麽犴司一直覺得自己的這個妹妹糊塗,忍不住提醒。
哦犴儷似乎想起來了自己忽略了什麽。重重的向自己的兄長點了點頭,那兄長,妹妹我先離開了,至於我帶走了。犴儷邊走著,又回過頭跟犴司說了一句,得到犴司點頭以後,她才離開,不過她沒有去剛才她命人呆著的地方,而是走向了另外一側,不一會消失在了茫茫的夜霧之。
犴司與犴儷兩個人是親生兄妹,犴司從小被父母送進了宮,而他的幹爹犴慶與宮外的他的父母相識,一步步地將他帶在身邊,才有了他如今的位置。犴司拿著每月的供奉來養自己的一家人,犴儷是他的同胞妹妹,從小古靈精怪的,甚是得到他父母的喜歡。他的妹妹聰明睿智,思維又是敏捷,倆人一明一暗在給皇帝做事,如今日的提審。
犴儷偶爾代替犴司的存在,這種事情是被皇帝默許的。
犴司望著犴儷逐漸消失的背影,微微出了神,思緒又飄了遠,景陽帝所說的留下妍姒的命,怎麽可是僅僅是留下這麽簡單,他早該想到的。
如今到了這種地步,已不是可以收手的時候了,這兄弟倆之間的戰爭,應該快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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