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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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禦書房。 vw

    殿外傳來打更聲,嘹亮的喊聲顯得這個夜愈發的寂靜,已至四更天。

    景陽帝一手摸著龍椅的一側的龍頭,稍微一使力,龍頭被扭動,置於他背後的雕龍屏風右下角的方向彈出來一個暗格,景陽帝俯身將它打開,從它裏麵取出來一個木匣打開裏麵是一副畫卷,放於層層堆疊的奏章,將它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滿是紅色的畫,畫的周圍已經泛黃,隻不過有顏色的地方卻如同新的一般。

    畫是一個紅衣女子倒在血泊之,嘴角掛著鮮紅的血,眼角彎彎,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她倒著地方的後麵是一條不著邊際的大河,殘陽如血浸的河水都泛著令人望而卻步的紅。

    吱殿門被打開的聲音,未看到人隻嗅到空氣一陣幽香飄過,片刻人出現在景陽帝的跟前。

    女子一身紅衣,半俯著身子,一隻手壓著畫的一角,語氣態度都極為輕佻,呦,這麽久遠的畫了,難為皇還一直都記著,還這般珍藏。瞧瞧這泛黃四周,皇可是沒少把它拿出來見見太陽。

    你今日深夜來到這深宮內院,可是朕吩咐你的事情已經做好了景陽帝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對她的口不擇言,也沒深究,自顧自的將畫卷折起來,放入木匣內,雙手壓在木匣方。

    不能看,這還不能說了不是,女子眉頭蹙起,眼睛周圍紅色的眼影,睫毛甚是長而濃密。聽他的話,柳眉間滿滿的都是嫌棄,紅唇似火,也不知這畫是畫誰的,又是誰畫的,再者是誰送給皇的,讓皇這樣的愛不釋手。

    不該管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管,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別找朕來哭。景陽帝壓著木匣的手可以清晰的看到手的青筋突起。

    嗬,女子低嘲,皇您這心還真的是夠狠,當初以你自己為餌引本巫師入局,如今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本巫師不想做的事情。皇不怕有朝一日本巫師下定了決心,跟皇同歸於盡麽

    女子的身體前傾,與景陽帝麵對麵對視,瞳孔由於憤怒異常血紅,眼睫毛又似乎剛才更加纖長,妖豔的紅唇沁了血一般,與剛才那番自在隨意的態度分明像是兩個人。

    嗬嗬,景陽帝好像沒有注意到她那淬了毒一樣的目光,絲毫不懼怕的迎去,你不會,你怕死。身為巫師,你們四處尋找著求仙之道,做盡天下不堪入目之事。若是你有那個勇氣跟朕同歸於盡,你不會等到現在了。

    哈哈哈哈,巫師似乎已經步入癲狂,猛地轉了個身,背對著景陽帝,伸出雙手衝天瘋狂大笑,隨即再次回身,死盯著景陽帝,皇還真是會辦事情,禁錮了本巫師的自由,成為給您賣命的奴隸,皇護著吾等的性命,是不是還應該感激皇呢。

    感激又何必呢,景陽帝冷嘲,你與朕二人之間,除了相互利用半點其他的關係都沒有。你幫朕做事,朕給你無限榮華富貴,這不是以前都說好的

    還真是感謝皇的大恩大德了。

    各取所需,不用客氣。說到底若不是巫師求仙成神的半路出了岔子,弄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怎麽會給朕可乘之機,成為奴隸呢。

    論起諷刺,身為一國之君,景陽帝又怎麽不區區的一個巫師

    你被景陽帝戳到了痛處,她的心緒難平,也不過片刻,再次張揚的笑了出來,隻不過我的皇帝陛下,大荊跟我們西域可不一樣,西域將巫師看作是帝的使者,是西域子民的守護神,可是大荊呢大荊可是將巫師視為是邪惡的存在,律法條例可都是明規定,一切與巫術相關皆視為不詳,細細算下來,皇怕是早已經觸了大荊律法的大忌了吧。

    那又如何除了朕誰還知道你曾經是巫師難不成他們要為了一個連巫師的基本責任都搞不清楚的假巫師來處置國家的皇帝

    總是這般的自信,皇你期盼著不會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刻吧。隻不過本巫師我啊,倒很是期待當萬事塵埃落定,皇的那些大臣與黎民百姓,臉是會怎樣的異彩紛呈。

    巫師那麽確定,朕會讓你活到那一刻景陽帝譏誚道,不聽話的奴隸朕向來不留,巫師的作用有多大,朕會留你多久,可還清楚

    皇這不是說笑了殷紅的唇詭異的顏色,不相信一樣,皇與我早同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奴隸的命不值錢,主子可值錢,皇豈會做這般不劃算的買賣

    可笑至極,景陽帝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信,對她這樣的自大似乎是無可奈何,巫師如今還覺得朕的性命與你的息息相關如果巫師真的還是這樣想,那麽朕不得不說巫師永遠是活在過去的。

    皇說的這話可是信心十足,本巫師還差點被皇這篤定的語氣嚇著了呢。

    巫師這是不信了麽景陽帝輕笑,向來標準化的笑容讓人挑不出來毛病,還真是愚不可及。

    本巫師隻是對自己的能力較自信罷了。說起來本巫師跟皇還真是有點相似的呢,,皇難道不也是這樣的自信

    嗬嗬,朕自信卻不自大,論起自大,朕還真的不過巫師,四年前的巫術,放到如今人才輩出的現在,估計也巫師你還當它是個寶貝了。景陽帝說話總是帶著笑,絲毫無害的樣子,說出的話的篤定,饒是從小經曆巫術熏陶的她,也走了些許的懷疑。

    如今本是一條船的人,皇又何必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試探本巫師若是對皇沒有絲毫的效用,皇又怎麽會留我到今日壓下心裏的疑惑,她強打起精神,她知道她手如今訓練的那個人對於景陽帝有著非同凡響的作用,這是她的籌碼。

    至於剛才景陽帝的惺惺作態,隻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擾亂她的心智,她不能當。

    嗬嗬,死到臨頭尚不自知,原本以為巫師挺聰明的一個人,如今倒是也顯得這般愚蠢了,此刻巫師的一舉一動還真是讓朕失望景陽帝抬起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如同看死人一般,巫師想要活命的話,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聽朕的話,將朕的事情辦好。也對,如果巫師對於某些事情不敢確定的話,那不妨可以親身實踐一下,結果會告訴你朕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巫師心裏咯噔一下,理智告訴她,景陽帝所說都是假的,可是心裏的恐懼卻不由得理智來支配。

    難不成他真的已經沒事那豈不是自己成了案板魚肉,任人宰割

    不行,不能成這樣的情況,絕對不能

    巫師這麽久不說話,應該是把朕說的話大部分都聽進去了吧她的沉默不語景陽帝看在心裏,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放過火澆油的機會,打破她的心理防線至關重要,這些日子巫師應該有數個月沒有進宮了吧,其的彎彎繞繞,巫師難道沒有自己仔仔細細的想一想

    皇,我景陽帝的話再次給她提了一個醒,讓她突然間想起了這麽久都未曾真正放在心的事情,對於自己的能力太過於自信,難不成讓別人鑽了空子

    哎,話不必多說了吧,朕的大巫師,可是想清楚了景陽帝搓搓手指,暗自歎氣,朕還聽說你西域使者要來黎陽參加年祭,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都護與郡主如今都不知所蹤,那個郡主名字叫做貝利,巫師可認識這個女子

    什麽貝利郡主失蹤了怎麽可能巫師的眼閃過一絲黯然,纖長的睫毛輕輕垂下,掩去了裏麵顯而易見的哀傷,口喃喃自語,怎麽可能。

    景陽帝聽力極好,捕捉到了她最後的一句話,嗤笑道,怎麽不可能荒無人煙的大漠,茫茫的戈壁灘,哪裏都可能是人的葬身之地。貝利郡主首次走出西域,邁向我大荊,難逃那死神之地又有何意外

    巫師嗖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景陽帝,哀求,皇,我願做您一世的奴隸,可否告知貝利郡主的下落

    下落不是告訴你了,她已經葬身大漠了麽又有何下落可言難不成巫師想下去陪她

    不可能,若是隻有大漠,貝利郡主完全走的出來。若是不知所蹤,那隻能說明郡主遇害了

    你倒是對那個郡主算是了解,對她還真是信心滿滿。既然如此,你可願意去大漠尋她那地方殺人於無形,巫師還是要做好打算,免得有的去,沒有的回來。

    皇,無論生死我都要去,還請皇念在我為皇所用這麽多年,請皇恩準說話間,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移動過,那樣盯著景陽帝。

    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也不再阻攔,景陽帝順水推舟的應下,你先回去,將你手的人交於犴司,朕會安排你去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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