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舞千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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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奉天殿熱鬧非常,子悠等人到的時候整個殿內已經是人聲鼎沸的狀態了。小說
鄒閆事先找到了許褚,跟子悠打了招呼以後離開了原地,去找許褚去了。
宴會的位置是按照各位大臣的官銜來安排的,最靠近正東位景陽帝位置的是幾個王爺,然後是六司,間空出來的地方是供人演奏的。六司分兩排在兩側,身後是各司的副司使,最後麵的位置留給的是各州縣縣使以及分司使。
子悠走過去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座位旁邊坐著錦書,那明顯是一個加去的位置,隻不過可能是因為蕪錦司這邊掌司使隻有子悠一個人,所以空出來的一個位置,臨時指給了錦書。
子悠過去坐下,錦書一個人坐在那裏正旁若無人的發著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是出了神。
錦書姑娘,好巧。子悠走了過去坐下,道貌岸然的跟錦書打了一個招呼。
不巧。錦書回答道,眼睛都沒有看他一眼,繼續說:錦書喜歡這個位置。
子悠不語反而有些放肆的看著她,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眼光。他們二人都是出眾的,子悠進來的時候,有許多人盯了他。不僅樣貌長的好,而且還博聞強識,舉手投足皆風度翩翩。最主要的是深受皇帝賞識,是極大的助力。
子悠大人今日為何這樣盯著錦書,錦書不滿道,周邊人裸的目光好像她搶走了他們的寶貝一樣,滿是仇視,錦書不自在的說:子悠大人不覺得太失禮了麽
子悠雖然還是沒有說話,可是眼神之偶爾露出來的狡黠卻被錦書無意之看了一個清楚,甚至還有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錦書作勢想要起身要離開。
站住子悠的話有些冷硬,聽在錦書耳也讓她的動作一滯,一動也不動,子悠碰掉了眼前小桌放置的物件,裝作去撿東西的樣子湊近錦書,輕聲說:錦書姑娘這是打算翻臉不認人麽。
說完他一把撈起方才掉在地的東西,放在桌子,用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繼續說:事情我已經辦好,密陽蘇越以及孟陽白抻的賬簿我也已經放好,隻要鄒閆大人去查可以看到。做了這麽多,沒有一點獎勵麽
子悠現在才發現,現在的錦書跟以前的她有些不太一樣,軟硬不吃,甚是難以對付。他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現在。
子悠大人如今榮寵在身,想要什麽都有數以萬計的人送到大人的麵前來,如今可還是有想要什麽,大人得不到錦書話裏的諷刺子悠聽得清楚,再加方才劉大人賣女求榮之事,怕是已經讓她誤會了,隻不過現在他並不想解釋。
其實錦書最介意的事情,隻是那一個人――劉大人。幾年前的香豔場景想忘也忘不掉,時刻都在提醒著那個人是有多麽的無恥,變態,可是最沒有想到的是,子悠這樣甚少與人接觸之人是從哪裏給了劉大人錯誤的信息讓他信以為真竟然想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到子悠的床。
不爽,真是不爽至極
自然是有的,好錦書你,我不一直沒有得到麽子悠煞有其事的一本正經的回答她。
被子悠突如其來的類似表白的話驚詫到,錦書頓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這麽些年的冰冷訓練早讓她的心硬成了一塊石頭,這樣的溫情她不敢奢求,更不敢期待。
錦書姑娘子悠開口還想說話,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好先留下一句:錦書姑娘,此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有些事情咱們私底下詳談好不好。
想他堂堂的八尺男兒,什麽時候這樣低聲下氣的求過別人,這不還是破了例。
錦書點頭,她也同意這個地方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太嘈雜,她很是不喜歡。還有一方麵是如果今日她不答應,按照子悠恣意隨性的脾氣,說不定不依不饒的纏著她去了,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子悠的神色很溫柔,也是隻有見到她的時候才會變的溫柔。
殿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他們二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才發現來的人卻是賢王殿下與藺蒙。
景陽帝在崇陽宮宣旨的事情傳的很快,再加景陽帝也沒有刻意壓製,不到片刻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晚宴去了。
賢王殿下在眾人的道賀聲來到了自己的位置,剛要坐下的時候,碰巧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冷豔的氣質。賢王殿下立即知道了身邊的人是誰,想到前幾日那個爭吵,他覺得腦袋更疼了。
隻想著怎麽跟王叔解釋了,完全忽略了眼前的女子當時也是及力阻止他,然而他卻將人家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還把人氣的跑出了他的府。
一想起來他覺得當時實在是不可思議。那樣衝動的一幕,還不知道能不能換的她的原諒。
他坐下,與錦書身邊的子悠點頭示意,兩人也沒有深入交談兩句,錦書坐在二人的間,抬起看到的不是這一個是那一個。
整的她也是心力憔悴,隻好平視四周,讓自己的注意力盡量不要像身邊的二人身集。
由於這時候人都漸漸落了坐,子悠也沒有再故意去找錦書說話,好幾次都是點頭示意,在外人看來,似乎兩個人隻是點頭之交。
皇皇後娘娘駕到殿外傳來犴司的一聲高喊,方才還在沸騰的殿內頓時一片死寂,緊接著是群臣跪倒在地碰著一旁小桌的聲音,以及那震耳欲聾的高呼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外一身明黃色龍袍的景陽帝款款而至,身側跟著的是許久都不曾見過麵的皇後,錦書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憔悴了不少。靳王出了事,皇後在後宮的地位肯定不如往日。
而且據說宮裏還有一個深的景陽帝心的敏妃,不知道今日有沒有那個福分見一麵。
接二連三的通傳聲傳進奉天殿來:
蘇貴妃三殿下到
敏妃娘娘悸漾公主到
大皇子到
這一下子全是景陽帝的人是來齊全了,錦書特意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傳言很受寵的女子――敏妃身。
怪不得景陽帝會如此喜歡她,錦書有了體會。這個女子長的不能說是絕美的,看起來卻是很舒服,而且嘴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暖暖的像陽光一般。身著一明黃色曳地裙,裙衫之繡著一個個的仙鶴,看起來尤為活潑。
皇後身著鳳袍站在景陽帝身邊,接受著武百官的朝拜,臉的表情冷硬也沒有溫度,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一樣。
蘇貴妃與敏妃站在皇帝皇後下方的兩側,一人明光一人淺綠色,蘇貴妃妝容似乎並沒有廢再大的心思,隻是將頭發挽起,稀稀落落的插著幾個簪子。與另一邊妝容精致的敏妃形成了鮮明的對。
不過有一點,蘇貴妃出身高貴,家族雖已落魄,可骨子裏的氣質還在。如此一來二人不分伯仲各有千秋。
聽說這個女子來自民間,出身雖然沒有皇後娘娘來的高貴,卻是要皇後娘娘受寵的多。子悠偏頭看到錦書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明黃色華服的女子,輕聲衝她略有深意的說道。
景陽帝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看起來小家碧玉清揚溫婉的,是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跟表麵看起來一樣單純無害。錦書收回目光,說了這麽一句話,引得子悠側目。
後宮裏能有幾個人是單純的子悠清冷的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個敏妃據說當年是混進秀女的隊伍之的,後來被皇相了,留在了宮。一個女子,在沒有任何的背景的情況下,混入送秀女入宮的軍隊裏麵已經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敏妃娘娘竟然還讓皇將其留了下來。這從哪裏來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單純女子可以做出來的事情。
子悠大人什麽時候對皇帝的後宮也這樣關心了
聽出她話裏的揶揄,子悠也不惱,輕聲開口:女人心海底針,說的還真是一點都不錯。
錦書側過頭,不想再跟他說話。
另一邊坐著的賢王殿下從坐下的時候覺得不自在,本想著是否可以跟他道歉,可是錦書一直側著頭跟子悠說話,他也找不準時機與其說兩句。
方才來的景陽帝皇後敏妃蘇貴妃也都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皇後陪著景陽帝坐在主座,大皇子楚季晨的位置在皇後邊,小小的一團蜷縮著。
二公主悸漾進來的時候撲在了景陽帝的懷裏,景陽帝逗弄著她,時不時的拿起桌子的吃食遞給她,小公主撒著嬌不想從他身下去。
殿內時不時傳出小孩子說話的聲音,其他的是一片寂靜。
相較這邊其樂融融的樣子,蘇貴妃那邊顯得冷清了許多。三殿下整個人病怏怏的窩在蘇檬的身邊,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甚至連眼前的吃的都不屑一顧。
從景陽帝進來的時候整個宮殿都正襟危坐,靜的幾乎落下一根針的聲音都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景陽帝衝犴司示意,將二公主給敏妃帶著,犴司意會宣旨。
承自天時,受之明命:
景陽四年自開春以來,先有北疆蠻夷南下挑釁,後有合陽水災毀地萬頃人命千條,先後查處了王振等一批碌碌無為飽私囊欺君罔之官吏。每思及此,朕甚是痛心。
然也不全是,北疆王叔為我大荊駐守北疆二十年之久,破敵軍於烏耶山下;大荊賢王殿下為合陽水患四處奔波,拯救一方百姓於水火;子悠鄒閆楚離於凡等掌司使更是鞠躬盡瘁,替朕整肅朝綱。更有像祈川司馬大人一樣政績突出的地方官員。
今以年祭,祈福天願。
年祭宣讀的聖旨裏麵會將大荊這一年的功過均評,雖不能萬事俱全,卻還是可以挑要緊的說。
景陽四年若是要說起來,最大的事情是合陽水患以及後續的一係列或輕或重的涉案官員。
年祭說到底也是國宴,整個國家大大小小的官員聚集在一起,說說這一年的功與過得與失擢或遷
犴司宣完旨意,退在一旁,景陽帝正襟危坐,頗顯帝王威嚴,舒緩卻又鏗鏘有力的說:眾愛卿不必拘禮,今是年祭,亦是國宴。諸位開懷暢飲,好好的放鬆一番。
微臣謝主隆恩。
即使景陽帝已經開了口,可是沒有一個人先去動一下桌子的東西,景陽帝拿起玉箸之後,才有人陸陸續續的開動。
既然是宴會隻有酒有肉怎麽能行,晚宴不乏一些青年才俊,歌舞樂曲一個都不少。
晚宴以千鶴為開始,那也是當今皇後的成名之作,如今皇後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去給大臣們演奏的,所以現在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改版的千鶴。
七個白衣女子從外麵走進來,一路越過多層紗幔,最後才來到間先拜見景陽帝,然後才開始跳舞。
皇後的千鶴是獨舞,以她一個人為主,而現在看到的則是七個人合跳千鶴,相較於一個人難度減少了許多。白衣偏轉,舞女頭的潔白白鶴頭飾隨之一一下,衣裙經過精巧的設計,一個一個的像是白鶴亮翅一樣,精妙絕倫。
景陽帝看著正間那幾個翩翩起舞的女子,不由得想起了當年皇後的一舞傾城。
本來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女子,說到底,這些年後宮雖然稱不是三千佳麗,可最終還是冷落了她。
好一個美妙的舞蹈,皇後你有心了。一舞罷,景陽帝偏頭看向身側那個不喜不怒的女子,由衷的讚賞了一句。
皇喜歡便好。皇後的情緒沒有一點起伏變化,神色更是平平淡淡,不喜不怒不嬌不媚。
早聽聞皇後姐姐當年舞姿卓絕世間少有,今日有幸看到經姐姐親手的宮女舞技都這般舉世無雙,妹妹便可想象的到當年姐姐是怎樣的一舞傾城。
女子優雅的聲音在皇後的聲音落下的時候響起,錦書正在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位置,想著問題。她來參加晚宴連頭紗都沒有摘下,她不餓,也不碰這裏的東西。
而在場的官吏方才見識過錦書的犀利,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成了錦書想要對付的人,眼睛是一點都不敢往她那邊瞟。
抬眸望向那個出聲的女子,意料之的看到了敏妃那張笑容洋溢的臉。她的話說的不假,這舞蹈確實好。隻不過錦書看過幾年前皇後的千鶴,自然是有感覺的。
與皇後當年的舞姿相較,今日所見的明顯少了靈魂。每一個動作像是被人操縱著的一樣,各個到位卻顯得生硬無。
可能跟她的心境有關係吧,錦書如是想。皇後從出生以來都是在靳王的嗬護下長大的,即使沒有母親,靳王爺也是竭盡所能,給她一切。
父親一朝沒落,一直依賴的天成了推她進入地獄的最大助力,昔日的榮耀在如今看來不過是浮光掠影,一觸即破,也難怪她現在這種心如死灰的樣子。
錦書雖然理解她的境況,卻不能讚同她逆來順受的性格。她還是大荊的皇後,還有她父王一族無數的生命。更為重要的是她的孩兒大殿下楚季晨是景陽帝的嫡長子。
不論以後是立嫡還是立長,大殿下都是第一人選。她如今這樣失魂落魄,她的孩子以後要誰來守護在這錯綜複雜的宮裏,他又該如何自處
錦書又看了看窩在皇後懷裏的楚季晨,小小的身子明顯是依賴的樣子,似乎也是受了自己母後的影響,對自己的父皇也是很是不親近。
敏妃從開口以後朝堂的討論聲都沒有停歇過,順風而倒的人數不勝數,即使敏妃的話是再誇皇後,可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不少人都對敏妃大誇特誇,有的說她品味不俗,有的說她進退有禮,還有的說她賢良淑德
錦書嗤笑的勾起了嘴角,不懂得怎麽皇後悉心出來的舞女,驚豔了眾人,怎麽最後功勞全在敏妃身了賢良淑德,又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錦書冷笑著,歎道:樹倒猢猻散,這一幫人也真是夠可以的。
輕聲的表達不滿被子悠抓了個正著,子悠看看四周發現他們的地方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大膽的湊了過去,在錦書耳邊輕聲說:七殿下請放心,即使七殿下這棵大樹到了,我還是會牢牢地抱在麵的。
說完不給錦書反駁的機會,立馬坐回去正襟危坐的樣子,認真的偷聽身後人的談話聲。
一舞罷,沒有休息多久又來一個,相較於第一支,眾人都有點意興闌珊,景陽帝舉杯偶然看到右手下方空著的那個位置,放下了酒杯。犴司察覺到不對,走到景陽帝身旁,彎下了身子。
他聽景陽帝說:北疆王爺呢,今日怎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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