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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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陽城內,林霖率兵高居密陽城樓之上,看著眼前逐漸逼近的黑壓壓的軍隊,心裏的慌亂在一點一點的加劇。如果不是錦書就站在他身後盯著他的話,說不定他早就跑了。
“姑娘,咱們怕是抵擋不住啊。眼前的人少說也都有上萬,咱們整編以後才不過五千多的兵力,對方如果強攻,密陽城勢必會守不住的。”林霖擦了擦額頭上湧出來的汗水,極其驚慌的話語對錦書說道。
錦書就站在他的身後,大約兩步的距離。聽到他這樣說,瞬間勾起了唇角,麵紗下的薄唇輕啟,聲音即使清冷的說道:“那麽林霖將軍的意思呢,是要逃走?還是要就此打開城門,將這些人完完整整的送進去密陽城,這樣就能保住性命了是不?”
“不、不、不,不是……”林霖聽出了錦書話裏的危險意味,感覺額頭上的汗珠更加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慌忙說道,然而辯駁了半天,都為想好措辭,隻好說:“管你了,愛怎麽想怎麽想。”
稍有些任性的意味,錦書的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啟唇說道:“林霖將軍別忘了,將軍的這條命還在錦書的上,待會若是將軍真的有想跑的意思的話,那麽錦書不妨告訴你,隻要你敢跑,我的劍下一秒就會架在你的脖子之上,有沒有這個膽量,林霖將軍你盡管可以試一試。”
並不是現在軍隊之缺了林霖就不可,隻是林霖原本就是密陽軍的副將,如今的衛陽軍裏麵大部分也都還是密陽軍以前的人。林霖相對於他們熟悉一些,較好管理。
還有另一方麵也就是,錦書並不想自己在此時就暴露自己的帶兵風格,她的帶兵風格她外祖父知道,現在蘇沛他們可能也快到了密陽,到時候是一點馬腳都不能露出來的。
“姑娘,有話好好說,咱們不要動武行不行?”林霖扭頭看向錦書,眉頭已經蹙了起來,跟眼前這個女子這麽些日子的相處,早已經摸清楚了她的脾氣。平時看起來好說話的要死,什麽要求都可以滿足,一旦到了最不能馬虎的時刻,你就算給她叫奶奶,都不見得她認你這個孫子。
林霖算是怕了她的段了,聽了她的話,肩膀一聳一聳的,感覺委屈極了。
“你這樣想,就是最好的了。”錦書未多加說,隻單單的說了這麽一句,隨後她看向已經逐漸在密陽城下集結的蘇冼所帶領的死士,詢問林霖說道:“你與蘇冼公事也許多年,可是有了解過他?”
“嗬,姑娘,不是我林霖吹噓。若是說在軍營之,沒有人是比我更了解蘇冼的了。”林霖隨即就跟狐狸擺起了尾巴一樣,仰高了頭,像是要得到獎賞似的,說道:“蘇冼這人尤其的好大喜功,而且自身條件也不算是好。他的性子不行,容不得別人激他,一激怒他,他保準跳腳。到時候做出什麽事情就不是他自己能夠控製的了。”
錦書勾唇,沒想到蘇冼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如今看來今日的仗會好打許多了。死士需要人控製,控製他們的人,必定要有一顆平穩之心才行,如果蘇冼就是那個背後操縱的人的話,豈不是激怒了他,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既然林霖將軍如此的了解蘇冼的話,那麽待會解決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錦書輕輕地看了林霖一眼,隨即說出來的話,像是要將林霖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般,錦書繼續說:“想要活命,就最好動作比他快一點。”
“……”林霖不想跟她說話了,如今蘇冼的一萬多的人已經兵臨城下,按照他們最保守的估計,一個死士大概可以幹掉到四個普通軍人,說起來城門前站的就不是一萬人了,可能是到四萬人,也可能更多。她是不是傻了,激怒蘇冼豈不是在嗚呼之間,他們的人就掛完了?
“跟你說話呢,聽到了沒有。”錦書看他半天不回答她的話,自然猜到了這個家夥不知道心裏又在想什麽彎彎繞繞的,隨即伸腳踹了他一腳,踹的他一個趔趄,拿著的軍旗差點都倒在了地上,錦書看他不成器的樣子,隨即抽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說道:“別跟本姑娘玩花招,讓你做你就做,怎麽就這麽不聽勸呢。”
周邊站著的小士兵,看到他們將軍一臉菜色、生無可戀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笑。可是再看到那個女子清冷的眸子,瞬間壓下了想要嬉笑的念頭,一個一個正兒八經的站著崗。
林霖早就習慣了錦書動不動就拔劍的粗暴段,緩緩地將自己脖頸間的劍撥了下去,討好一般的說道:“姑奶奶,哎呦您別生氣,這不就是覺得萬一激怒了蘇冼,他再跟像被人踩了尾巴的樣子,如果他跳了起來,咱們阻擋不了怎麽辦?”
錦書收回劍,白了他一眼。心裏默歎一口氣,如果不是自己不方便出,這裏哪有他說話的份兒?隨即跟他說道,算是解釋:“死士必須依靠人的控製,控製他的人定力越強,死士的能力越穩定,也就不容易逐個擊破。如果那邊控製的人是蘇冼的話,隻要擾亂他的心智,死士的戰鬥力就會減弱許多。所以說,要是不想死,你就按我說的做!”
林霖哀怨的看了一眼錦書,然後才又扭回了頭,口喃喃自語的說道:“就你自己知道,本將軍又不知道,早解釋幾句能死啊。”
孰不知這些話早已經被錦書聽了一個清楚,隨即錦書看向城下,看到了蘇冼已經在馬背上坐定,靜靜地望向他們這邊,錦書更加肆無忌憚的與林霖在城樓之上,嬉鬧。
錦書又從後麵給了林霖一腳,隨即說道:“在本姑娘麵前,想說悄聲話,最好還是在肚子裏默念,不然本姑娘若是聽到了不開心,那麽你就遭殃了。”
林霖扭頭白了錦書一眼,隨即用商量的口吻說道:“我說錦書姑娘,咱在這麽多人的麵前,可不可以矜持一些,這麽多人看著呢,我還是將軍,多麽的沒麵子。”
錦書因為是正對著城樓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蘇冼看向他們,隨即好像還跟身邊的人耳語了兩句,再次望向他們的方向。錦書往前走了一步,與林霖在同一平行位置,雙抱胸,挑釁的說道:“你還知道不好意思,還以為你這個林霖將軍多麽的厚臉皮呢。”
畢竟臨陣脫逃都能做出來的他,確實是相比較其他人,是有些上不了台麵的。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錦書姑娘您在這樣說話,一刀一刀的往本將軍的心窩裏麵紮的話,本將軍就要生氣了。”林霖的麵子有些掛不住,尤其是在他們身邊的人,要笑不笑的樣子,他看著都怕把他們給憋死。
“好好好,以後給你留麵子……”錦書說著,想要安慰他兩句,誰知下麵的人說話了。
“城樓上的人聽著,隻要願意投降,給我們打開城門,蘇將軍願意對你們下留情。”說話的這個人林霖認識,是蘇冼麾下的第一大將,名為阿力。
他們已經在城樓下等了許久,可是絲毫沒有看出來,城樓上站著的人,把他們放在眼裏的樣子。蘇冼的怒氣早已經不由自己控製,阿力也看不起他們無視將軍的樣子,隨即才開口。
一句話拉回了林霖的思緒,林霖隨即扭頭看向城樓之下,應該是方才錦書的刺激與威脅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自己認命了,隨即勾起唇角,向城樓下喊道:“哎,阿力狗,在這裏亂吠,你家主人就沒有給你栓一條繩子麽?”
林霖一開口,如果不是場景不對,錦書想她自己可能就會笑的噴出來。從第一次看到自己作死將自己餓得半死的林霖,錦書對他的印象,就在不停的改觀。直到現在錦書才覺得,眼前這個人無厘頭搞怪的樣子,實在是世間少有。
不止是錦書想笑,她身旁的士兵每一個都忍俊不禁,還有些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林霖聽到了笑聲,隨即狐疑道:“你們怎麽都不笑,難道本將軍說的不對麽,槍打出頭鳥,可是他這麽笨拙明顯不是鳥,‘衷心的’跟一條狗似的。”
城樓之上,有的士兵也聽到了方才錦書跟林霖說的話,隨即接道:“將軍,您這話就錯了,狗衷心也不會亂咬人,這明顯是白眼狼,喂飽了就咬自己主子了。”
“哎,對對對,本將軍怎麽將這個茬給忘了。”林霖敲了敲自己的頭,隨即‘悔恨’一般的說道:“還真是說話前要考慮考慮,這樣不經過腦子的,確實是不能再說了。”
說完還疑惑的看了一眼方才接話的那個小兵,隨即像是批評一般的說道:“哎,本將軍與樓下那隻白眼狼說話呢,怎麽有你插嘴的份兒了?隻不過說的不錯,打贏了他們有賞。”
雖然聽起來好像是在批評剛才的那個小兵,可是眉眼彎彎,尤其欠揍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故意在責怪與他,那小兵也隨著林霖笑道:“將軍,這不是跟你學的麽,打狼、打狗棒法咱們弟兄不是已經練了那麽多天了,今天應該拿出來使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