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高之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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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若心中一股殺欲騰起,那是提爾鋒的怒火,黑色的咒鏈從藍若的右眼迅速擴散到全身,藍若像野獸一樣撲向歐迪提斯。
歐迪提斯一劍斬來,藍若雙手化爪,抓住了歐迪提斯的劍,即使手上有黑靈的保護,削鐵如泥的黑劍還是劃破了他的手,藍若的血在黑劍上流淌,黑劍上浮現出無數血管一樣的紋路,吸收著藍若的血液,轉眼間黑劍就化為了暗紅色。
藍若一點也不覺得疼,他手上籠罩的黑色靈忽然像有自主意識一樣化作一個拳頭擊向了歐迪提斯的胸口,即便是歐迪提斯也猝不及防,被那團黑靈撞到了牆上,整個病房似乎都震動了一下,牆上裂開幾道裂紋。
歐迪提斯又驚又怒,驚的是黑靈的多變詭異,怒的是自己居然會被一個五階的毛孩打中,他的驕傲讓他無法忍受。
怒火之下,他把心中的顧忌全都甩開,什麽都沒考慮,宛如閃電一般的一劍刺向了藍若的胸口,藍若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快的一劍,靜流的零距離突刺、南空的神速拔刀和這一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速度。
藍若躲不開那劍,隻能把全身的黑靈都聚到胸口,但藍若知道是擋不住那麽強勁的刺擊的,就在劍快刺穿藍若之時,藍若的右手就像被人操縱了一樣自己動了起來,藍若自己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右手就自作主張地屈指一彈彈在劍身上,這閃電般的一劍就被彈偏了,然後藍若身子一矮,踩著精妙的步法,靈蛇般潛入歐迪提斯懷中,輕飄飄的一掌印在他胸口,歐迪提斯再次狠狠地撞在牆上,這次牆上的裂痕甚至延伸到了天花板。
歐迪提斯雖然沒受什麽傷,但他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轉頭對著一邊不知何時出現的金色長發的青年說道:“你……最高之作……你……這混蛋!”
那個青年有著天使一般完美的麵容,穿著神聖的月白色長袍,上麵繡著金色的藤蔓,高貴典雅,看上去宛如皇家貴族,他仿佛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裏,又像是突然出現在那裏,毫無氣息,連歐迪提斯這種高手都沒發現。
最高之作假裝著語重心長地說:“小黑啊,你不行啊,我離你隻有三尺遠站著半天了你都沒發現,我想整你簡直易如反掌啊!”
歐迪提斯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老東西,我忍了你很久了,今天要宰了你!”
歐迪提斯上前一步,黑劍宛如斬風之翼般落下,最高之作微笑站著,劍風吹亂了他額前的金發,劍卻在他頭頂停住,一分也再難向下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接住了這把劍。
歐迪提斯的額頭滲出冷汗:“靈絲?!”藍若把靈聚集於目,靈瞳看見空間中,纏繞著無數根肉眼難見的靈子絲線,牢牢擋住了歐迪提斯的劍。
藍若恍然大悟,剛剛自己的身體自作主張地動了起來原來是因為這些靈絲,就像會武上檸檬用靈絲操縱人偶一樣,這個金發的青年操縱了自己的身體。
歐迪提斯雙手持劍,身上爆發出狂暴的紫色鬥氣,地麵都被震得裂開,他的臉憋得通紅,可是那柄劍無論如何都斬不下去。
最高之作歎了口氣:“小黑啊,你欺負了我的小朋友,也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就乖乖地離開吧,都長這麽大了,別逼我再打你的屁股,多丟臉啊。”
歐迪提斯一下子泄了氣,身上的鬥氣全部褪去,像鬥敗的公雞一樣,緩緩收回劍歸鞘,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一句話也沒多說,就打開門走出了病房,藍若身上的咒文全部收回他的右眼,黑靈也消退了,這時一個護士探頭進來問道:“剛剛這裏怎麽這麽吵。”
最高之作陽光地向護士微笑:“沒什麽的,小姑娘,能把門關一下嗎?”那護士被迷得暈乎乎的,乖乖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最高之作看藍若沉默地站著,忽然“噗哧”地笑了起來:“怎麽了,幾日不見,居然不認識我了嗎?小白兔。”
“啊!你是那天倒在地上的那個……”藍若驚叫道,眼前的男人錦衣華服光彩照人,和那天蓬頭垢麵的青年判若兩人,他一時也沒能認出來。
“小白兔,你的手沒事吧,剛剛被黑劍割傷了吧,給我看看。”最高之作說道。
“啊……沒事沒事。”藍若伸出手,忽然……他發現自己滿是血跡的手上,黑色的靈附著在傷口附近,傷口已經不再流血。
“哈……你的黑靈……還有治愈功效嗎,真是可怕。”最高之作驚歎道。
藍若自己也驚得不知說什麽好,怪不得自己的傷勢好得這麽快。
藍若說道:“謝謝你剛才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要死在劍下了,你的靈線操作是我見過最出神入化的了,靈線操作實在是一種有趣的術啊。”
最高之作一笑:“如果你喜歡靈線操作我改天可以教你,你見過用過靈線操作的人應該是指靜流、檸檬他們倆吧,他們都是我的徒弟,可惜學藝不精,都是些泛泛之輩,還比不上我隨便指導的夏詩。”
藍若一臉愣愣的樣子,心道:這麽說三院會武前十六席倒有三個是眼前這人教的?
“夏詩那孩子八歲的時候給了路邊餓倒的我糖吃,所以我就教了他一些古武術。”最高之作說道。
藍若大汗,心道:原來那些快失傳的古武術是你教的啊,但是八極拳倒也罷了,幻步這種數百年前就已經絕跡的武術怎麽也會啊。
最高之作忽然一拍腦袋:“哎呀,真是失禮了,都已經見了兩次麵,我才想起來自我介紹,我名叫青木悠。”
藍若也趕忙自我介紹道:“我叫……”
青木悠打斷了他的話:“你就叫小白兔就行了。”
藍若臉上一僵,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叫青木悠?你就是寫《旅繪》的那個人?你去過藍家?”
青木悠說道:“是呀,我和藍家是老交情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的,說起來,我和你也有不少緣分呢,你已經知道你的母親是誰了嗎?”
藍若答道:“我義父阿修羅說,我母親叫藍零。”
青木悠說:“你母親和我是故交了,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
藍若一下子來了興趣,在他心中,母親的概念和形象都很模糊,他很想多了解一些關於她的事情:“啊……您是我母親的朋友?您和她是怎麽認識的?我母親是怎麽樣的人?”
藍若聽說青木悠是母親的好友,不自覺地用了敬語。
青木悠微笑著說道:“十幾年前,她和大陸上的高手戰鬥,所向披靡,來到了北境,直接就奔我而來,她真的是世所罕見的奇才,也許千年才能出那麽一個也說不定,年紀輕輕的便已經有天下無敵的氣勢了,我和她交手許久也無法分出勝負,我沒有自信能贏她,也無意兩敗俱傷,便提出鬥酒,她一口答應,然後我們就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雖然還是不分勝負,但是卻成了無話不談的酒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