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騎絕塵寒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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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第五監獄,逃獄者們獲得了最終勝利,南境留在這裏的數千軍隊被屠殺一空,但逃獄的罪犯們也損失慘重,死了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活著的人也都掛著彩。

    藍若和匠身上濺滿了血,但那些血幾乎都是別人的,雖然兩人都隻受了些輕傷,但經曆了這樣一場血戰,兩人也都有些疲憊不堪。

    逃出來的那些犯人又敬又畏地看著藍若和匠,有些輕微的躁動,但沒有人試圖離開,因為之前那個被藍若隨手捏死的瘦子的死相還曆曆在目。

    藍若微微皺了皺眉,他和這些犯人隻是為了逃獄而結成的鬆散脆弱的聯盟,雖然藍若在解開這些人的鐐銬前曾與他們約定“想要自由,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要聽我的話”,但這種約定並沒有什麽效力,要繼續帶著這些人肯定是不現實的。

    所以藍若淡淡地說道:“你們,散了吧。”

    所有的犯人的神情都微微一鬆,正準備各自散去時,藍若輕聲說道:“如今國難當頭,你們好自為之,我是北境塔羅議會的人,是北境秩序的管理者,如果你們為惡,那個瘦子就是你們的榜樣。”

    說完,藍若和匠昂首向大監獄外走去。

    匠把蟬翼匕和鎖鐮插在腰間,把鬼頭大刀扛在肩上,向藍若問道:“命運之輪,我們現在怎麽辦?”

    藍若還是不太習慣“命運之輪”這個稱呼,他倒覺得“藍若小鬼”這個稱呼聽起來更輕鬆些,但他沒有對此發表什麽意見,而是沉吟片刻道:“我要先去弗雷國東方的北寒山脈取命運之輪和世界的黑晶卡,再去吉爾達之盾。”

    匠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畢竟事關重大。”

    藍若點點頭。

    匠深吸一口氣,右手食指和拇指伸到到嘴邊,吹起了嘹亮的指哨,藍若一怔,不明白他在幹什麽。

    然後,藍若聽見了遠方傳來了隱隱雷聲,但他仔細分辨,發現那並非是雷鳴,而是,馬蹄聲。

    遠處,一抹小小的紫影風馳電掣而來,那是一匹通體紫色的巨馬,比普通的馬要高大得多,身上的肌肉豐滿,曲線優美,像鋼鐵一樣硬實,隱藏著可怕的爆發力,馬頸上紫色的長鬃毛迎風招展,宛如旗幟,它的四蹄踏在地麵上,甚至濺射出紫色的電弧!

    不一會兒,那匹馬就奔到了兩人麵前,緩緩停了下來。

    藍若微微仰頭看著這匹巨馬,心中也不禁讚歎它這種雄壯之美,這馬,藍若在上一次南北戰爭時也見到過,這是北境盟國尼約德的特產——雷駒。

    雷駒歡快地打了個響鼻,熾熱的白色蒸汽從它的鼻孔裏****而出,然後它低下頭,蹭了蹭匠的肩膀。

    “這是我的愛馬,紫鬃,我戰敗的時候讓它獨自逃走了,但我知道它一定會在我的附近等我的。”匠輕撫了撫紫鬃的頭,然後匠看到了馬身上的幾道已經結痂的傷口,露出了愛憐的神色。

    然後匠轉過頭對藍若說,雷駒是北境最快的馬,我們騎它去的話,會省很多時間。

    藍若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太陽開始下落,雷駒一聲長嘯,載著兩人直奔北方寒山而去。

    ……

    此時,南境正在苦苦研究如何破開這個千年城大結界。

    時禮完成了和南境的交易,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轉生密卷抄本,那是一支不大的卷軸,時禮小心地把卷軸塞進懷裏,貼身存放。

    時禮回頭看了一眼北方,青木悠的身體被火焰包裹著,至今還在燃燒,他微不可聞地輕歎一聲,然後向南方走去,遠離了南北戰場。

    而遠處,一個人隱藏在陰影裏,悄悄跟上了時禮。

    ……

    南境軍隊外圍,青騎士阿爾法背上,一扇厚重的機艙門翻轉開來,裏麵又有一重駕駛艙的門向兩邊分開,白發蒼蒼的梅德蘭若斯從中鑽了出來,滿身大汗。

    青騎士的冷卻係統被青木悠完全破壞了,機體的熱量無法快速散去,在駕駛艙裏集聚,裏麵的溫度早已超過了四十五度,雖然梅德蘭若斯身體素質很強,但也無法長時間待在裏麵。

    “喲,梅德蘭若斯。”櫻宮林道走過來笑著向他打招呼。

    林道走得很慢,因為怕牽動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可能是因為青木悠並沒有想取櫻宮林道性命,而是想把他交給日起處理,所以櫻宮林道雖然傷痕累累,但都不致命。

    梅德蘭若斯瞧了櫻宮林道一眼,道:“林道閣下,你剛剛死裏逃生,現在看上去精神恢複得很好啊,真是可喜可賀,不知有何見教?”

    櫻宮林道笑嘻嘻地說道:“你們這些科學怪人的想法本座真是很難理解啊,為了一個死氣沉沉的遺跡就背叛了祖國,甚至背叛了自己的親人,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梅德蘭若斯很平和地說道:“林道閣下你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舌尖嘴利而且愛沒事找事啊,你知道嗎?你這樣的人,是很容易早死的。”

    林道一撇嘴,聳了聳肩道:“事實證明,本座一直活得好好的,就算和青木悠開戰,最後也活下來了。”

    “你對我的想法感到不解,事實上,我對你的想法也感到不解,你背叛北境,究竟是在渴求著什麽?難不成,你所求的就是背叛這個行為本身所帶給你的樂趣嗎?”梅德蘭若斯問道。

    “沒錯,本座生來就是一個背叛者,不真正屬於什麽地方,也不會在某處永遠停留,家國、親人、組織、朋友,這些東西對本座來說都是些無所謂的東西,本座所求的隻是力量、自由以及快,“背叛日起我得到了力量和自由,而這世上,還有什麽能比背叛青木悠並且和他交戰來得更快活的事嗎?他是位於靈者巔峰的存在,所有的強者都渴求與他一戰,但是,這世上很少有人有不畏死勇氣和正當理由與他交戰,而本座恰巧有。”

    “你所謂的正當理由就是因為和他戰鬥很有趣?”梅德蘭若斯問道。

    “不不不,那可不算正當的理由,這世間所謂正當的理由,歸根究底,不過是錢財權力,南境在恰當的時機給了本座這個正當的理由,就是那些爵位、封地和兵權。”櫻宮林道說。

    梅德蘭若斯的雙眉挑起來:“你果然是個瘋子,別人都是為了獲得這些利益而與青大人豁出命戰鬥,而你,居然是為了與他戰鬥,而把這些當成是理由……”

    林道一笑:“瘋子?嗬嗬,咱們倆,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