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水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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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川江上的水賊,是出了名的趕盡殺絕,幹淨利落,而且十分狡猾,神出鬼沒,當地警方曾多次組織圍捕、伏擊,但都是無果而回。

    從這夥水賊的配合,看得出他們沒少做殺人越貨的事。他們清一色光著膀子,長年生活在江上,風吹雨淋日曬,滿臉滄桑,一身黑黝黝的肌肉,顯得有些猙獰凶惡,一般的旅客和鄉民見到,雙腳都發軟,哪有什麽反抗逃生的意誌。

    高有田一邊暗暗運力,一邊留意著周邊環境,為了專心應對這夥水賊,他帶著二女慢慢朝艙壁移去,這樣等於背靠著艙壁,隻需應對三麵來敵,隻要他站在前麵,二女就不會有危險。

    搶占好有利地形,不用分身照顧二女,高有田覺得勝算把握大了不少,但必須主動出擊,要是被這一夥水賊一擁而上,到時自己空手被動迎敵,則對自己很不利。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高有田脫下襯衣,露出了不亞於這幫水賊的胸肌和腱子肉,他將襯衣往左臂一纏,這可以在格擋對方的砍刀和鋼管時起到一定防護作用。未等水賊攻來,高有田初生牛犢不怕虎,突然發動攻擊,朝左側的一個水賊躍出,一拳擊向水賊的麵門,那水賊沒想到這麽一個待宰的羔羊竟會主動出擊,猶豫了一下,一刀砍向高有田的手臂,下盤一時大開,而高有田本來就意在其下盤,怎能放棄這個攻擊機會,但見他的左腿迅捷踢向水賊的左肋,高有田這一腳的力量可是能裂石開碑的,隻聞得一聲肋骨的斷裂並紮入內髒的悶響,那水賊當場滾倒一旁,發出一聲痛苦的嗷叫聲。

    “叼,這一招不是劉家五虎的老三劉朝勇的狠招嗎?”高有田臉頰一熱,暗罵自己不爭氣,老高家這麽多好招數不用,卻用劉老三的殺人狠招。

    今晚高有田以一敵五,對方又是殺人越貨的水賊,豈能手軟,他隻想速戰速決,沒想到一出手就下意識地使出劉老三的陰招,且還是首戰旗開得勝。

    “老五!老五!……”那位中年男子忙過扶起倒地水賊,嘶聲呼喊著,隨後見到受傷的水賊掙紮了一會就一動不動,還吧嗒著吐血,知道老五凶多吉少了,目呲盡裂,轉頭恨恨地瞪著高有田,寒聲說:“好狠辣的手段啊,你是劉家五虎的劉老三?”

    “咳咳,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咱隻是一個無名之輩,咱也不想惹你們,也想不知道你們是哪路神,咱勸你們盡早收手上岸,否則咱也不介意為民除害。”高有田說。

    “收手?老五的命誰來賠,遲了!今晚不是你們喂魚,就是咱們散夥,兄弟們,替老五報仇!”

    那個中年人悲憤地喝了一聲,補上老五的位置,與另外三人朝高有田一同逼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夥水賊因為同夥的死已是凶性大發,已經沒有任何回旋餘地,隻有戰,拚死一搏。高有田第一次應對這樣凶狠的對手,但他夷然不懼,沉著應戰,水賊的凶性逐漸喚醒了他體內那股蟄伏著的邪惡力量,遇強愈強,遇凶愈凶,隻見他的雙目漸漸閃耀著一團黑幽幽的魅焰,越打越狂暴,奪過其中一水賊的鋼管,一掰成二,橫掃直劈,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步踏出猶如千鈞著地,船搖人晃,讓人感覺仿佛這船隨時要散架了一樣,這一刻,那幾個水賊目瞪口呆,看向高有田的眼神已充滿懼意和不敢相信,這還是人嗎,這簡直是凶神惡煞,這人瘋了,隻有瘋子才不懼刀砍棍劈,隻有瘋子才有這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量!

    “啊……來啊來殺我啊,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朕平素待你們不薄,為何要反我,朕要誅你們九族!哈哈,想謀奪我的江山,做夢吧!”高有田屹立在船頭,仰天長嘯,此刻他更像一個狂怒的暴君,一個欲要毀天滅地的黑暗王者。

    “瘋子,瘋子,老二老三老三,咱們今兒撞鬼了,趕緊帶上老五,咱們逃吧。”那個中年人驚懼地說。

    “賊子休走,拿命來!朕要撕了你們!”高有田雙目一瞪,雙臂閃電探出,一把將目瞪口呆的中年人抓舉了起來,眼看那中年人就要被他撕成兩半。

    “傻大個,別殺他,咱們放他們走吧。”正在此時,高有田背後傳來池秋雲輕柔的聲音。

    “混賬,朕要殺了這群亂臣賊子……”高有田喝道。

    “傻大個,聽我的,別隨便殺人,他們犯了法自有法律製裁他們。”池秋雲也顧不得了那麽多,她上前抱住高有田的腰杆,柔聲勸阻著。

    不知為何,當池秋雲柔軟的身子一靠上來,高有田這廝仿佛天生是賤骨頭,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那顆狂暴冷酷的心一下子變得柔情似水,一把將那中年水賊放了下來。

    “哼,今兒暫且繞過你們,滾吧,朕不想見到你們!”高有田斷喝道。

    那幾個水賊神情黯然地抱起昏迷不醒的老五,躍下江去,遊到對岸,不一會兒,就走得無蹤無影了。

    看著水賊走遠,高有田像個泄氣的皮球,身體的力氣嚴重透支,雙腿沉重如鉛,眼神有些空洞失神,轟然脫力地坐落在船頭甲板上,汗出如漿。

    坐落時手掌觸碰到腰間那個香囊,一股清明平和的氣息源源不絕地湧來,他仿佛從一場噩夢中蘇醒過來似的。

    “秋雲,那些水賊呢,他們走了,我剛才好像丟魂失魄似的,控製不了自己的意願,我是不是發狂了,沒嚇到你們吧。”高有田關切地問。

    池秋雲像打量著一個怪物一樣,默默地盯著高有田的雙目,但此刻高有田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雙眸晶瑩透徹,眼神平和寬容,真是想不明白,這麽一個平凡老實的鄉下小子,怎麽剛才像個古代的暴君一樣,說的那些話也怪怪的,這個傻大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難道他小時候受到什麽打擊,以致形成了人格裂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兩種不同的人格?

    “他們走了,你還打傷了他們中一個人。”池秋雲輕聲說。

    “噢,走了也好,這些混江湖的,特別難纏,不過,我不怕他們。”

    “有田啊,你剛才怎麽了,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說的話我們也聽不懂,你沒事吧。”清姐也上來關切地問。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一旦發起怒來就控製不住自己,好像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著我。”高有田眉頭微蹙說著,他一直懷疑是練春宮圖造成的,但他也不敢肯定,這種事對二女說也說不清楚,沒準還會嚇到她們,於是下意識地握了握那個香囊,心想:這個可是關鍵時刻的救命稻草啊,一刻也離身不得。

    歇了一會兒,高有田這才想起他們三人還在大江中央,這艘船雖然沒熄火,但也沒走。

    咋辦,水賊都跑了,這船怎麽開到對岸啊,咱可是不會開船。

    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都有一種大難不死,卻後餘生的感覺,既開心又為怎麽把船開到對岸而發愁,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有田,快想辦法,要不咱們報警求助?”清姐說。

    “這……先不忙報警,要是警察來了,問起這艘船的來曆,咱們怎麽解釋呀。咱們還是進裏麵看看吧,自己想辦法脫困。別發愁,船到橋頭自然直,有我在呢,大不了泅渡過去,嗬嗬,其實咱們這趟沒算白跑,收獲挺大的,撿到了一條小火船,雖然破舊了一些,但賣了至少值幾個錢。”高有田笑道。

    “沒想到你還是個小財迷,有田,這船不祥,來曆不明,賣了也沒人敢買,咱們還是不要貪這個錢,不要惹這個麻煩。”清姐勸道。

    “嗯嗯,還是清姐想得周到,小弟受教了,過江後,這船就扔在這渡口自生自滅吧。”高有田說。

    “咦,船艙裏邊還有一個小女孩,被綁著,這夥水賊是人販子,早知道我不放過他們,太沒天理了。”

    高有田率先走進船艙,竟發現裏邊綁著10多歲的小女孩,嘴巴還要用布帶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