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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菲將車停在停車場，解下安全帶：“下車吧，咱們下車再談這件事。”
    餘芷寒點了點頭，隨後也解開安全帶，跟著她一起下車。
    她雖然意識到顧菲口中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但還是沒有開口道破，但既然已成朋友，她還是不希望她在感情裏麵受到傷害。
    兩人結伴從停車場出去，坐著直升梯到達餐廳內部。
    兩人點完餐之後，便靜靜地麵對麵坐著，像是全都各懷心事。
    餘芷寒捧著手裏的檸檬水，安安靜靜地盯著玻璃杯微黃的水麵，心裏一時波濤澎湃。
    “既然你說那個女人不喜歡他，那你……就讓你那個朋友去試試好了，如果她喜歡那個男人，那就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安靜幾秒之後，餘芷寒突然開口，微微抬起頭，看著她。
    顧菲此時正和她之前一樣，靜靜地捧著水杯，呆呆地看著手指尖，眼神裏慢慢都是心事。
    這與她先前所認識的顧菲有所不同，此時的她，眼中多了絲焦慮和憂鬱，與之前那個驕傲、活潑的顧菲截然相反。
    餘芷寒盯著她看了一段時間，見她一直保持著這歌看上去憂傷的動作，心裏突然微微收緊。
    就在她剛想再開口要說什麽的時候，對麵的顧菲又開口道：“其實……我剛才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我自己。”
    她說完，沒有抬頭，依舊盯著自己的手指甲。
    餘芷寒聽見這話，隻是眉頭微微一皺，並沒有有什麽太驚訝的表現。
    見她半天沒有什麽表示，顧菲有些驚訝，視線從自己手指甲上移開，有些疑惑地看著餘芷寒：“你不驚訝麽？”
    餘芷寒聳聳肩，像是在說自己早就猜到了。
    顧菲剛把頭抬起來的下一秒，眼神穿過餘芷寒頭頂的時候，忽然情不自禁地睜大了雙眼——她竟看見言慕染與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並肩從門外往餐廳裏麵走來。
    餘芷寒像是很快捕捉到了她臉上驚訝的表情，臉上立馬顯現出疑惑的表情。在她就要順著顧菲驚訝的目光轉頭往後望過去的時候，顧菲突然驚慌地叫住她。
    出於情急，她叫出餘芷寒名字的時候，聲音有些大，前一隻腳剛踏進門內的言慕染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忽然之間停住腳上的動作。
    順著那聲“餘芷寒”的叫聲望過去——果真看見了顧菲的臉，以及，餘芷寒的背影。
    在看見顧菲朝他拋射過來的異樣目光的時候，心頭微微一顫，像是有些不明白顧菲臉上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於門口駐足猶豫著的時候，餘芷寒捕捉到了顧菲臉上萬般異常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回過頭去——看見言慕染站在門口的時候，她的心跳突然像漏跳了一拍似的，有些猝不及防。
    但是，在看見他身邊站著的女人偏過頭朝他說話的時候，她的心像是被猛烈地擊打了一下。
    言慕染身旁的女人像是也意識到了什麽異樣，順著言慕染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不遠處一桌上的兩個女人正紛紛看著自己，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些許敵意。
    空氣突然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八目相對，一時間尷尬無比。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顧菲，她突然拍案而起，朝著言慕染麵前衝過去，指著他的鼻子就罵起來：“你來這裏做什麽？”話落，眼神還不忘充滿敵意地看向他身旁的女人。
    站在他身旁的女人用萬分無辜的眼神回看向顧菲。
    “吃飯。”言慕染終於像是回過神來了似的，提步往靠窗的座位上走過去。
    剛才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見言慕染提步往座位上走，便也邁開步子跟著他走過去。
    隻留顧菲一個人略微有些尷尬地在原地站了兩秒，她一抬頭，竟看見無數朝自己投來的各色目光。一時間覺得臉頰發燙，但是她顧不了那麽多，她要為餘芷寒討要個說法啊！
    總不能就因為餘芷寒和別的男人吃了頓飯，他便也想要以牙還牙，也帶著別的女人去吃飯，想要借此報複餘芷寒吧？！
    很巧的是，言慕染選了餘芷寒身後的座位，與那個女人一同坐下。
    餘芷寒轉過頭，完全不敢看身後的場麵，也自動將耳朵閉緊，不去聽身後幾人的談話。
    這雖然是偶然，但是對於這個場麵，一個敏感的女人會想出n種情況出來——他們也許隻是生意上的夥伴；也許那個女人是一個她不知道的，他的一個多年的朋友。
    最差的情況也就是——他養了個小情人而已。
    有錢人都會有的，更何況是像他這樣多金、年輕、帥氣的的精英男呢？
    她漸漸地緊緊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
    她沒有勇氣衝上去質問他，更沒有勇氣去質問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於是，在顧菲衝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她迅速從椅子上站起身，拉著她出了餐廳。
    顧菲穿著高跟鞋，腳上的步子沒有穿著平底鞋的餘芷寒靈活，於是隻好被她拽著往餐廳門口走，又被拽著往餐廳停車場走。
    直到她被拉著上了前往停車場的電梯，她才有機會喘著氣質問餘芷寒：“你拉著我出來幹什麽？我們的菜還沒動一口呢，就算你知道我有錢，也不能這麽浪費我的血汗錢吧？！”
    “你剛剛付錢了麽？”餘芷寒環起胳膊，一臉質問地看著她。
    顧菲驚訝地長大嘴：“難道你付過了？”
    “咱們換個地方吃吧。”餘芷寒迅速轉移話題。
    顧菲有些不解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憤怒和無奈：“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懦弱？明明看見他把女人帶著來餐廳吃飯了，你竟然都不敢上前去質問一番，我要去質問，你還不由分說地拉著我就往外跑？”
    她一口氣說完，有些憤怒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沒什麽好問的。”她淡淡說出一句。他要是想解釋，不用追問，他也會想盡辦法解釋的。
    “你若是真的這麽淡然，難道不應該坐在那裏把那頓飯吃完，這才是真正的淡然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