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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今天我實在是沒空。”餘芷寒目光黯淡，麵無表情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言慕染聽見她拒絕的話語，麵部微微暗沉下來，剛想點頭答應下來，就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來：“你們怎麽還站在這裏。”
    還不等他們回頭，沈嘉彥就走到了三人麵前。餘芷寒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微微帶笑，但是此刻，她自己的心情卻再一次蒙上了一層薄霧。絲毫不敢去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沈嘉彥朝餘芷寒顧菲兩人打完招呼之後，便將目光轉移至了言慕染身上，臉上仍然是微微帶著笑：“你也在這裏。”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嗯。”言慕染隻是匆匆掃了他一眼，便很快轉移視線，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清清冷冷。
    “晚上要不要來一起吃飯？”沈嘉彥見他回應冷淡，便不灰心地再一次開了口。
    “嗯？”言慕染喉處發出的聲音很輕，似有若無，看向他的眼神裏也帶著些許疑惑。
    “晚上我約了她們一起吃飯。”沈嘉彥見對方疑惑，便繼續補充。
    言慕染聞言，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悅地朝餘芷寒看了過去，眼神中似乎帶著質問。
    餘芷寒沒有與他目光對視，隻是看著遠處，也沒有作任何回應。
    沈嘉彥感受到了周圍有些尷尬的氣憤，嘴角微微帶笑，他知道對麵的人是言慕染。
    “就一起來吧，言總，也算是交個朋友。”沈嘉彥麵露微笑地看向餘芷寒。
    他的話音剛落，三人同時怔住，紛紛驚詫地看向他。而他，始終保持著微笑，旁人絲毫猜不出他心裏有何波瀾。
    言慕染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被他知道的，卻也隻是微微驚訝了幾秒，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起伏。目光清冷，眼神直直地看向沈嘉彥，像是在認真審視對方向自己投射來的目光中究竟帶著什麽樣的情緒。
    沈嘉彥始終麵帶微笑。隻是不知這微笑中全是真誠，還是他這笑裏，會藏著刀。
    而言慕染，目光清冷，眼神中不帶一絲情緒。
    兩人的眼神截然不同，卻似乎勢均力敵。
    在沈嘉彥的那句“言總”說出口的時候，顧菲的心就在一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她以為對方並沒有聽見她之前說出的“言慕染”三個字……卻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場麵……
    最緊張、最覺得落魄的應該是餘芷寒，整件事全都因自己而起，她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她從馨月退學……
    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全校人知道……
    交個朋友麽？言慕染這才在心裏默默念著沈嘉彥剛才說出口的那句話，眸子中更加寒冷起來。
    “好啊，那就一起吃晚飯吧，也算是替你踐行。”言慕染聲音低沉，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
    沈嘉彥心裏微微一緊，他怎麽知道自己要走……？難道是餘芷寒告訴他的？
    臉上堆起笑來：“六點見，”又轉頭向餘芷寒道，“還是之前和你說的地址。”
    顧菲站在一旁，略顯尷尬。這像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看上去和自己毫無關係，但是言慕染的身份……卻是她不小心透露出去的……
    她沒有辦法，隻能繼續這樣尷尬地立在原地，等著他們三人的商量結果。
    餘芷寒見沈嘉彥和自己說話，一時覺得有些尷尬，卻也不得不回應一句，於是便隻是點了點頭輕輕應了聲好。
    目光情不自禁地抬上去看了眼言慕染，像是有些心虛。
    見言慕染沒有任何表情，心裏竟稍微鬆了口氣下來。
    “那六點鍾不見不散。”顧菲突然趁著這空隙插了一句話，便挽起餘芷寒的隔壁要往校門口走。
    餘芷寒朝言慕染和沈嘉彥兩人微微點頭，示意自己先走一步，便和顧菲結伴，一起往馨月校門口走了去。
    這一路，兩人誰都沒有回頭，卻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焦灼的目光。
    “你不是說他沒聽見你說的言慕染名字麽？”餘芷寒心裏有些責怪她，便將言慕染的名字輕輕鬆鬆地說了出來。
    顧菲一愣，心頭突然一緊，臉色也漲紅起來，聲音委屈：“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餘芷寒深深歎了口氣，還好現在是暫時逃離了言慕染冷漠目光的苦海，隻是，恐怕稍後……將迎來更大的暴風雨。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她還真的是需要顧菲這樣一個朋友陪在自己身邊的……
    “算了，事已至此，”餘芷寒再一次深深歎氣，“就安心等著六點鍾的暴風雨吧。”
    顧菲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你到底是在害怕什麽啊？你和沈嘉彥之間什麽都沒有啊，不過是吃頓飯而已，至於形容成暴風雨麽？再說應該害怕或者解釋的人是言慕染才對啊。”
    她深深歎氣：“放心吧，沈嘉彥明天就會走了，你的身份不會有人透露出去的，再說，就算他不去美國，我覺得他應該也不至於把你的身份告訴你同學。”
    走到宿舍樓下，餘芷寒突然駐足，目光嚴肅地看著她：“我允許你進我的宿舍，但是你一定要管住你的嘴，剛才聊的話題現在就打住。若是到了宿舍，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顧菲定定地看著她，等著她接下去要說的話。
    “那你那件還未解決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了。”餘芷寒麵色嚴肅，眼神緊緊盯著他。
    顧菲聞言，立刻用力點頭，朝她嘻嘻一笑：“你放心吧，之前說出口那純屬是意外，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餘芷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歎出一口氣，然後提步，領著她往宿舍樓上走去。
    馨月門口。
    餘芷寒和顧菲走了之後，言慕染和沈嘉彥仍定定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有開口說話，隻是不約而同地麵朝馨月門口裏麵，目送著顧菲和言慕染頭也不回地往宿舍走去，直到兩人消失不見……
    “那，晚上見？”沈嘉彥終於轉過身來，笑著朝言慕染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