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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菀如在盯著鄒珊珊看了兩秒之後，眸子終於顫了兩下：“你別亂想……我不是這個意思……”
    鄒珊珊臉上倒是沒有太過多餘的表情，隻是一言不發地再次點燃了一支煙，沉默地吐著眼圈。
    “開車吧。”兩分鍾之後，鄒珊珊熄滅手中的香煙，聲音低沉道。
    林菀如眉頭輕輕皺了兩下，幾次想要開口，最終卻還是隻微微張了張唇，接著緩緩發動車子。
    車子逐漸進入勻速行駛的狀態中，林菀如兩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盯著前方發了半晌的呆之後，微微側過頭去看了鄒珊珊一眼，看見她正把腦袋輕輕靠在車窗上，眼睛微微眯著，陽光輕柔地照射在她的臉上，在那一瞬間放大了她臉上的疲倦。
    林菀如盯著鄒珊珊出了幾秒鍾的神之後，輕輕歎了口氣。
    林菀如將車子停在鄒珊珊樓下的時候，見她靠在車窗上睡著了，剛伸出去想要拍醒她的手忽然又蹲在了半空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讓她就這樣睡一會。
    林菀如將車內的暖氣溫度升高了一度，然後默默點燃了一根香煙。
    車內的音樂聲一直沒有聽過，她也隻是將它調低了幾個音量之後便沒有再去管它。
    林菀如隻吸了點燃的煙一口，便發著呆任由它燃盡了。在她將快要熄滅的煙頭扔到窗外，回過頭來的時候，鄒珊珊已經醒了過來。
    “到了？”鄒珊珊下意識地問了這麽一句，聲音有些沙啞，臉頰也因為吹了車內的暖氣而微微發紅。
    “嗯，到了。”林菀如低聲應了一句。
    幫鄒珊珊把行李搬了上去，兩人同時坐在沙發上發著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林菀如首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嗯？”鄒珊珊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她。
    “和言慕染之間的事情。”林菀如補充。
    鄒珊珊抬手順了順頭發，眉頭緊緊皺了一下，沒有說話，隻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先去洗個澡，晚點要去見個客戶，你要是不忙的話就睡在我家吧。”
    林菀如看著她往衛生間走去的背影，眸子一沉，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鄒珊珊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沒再見到林菀如人，沒有太過驚訝，隻是穿著浴袍去廚房煮了碗麵。
    端著麵坐到沙發上的時候，突然接到晚上約的客戶的電話，對方稱今天突然有急事恐不能赴約了。鄒珊珊掛斷電話，突然想到葉淩剛才給自己打的電話，想了想之後便給他回了個電話過去。
    在咖啡廳等葉淩的時候，鄒珊珊的心跳竟無法控製得亂跳個不停。似乎隻要一想到葉淩和他的孩子，她的心情就一直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在抬頭看見葉淩朝自己走過來的時候，鄒珊珊竟情不自禁猛地低下了頭。葉淩倒是一眼便看見了鄒珊珊所在的位置。
    “鄒總。”葉淩很快走到鄒珊珊麵前，笑著問了聲好。
    “來了。”鄒珊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葉淩在鄒珊珊對麵坐下，一邊從公文包裏掏文件一邊笑道：“本來今天有很多公事要我去做的，但是穆總一聽是您找我談合作的事情，立馬讓我過來了。”
    “是嗎？”鄒珊珊勉強勾起嘴角，朝葉淩笑了笑，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葉淩點點頭，將拿出來的文件遞到鄒珊珊麵前：“這是我們公司擬定出來的合作方案，您先過目一下。”
    “哦，好的。”鄒珊珊終於借著看文件的機會低下頭去微微緩了緩情緒，沉默了半晌之後，鄒珊珊再次抬起了頭來，“你太太，她還好吧？”
    葉淩被問到的時候正端起咖啡湊到嘴邊，聽見這話的時候眉頭驚訝地挑了挑：“您指的是？”葉淩將手裏的咖啡放到桌上，定定地看著鄒珊珊。
    鄒珊珊突然被他這麽一盯，臉色突然僵了兩下，略微尷尬地笑了兩聲：“我聽說她——流產了？”聲音中略帶著一絲疑問的語氣。
    葉淩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眸子也在那一瞬間沉了下去。
    “抱歉。”鄒珊珊見他臉色暗沉下去，便立刻轉移話題，想要緩解現下的尷尬。
    葉淩僵硬的表情緩和了一下：“她應該好了很多。”
    鄒珊珊聽到“應該”二字的時候，略微頓了頓，心中疑惑卻忍住沒有再去問什麽。
    隻是沉默了一陣之後，葉淩又接著說道：“在她流產之後，我們就離婚了。”
    這一句，對鄒珊珊仿佛又是一陣晴天霹靂。
    鄒珊珊喝了口咖啡，猛地喝了一大口，以掩蓋自己的心虛：“對不起。”接著又拿起合同假裝看起合同來了。
    ******
    顧菲下車之後一邊往蘭穆咖啡廳走去，一邊握著手機和餘芷寒打電話：“你還沒到嗎？我剛才說要去接你你非要說自己可以來……”說到這裏，顧菲抬頭，在看見鄒珊珊在咖啡廳裏的身影的時候，突然住了口。
    “別著急，轉個彎就到了，你去咖啡廳裏麵等我吧。”說完便迅速掛斷了電話。
    顧菲握著手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咖啡廳裏的鄒珊珊已經朝自己這個方向看了過來。見她已經看見自己，也不好轉身走，隻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其實她麵對鄒珊珊倒是沒什麽所謂的，她隻是怕餘芷寒看見鄒珊珊會覺得不舒服。
    顧菲揚起頭，邁開步子朝咖啡廳走了進去，徑直走到了鄒珊珊麵前，一臉高傲的姿態。
    鄒珊珊朝顧菲輕翻出一個白眼，便裝作看不見她似的將目光收了回去。
    “巧哦。”顧菲察覺到鄒珊珊故意要無視自己，便踩著高跟鞋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她麵前。垂眸看了眼鄒珊珊對麵的葉淩之後，“喲，約會呢。”
    葉淩聽見這話，剛喝進嘴裏的一口咖啡猛地一聲咳了出來，抬眸看了鄒珊珊一眼，見對方臉色暗沉，便暗自閉上了嘴，不再敢說出一句話來了。
    很快走進來的是餘芷寒，她是走進了咖啡廳以後才看見了鄒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