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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之夜，鄒珊珊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手捧著酒杯看著公司員工紛紛從大門出去，好幾個女生在收到鮮花之後，被開著車的男士接走，去度過美好的聖誕之夜。
    鄒珊珊抿了抿唇，低頭搖晃了兩下手裏的酒杯，然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轉過身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是穆浩打來的電話。鄒珊珊拿起手機，猶豫了兩秒之後，接了起來。
    “聖誕快樂，鄒總。”接起電話的瞬間，電話那頭響起了穆浩的聲音。
    鄒珊珊眸子微微一顫：“有事嗎，穆總？”
    電話那頭傳來穆浩的一陣輕笑聲：“聖誕之夜，鄒總該不會還待在辦公室裏工作吧？”
    鄒珊珊一愣，轉過身朝落地窗外看了一眼：“那麽在穆總看來，今天應該怎麽度過呢？”
    穆浩握緊手機，身子輕輕往背後的辦公椅上一靠：“我在康美附近的蘭寧餐廳頂層定了兩個座位，鄒總若有空的話，十分鍾之後我去您公司樓下接您。”
    鄒珊珊嘴角輕輕抽了兩下，但是抬眸看了眼空曠的辦公室一眼之後，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穆浩八分鍾之後便到了康美樓下，鄒珊珊穿了一件藏青色長款呢大衣，走到公司一樓大廳的時候，發現公司的人基本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走到穆浩車前，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搖下車窗玻璃朝鄒珊珊打了個招呼：“鄒總果然對工作一絲不苟，這就更加堅定了我要跟您合作的心。”說完，便下車替鄒珊珊去拉副駕駛座的車門。
    鄒珊珊站在他身邊頓了一下，最終還是上了車。
    今天雖是聖誕，但是鄒珊珊竟沒有感覺到太冷，馬路兩旁的樹枝上被裝扮得之充滿了聖誕節的氣息。
    到了蘭寧頂層，服務生領著他們走到預定好的一個靠著窗的座位上。鄒珊珊走進這一層的時候就覺得有一絲詫異，今天是聖誕節，但是這一層竟隻有她們這一桌客人。
    入席之後，鄒珊珊才看著穆浩道：“穆總該不會是包場了這一層吧？若真是這樣，那您也是太不厚道了。”
    穆浩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正過身對著鄒珊珊微微一笑：“我隻是覺得鄒總應該不會喜歡太過喧嘩的環境，索性就把這裏全包下來了。”
    鄒珊珊心裏咯噔了一下，在她看來，穆浩不是那種大方到會願意包場請她吃飯的人。
    “沒想到穆總這麽大方。”鄒珊珊幹笑了兩聲，端起手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
    “為和自己處在同一戰線的人大方是應該的。”穆浩臉上帶著認真的表情。
    鄒珊珊聞言，握住檸檬水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疑惑地看向穆浩：“什麽同一戰線？”
    穆浩看著鄒珊珊停頓了兩秒，然後低眸幹笑了兩下，很快又抬起頭來：“不就是——我們的共同敵人是言慕染麽？”
    鄒珊珊震住，眸子緊緊地望著穆浩，眼底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緊接著又閃過一絲驚恐。他是知道了什麽麽……
    “什麽意思？”鄒珊珊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僵硬起來。
    服務生恰好在這個時候推著車將他們點的菜送了過來，穆浩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服務生把湯端至二人中間，然後微微起身，拿起鄒珊珊麵前的碗，替她盛了一碗湯：“我看鄒總的手凍得都有些泛紅了，先喝碗海鮮湯暖暖吧，這家的海鮮湯是我覺得在r市最好的一家，鄒總也嚐嚐，我覺得您可定也會愛上的。”
    鄒珊珊覺得此時坐在穆浩對麵十分地不自在，也對他剛才瞬間轉移話題感到了一絲訝異。隻是出於謹慎，她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喝著湯，始終沒有問出什麽。
    “不知鄒總對顧菲顧總最近的行程有沒有什麽了解？”穆浩放下手裏的勺子，突然抬眸朝鄒珊珊看去。
    鄒珊珊握住勺子的手忽然一緊，瞳孔也忽然放大了些：“不了解。”聲音低沉得有些可怕，目光也隻在穆浩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迅速垂了下去。
    穆浩對鄒珊珊的回答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往嘴裏送了一口湯之後，這才不緊不慢得繼續道：“聽說她最近和她那個男朋友互相見了家長，”頓了頓之後又道，“估計離好事不遠了吧。”
    穆浩想到自己曾經竟然還對顧菲有過另樣的想法，想來覺得有些好笑。
    隻是鄒珊珊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僵住了，那張臉瞬間變了顏色。
    穆浩回過神來，朝鄒珊珊看去的時候，見她正盯著桌麵發呆，心裏燃起一絲疑惑。
    等了半天未見她回過神來，便試探性地喊了她一聲。鄒珊珊猛地一驚，竟將手裏的勺子碰掉到了地上，碗裏的湯汁也不小心濺到了手上。
    穆浩一驚，迅速從座位上站起，抽出紙巾替鄒珊珊擦手，緊張地詢問有沒有被燙傷。鄒珊珊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在那之後又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直到晚餐結束，穆浩將鄒珊珊送到家門口的時候，鄒珊珊一直都出於心神不寧的狀態。
    穆浩剛從車上下來，想要繞到副駕駛座邊替鄒珊珊拉開車門的時候，林菀如的車便開了過來。穆浩在車頭前麵停下腳步，伸手擋住林菀如車燈照過來的光。
    林菀如的車停在穆浩車旁邊的時候，這才將車燈熄滅，穆浩朝車內望了一眼，發現什麽也看不見之後便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鄒總，您到家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鄒珊珊失了魂般從車上下來，有氣無力地說了句“麻煩穆總”了，就想要提步往公寓裏走。身後卻響起一個聲音喊住了鄒珊珊。
    穆浩驚訝地循著聲音望過去，竟接著周圍路燈的光看見了一張美麗到讓人窒息的臉。
    鄒珊珊聽出了是林菀如的聲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隻是站在原地等著她走過來。
    林菀如下車快步走到鄒珊珊身邊：“姍姍，你怎麽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