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噩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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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慢慢地睜開眼,漸漸了適應了光照的強度,看到的是身著護士裝的唐萱,她坐在我的床邊,對著我微笑。小說。

    唐萱我這是在哪呢

    你能看見我穿著製服,還能在哪呢唐萱笑著打趣道。

    好吧滋啊我試圖坐起來,而腹部傳來的一陣劇痛,似乎在告訴我,禁止我這麽做。

    誒,你慢點,傷口才愈合不久,你別亂動唐萱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儼然就是一副護士勸告病人的模樣。

    哦要不是我身負重傷,我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向惡勢力低頭的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躺著有點不舒服,也不是不舒服,就是特別想換個姿勢,便對唐萱說道:啟稟娘娘,微臣久臥病榻,不知能否借娘娘玉手,為我換成坐姿

    噗哧,你呀,倒是挺識時務的嘛,馬屁拍得不錯,準奏

    在唐萱的幫助下,我總算坐了起來,便得意地說道:真是不枉寡人平日對愛妃寵幸百般,哈哈哈,來,再給朕捏捏腿

    唐萱白了我一眼,在我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哦哦哦輕點啊,老大,我傷口要炸了

    我以傷口要撕開為借口求饒,怎料唐萱早就看透我的伎倆了,她毫不客氣地拆穿道:得了吧,我是護士,你什麽情況我會不知道別裝了。就你還對我百般寵愛呢你說,都多久不理我了

    額這妮子抱怨的話語讓我有些難堪,我們確實有些時日不再聯係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我有意不理唐萱的邀約。因為被抓了話柄,我竟不知該如何接詞了。

    好啦,你最近一定發生了不少事情,能告訴我嗎我想,你說出來會比較好過。唐萱見我沒說話,替我捏著腿,溫柔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因為以我的性子來說,我本來就是不願意向別人透露心事的人,而且我覺得,就算對唐萱說了我的這段經曆,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益處,反而會讓她多了一重危機,畢竟我還沒有查清誰是背後要殺我的人。

    丁宇,你沒必要把我拒之門外,你知道你現在給我的感覺是什麽嗎

    什麽

    你原來是個流氓,後麵發生了那麽多,讓我覺得你是有善心的流氓,就像張智霖演的陸小鳳一樣,換句話說,就是風流成性的大俠。而現在你的眼神裏,著重的不是無賴了,它被蒙上了一層重重的陰霾,你好像在畏懼著什麽,那可能就是你剛剛做到的噩夢吧。

    額且不說唐萱對我的評價,但她竟然能看透我現在的心境,讓我著實有些吃驚。

    好啦,你就告訴我吧,病人,需要告知醫生病情,不隱瞞,不欺騙,才會有康複的希望。

    唐萱所謂的康複讓我有些心動。我真的能康複嗎

    唐萱點了點頭,信心滿滿地說道:當然

    但願吧,唐萱,我殺人了放下心裏的戒備,我決定把事情告訴唐萱,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確實感覺心頭踏實了不少。

    啊我想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的,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於是,我把那晚的事情經過和唐萱說了一邊。

    唐萱,那人死得突然,他死前絕望的眼神讓我記憶猶新,而我所做的噩夢,就是被這無盡的夢魘所纏繞,無法掙脫,要不是你的喊聲,我剛剛估計都要死在夢中了。

    哪有那麽誇張呢。唐萱微笑著,像對待小孩一樣撫摸著我的頭發,撫摸著我的臉頰。

    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生怕這親切的安全感稍縱即逝。

    丁宇,這個不怪你,是那個人先對你動手的,你隻是出於自衛而已。

    可是,要了他的命的人,是我,讓他死不瞑目的人,是我

    唉,丁宇,對不起,我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你,但我要你知道,我不希望這負罪感慢慢把你的生機吞噬了。我想要重新看到那個臭流氓,我會陪著你的,隻要你需要我

    我感覺心裏暖暖地,笑了笑,輕聲道:謝謝

    對啦,你等一會兒,我去通知下醫生你醒過來了。都怪你,我本來是很專業的護士的,被你一耽誤都忘了正事了

    嗬嗬,唐萱這找人背鍋的霸道勁還真像某人,那你快去快回吧,我等你回來。

    好的。

    我看著唐萱慢慢地走出房間,並帶上了門。

    突然,一雙眼出現在了門上,我搖了搖腦袋,再定睛一看,眼睛消失了,我知道這是我的幻覺。

    我把頭轉向窗外,外麵陽光明媚的景色,讓我心裏踏實了幾分。

    窗外有顆大樹,恰巧有枝樹葉伸到窗邊,以前我看到綠葉可能想到的是光合作用,想到的是勃勃生機,然而,這次,我想到的卻是枯葉歸根。

    因為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有人說活著是為了積累財富,可是,就算你摸爬滾打,攢夠了一個巨大的糞球,若是不幸遇上象群,你的糞球將會被瞬間碾碎,更為不幸的是,它們有可能連你也一起碾碎了

    還有人說或者是為了實現價值,可是,就算你東拾西湊,足夠燃起一團巨大的火焰,若是不幸遇上暴雨,你的生命之火將會被頃刻澆滅,更為不幸的是,暴雨可能讓你發高燒,斷送了生命

    沒有什麽絕對的強大,外界的權力,內部的疾病,都可以瞬間把你擊垮,毫無征兆,就像那晚,若不是我當機立斷,死的人可能是我,現在我也就沒有在這裏胡思亂想的機會了。

    可是,盡管我也明白殺人隻是出於自衛的道理,但我一想到他的眼神,我的心依舊久久難以平複,被一層難以撥開的負罪感所籠罩著,因為我終結了一個生命,一個年輕的生命。

    或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選擇加入野狼吧,這樣,我就不會殺人了,也就不會有這種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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