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怎麽會知道我對他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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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兒,芷兒……”

    童曉曦搖了搖我的身子,顫抖的聲音不斷的偌大空曠的遊泳館內回蕩。

    我能聽到童曉曦急切的叫我,我撩了撩沉重的眼皮,想跟她說我沒事。

    可眼皮重如千斤,跟粘了強力520般,怎麽也睜不開。

    曉曦,對不起,你就讓我睡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心裏湧出滿滿的歉意,下一秒,我眼前徹底一黑,昏迷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一片昏暗,我頭疼的幾乎都要炸開,我捂著腦袋悶哼了聲。

    曉曦……”

    長時間沒有喝水,再加上高燒,我嗓子幹啞的差點都說不出話來,我用力的咳嗽了聲,才能勉強發出聲音。

    曉曦沒應我,看不到周圍,我隻能用手和耳朵去感知周圍。

    我四處胡亂的摸索了下,發現自己枕在一雙腿上,而腿的主人身上披著一塊浴巾,這不是童曉曦是誰。

    我又叫了她兩聲,她依舊不應。

    憶起我在昏迷之前,就察覺到童曉曦發燒了,她不會是跟我一樣,燒暈過去了吧。

    我身上的高燒還未褪去,渾身疲軟無力,我咬緊牙關,雙手撐著身子艱難起身,我靠在玻璃門上粗喘幾口你,抬手試了下她的額頭。

    這溫度跟要燒起來一樣,我的手好似被燙了下,急忙彈開。

    這樣燒下去,真的可能會死人的,我跟熱鍋上螞蟻樣,急得不行。

    對,這裏是遊泳館最不缺的就是水,我急忙拿掉身上的浴巾,按照記憶搖搖晃晃的摸索著來到泳池邊上,用浴巾蘸了下水,給童曉曦擦拭著身體,並在心裏暗暗祈禱,跟我們一起過來的司機發現我們一直沒有回去,會找我們。

    可能是那個司機太大條,就那樣傻傻的在那裏等著,我在心裏念了n遍之後,他依舊沒有出現。

    等我給童曉曦做完簡單的物理降溫後,我已經累得不行了,呼吸急促的靠在冰涼的玻璃門上,額上的汗就那樣啪嗒啪嗒的向下落著。

    冷熱交替我的身子開始受不了了,渾身都得不成樣子,牙齒碰著牙齒,我雙手摟緊身子,縮成一團,最後實在沒忍住,我挪到童曉曦的身邊,把她高燒中的身體的當成了暖爐。

    我的眼皮又開始變的沉重起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暗道,我的仇還沒報,我還沒有見到礫子清醒過來,難道就這樣的不明不白的掛在這裏了?

    我心裏不斷地罵著老天的不公,突然耳邊傳來幾聲不甚清晰的腳步聲。

    我好像是快要在水中溺死的人,抓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我猛地睜開眼睛,又怕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覺。

    我屏住呼吸,仔細聽了下。

    真的是腳步聲,我激動地瞬間紅了眼睛,我急忙拍了拍玻璃門,“救命,救命啊……”

    嗓子生疼,在這個時候我也顧不得那麽多,隻能忍著疼,盡可能的大聲叫著。

    外麵有人嗎?”

    外麵的腳步聲消失了,我又急忙拍了幾下門。

    外麵已經沒有動靜,難道是我真的出現幻聽了,還是說,外麵的腳步聲是設計我們的人前來查看我們死沒死的?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我本就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身體,好似墜進了冰窖中。

    就在我眼中的希望之光一點點的暗淡下去的時候,一束燈光打在我的臉上。

    長時間待在黑暗中,雖然有玻璃隔著,眼睛還是身份不適應,我急忙比了下眼睛,用手遮擋在眼前,才敢睜開一條縫隙看向站在玻璃門前。

    我的視線從那束手電筒一點點上移,裹在黑色西裝褲中筆直的雙腿,黑色金屬的皮帶,束在腰間與熨燙妥帖,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色襯衫,修長的脖頸,性、感的喉結,剛毅的下巴,再往上……

    那是即便沒有耀眼燈光,依舊俊逸的不能忽視掉的容顏。

    尋到我的竟然是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紀封航!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叫人過來開鎖。”

    好。”我急忙點點頭,殷殷期盼著他望著他融進暗夜中的高大身影,哽咽著說道:“你早點回來。”

    紀封航腳下的步子一頓,難得的回了我一句,“好。”

    有人來救我了,我心情不似剛才那般悲觀沉重。

    我回來的時候,你應該還死不了。”

    說話大喘氣的紀封航剩下的這句話,讓我剛剛緩和麵色瞬間僵掉,我滿眼驚懼的拍了拍門,“你打算去多久?”

    紀封航沒有回答我,有種活著的希望從指尖溜走的感覺,我嚴重瞬間氤氳出一層霧氣,霧氣在我的眼中逐漸積聚成淚。

    腦袋又開始暈暈沉沉,我好似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我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點從我的臉頰滑落,沒進衣領。

    可能是害怕到了極致,又或許是身子太虛弱,我最終支持不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疼,嗓子和疼都在疼著,身體四肢跟灌了醋樣,酸的動彈不了,我痛苦的嚶嚀幾聲。

    把藥吃了。”

    渾身難受的要死,我還沒有緩過勁來,身子就被人扶起,嘴巴內被塞了幾個藥片進去,隨後一杯水就那樣灌進了我的口中。

    咳咳……

    對方的動作太過粗魯,我來不及吞咽,被嗆了一下,我連連咳嗽幾聲,眼淚都被我咳了出來。

    身體未愈就受到這樣的虐待,我狠狠的瞪著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的紀封航。

    你生病的時候,我可不是這樣對待你的。”

    你確實不是這樣對待我的。”

    語落,紀封航伸過手,用力捏了下我的臉頰,視線落在我的肩頭。

    他生病的那天晚上明明是昏迷過去了,怎麽會記的那麽清楚!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緊忙心虛的捂住右肩頭,我心虛的扯了扯嘴角,給了他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之後,心虛的背過身子,給他一個背影。

    下一秒我突然想起跟我在一起的童曉曦急忙從床上坐起身,“曉曦呢?”

    紀封航丟給我一個白眼,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雙腿閑適的交疊在一起,不再理我。

    跟我在一塊兒的那個女孩子是童曉澤的妹妹,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童曉澤……”

    你很在意童曉澤?”

    紀封航抖了抖手中的財經報紙,沒有抬頭,平靜無波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額,這都是哪跟哪,我不過是跟他陳述一個事實,怎麽就成很在意童曉澤了。

    我在心裏連連翻了兩個白眼,我知道紀封航的脾氣不好惹,動不動就會把我當空氣,我深吸口氣,壓下心中因為身體上的不適而的升起的怒火,認真說道:“我隻是單純的擔心曉曦的身體,與其他的無關。”

    最好是這樣,不要去打我身邊人的主意。”

    紀封航,你把我當……”

    當什麽人了!

    我的的吼聲在他投過來陰森視線消失不見。

    算了,我在他心中本來就是一個隨便出去玩樂,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算是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的,我不再去浪費口舌,幹脆仰躺在床上閉嘴不言。

    直到紀封航出去我值班護士進來,我才詢問她,有麽有見到一個跟我一起送過來的年輕女孩子。

    見到了,她在你的隔壁病房,燒退了,人還沒有醒過來,估計也快了。”

    護士給我量血壓,測體溫,對著我寬慰的笑了笑。

    紀封航離開後就沒有再回來,我不煩好心童曉曦下床去隔壁病房看了看,見她沒有大礙,我才放下一隻高高懸起的心。

    我跟童曉曦是第二天出院的,從童曉曦那我得知,她父母跟團出去旅遊了,童雄澤那個生活白癡,竟然連外賣電話都找不到,一直不見童曉曦回去,就給她打電話,童曉曦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

    他又把電話打到了報社,知道童曉曦跟我一起出去,大了我的電話又跟童曉曦一樣無法接通,打司機的,司機說臨時有急事離開了。

    童曉澤擔心我們出事,就給紀封航打了電話。

    原來追根究底,救了我們的人是童曉澤,等他腰上好了,我一定要請他吃頓大餐。

    童曉澤說我們可能是得罪了人才會被人整的,你覺得呢?”

    這次的經曆想想都讓人有些害怕,我輕嗯了聲,查看了下韓雲哲那邊答應我們雜誌社采訪後,給我們的行程安排表。

    今天韓雲哲會去綠茂購物廣場拍攝飲料廣告,遊泳館的事情不弄清楚,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走,去綠茂廣場一趟再去報社報到。”

    你……你不會是認為韓雲哲耍了我們,要去找他算賬吧。我覺得一……一定不可能。”

    自己都說的一點兒底氣都沒有。”我瞪了童曉曦一眼,“是與不是,去問過才知道!”

    說完,我帶著童曉曦在醫院門前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