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現在才知道丟人?
字數:6119 加入書籤
這個戒指是白金的,不值什麽錢。
當時嫁給陳默宇的時候,他連辦婚禮的錢都拿不出來,這個戒指是我自己花錢買的,也就是做做樣子,戒環很細,很不起眼。
這些日子瑣事纏身,我壓根就把婚戒的事情給忘記了。
路上我還剛跟紀封航說完要忘記陳默宇,轉眼又被他發現了婚戒,這不是明顯的自打嘴巴嗎?!
可我真的是忘記了,我簡直要比竇娥還要冤上三分,我剛欲解釋。
下車吧。”
紀封航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先我打開車門下車。
他沒有等我,而是徑直朝著盤山道上走去。
紀封航的心思本就難以捉摸,他這樣把我丟下,我心中更加沒了底,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急急忙忙下車,跨步太大,再次扯動某處,我疼得差點尖叫出聲,急忙咬住下唇,把還沒冒出來的聲音,堵在了喉間。
我扶住車門穩了穩,才咬牙去追已經把我甩出一大截的紀封航。
身上磕出來的傷還沒好利索,昨晚又……
我覺得今天跟他主動提來山上得寺廟,簡直就是自己在找虐。
硬著頭皮咬牙走了一段路之後,渾身就沒了力氣,額上冷汗涔涔,我是實在走不動了,張口叫了紀封航幾聲,紀封航連回頭都沒有回頭。
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我幽怨的頂著他的後腦曬,咬牙抬起腳跟著他一步步朝上爬上。
我緩緩抬頭看向山頂,山上一片蔥鬱,藍天白雲的環繞,這樣的美景平日裏是很少見到的。
我的視線最後落到了半山腰的寺廟上,那裏一群渺小的看不清長相和身高穿著的人,正成群結隊的上下山。我不由咂舌,酷暑天,寺廟的香火竟然還如此鼎盛。
這麽遠,爬上去估計得用一兩個小時,以我現在的體質,爬上去估計都有可能會被累癱了。
我就出了短短一會兒的神,不遠處的紀封航就不見了,我驚慌失措的用眼神在他剛剛所在的位置周圍環視一圈,沒有見到人,我急忙朝著哪兒跑了幾步。
人呢?!
這人都找不到了,我一個人上去還有什麽意義,我焦急萬分,氣喘籲籲的跑到一段路之後,還是沒有找到紀封航,我竟然擠出了眼淚。
我輕抽著鼻子,胡亂抹了把眼淚和額頭上的汗水,就跟曾經無數次被陳默宇丟下之後,頹然的蹲在了地上。
約摸著半分鍾過後,我的視線中出現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我的視線沿著他熨燙妥帖的黑色西褲一點點上移,紀封航那張俊逸無匹的臉就那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
你是水做的。”
我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一覽無餘,我低頭躲閃已經來不及。
你……你沒走?我……我以為……”
每一次出來後我找不到陳默宇,他就已經一聲不響的提前離開了。習慣了與陳默宇的相處模式,我總是把陳默宇之前做過的事情附加到紀封航的身上,見到紀封航我微微有些詫異。
紀封航無奈的輕搖下頭,掏出帕子用力擦了擦我臉上的眼淚,把水擰開後遞到我的手邊。
我怔怔的看著透明的塑料瓶中被夕陽染紅的純淨水,在我身後去拿的時候,紀封航又把手收了回去。
算了,你身上水分那麽多,不需要。”
誰說我不需要。”
太陽雖然已經有落山的趨勢,但天氣依然燥熱,流汗再加上我剛剛哭過,急需補水,我小聲嘟囔聲,起身伸手把瓶子給奪了過來,喝了幾口。
紀封航伸手握住我的手,閑庭信步的朝著前麵走去,我朝著他剛才來的方向看去,那裏有賣水的小攤,我心裏的那股不安感被手中的這瓶水緩緩熨平,亦步亦趨的跟著紀封航來到了寺廟前。
他站在門前四處看了下,抬步朝著不遠處的一塊巨大天然山石走去。
不進去嗎?”
寺廟中進去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大部分都是下山的人了,再遲點的話,估計就該關閉寺門了,那這一趟我們不就白來了嗎?
我站在原地不願意動。
不是要看太陽落山嗎?”
正事要緊。”
落日天天見,隻是這裏有山有海,風景有些不同而已。
夏季七點半關閉寺門,時間夠用的。”
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了下時間,現在剛五點,七點半關門的話,隻是去刻個名字,時間很充足。
紀封航沒有回答,先我一步上了山,擔心又要被他甩下,我急急忙忙追上上去。
山是平坦,我稍微有些恐高,緊緊的的抓著紀封航的衣服不鬆手。
可能是他身上那股沉穩內斂的氣質讓我感覺很安心,亦或者是眼前落日的美景太過震撼,我心中的害怕竟然出奇的一點點消失。
我望著似灑了一層碎金的湖麵漸漸被血色夕陽染紅,波光粼粼的湖麵就像一道一幅漸變的自然化作,美的大氣震撼,滌蕩人的心靈。
我緊攥著紀封航衣擺的手緩緩鬆開,張開雙臂,閉著眼睛享受著海風吹拂的酥酥癢癢的感覺。
我好想把心中得那股鬱結之情給嘶喊出來,我突然不管不顧的把雙手放在唇邊呈喇叭狀,對著海麵喊了起來。
啊……”
拖長的尾音在空曠的海麵上傳的很遠很遠,我連續喊了幾次,那些堵在我胸口壓的我幾乎要喘不過來氣的那些情緒好似隨著我的聲音從胸腔內消失,心情輕鬆些許。
我眯著眼睛,把耳邊的碎發抿到耳後。
腦中閃過無名指的戒指,這個戒指象征了我廉價卑微的愛情,從今天開始,我唐芷再也不需要做那個在愛情麵前卑躬屈膝的人,沒有愛情,我也能好好的活著。
我這個人有時會有些小迷糊,聽旁人說,婚戒掉了的話,會不吉利,買戒指的時候我就專門買了小一號的。
拔掉的時候沒有借助其他的東西,戒指嘞的我手指生疼,好似要從上麵擼下一層皮肉。
就如我把陳默宇從我的生命中剔除時,傷筋動骨。
我咬牙忍著疼,用力地將戒指扯掉下來,沒有任何遲疑的拋向在腥鹹的海風下,泛起陣陣漣漪的海麵。
戒指太輕,連水花都沒有濺起。
看吧,這就是我把我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的一段情,在別人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自嘲的勾了勾唇,剛欲再把手放在唇邊呐喊幾聲,腿彎處突然被人抬腳輕點下。
啊……”
我嚇得急忙回身跟隻壁虎樣死死扒住紀封航的身子,等我穩住微微顫抖的身子時才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向我這裏。
額,那數道視線的殺傷力不小,我的麵色蹭的一下紅了起來,急忙把臉深深地埋進紀封航的身前。
現在知道丟人了?”
快走。”
我覺得這裏風景挺好的。”
紀封航跟個鐵樁子樣站在那裏,對於這樣惡趣味的紀封航,我著實拿他沒辦法。
鼻間傳來淡淡的煙草味和沐浴露香氣,我才後知後覺發現跟紀封航離的太近,我想鬆開他,雙腿還在軟著。
我稍稍遲疑下,咬著唇抓著他的衣袖緩緩轉身,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山,紀封航才轉身走向寺門。
紀封航在我的眼中絕對是個行走的導航圖,跟他在一起你不用擔心自己走丟了,更不怕找不到目的地,十多分鍾後,我們停在寺廟後院上的一棵千年的合歡樹下。
合歡樹粗到三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攬的過來,合歡樹枝葉繁茂,樹枝上掛著紅色絲帶和一些刻著名字的小木塊。
我好奇的踮著腳,伸手拉低一個看了下。
刻在木塊上的名字字體不是很好看,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新學手。
額,這不會是自己刻的吧,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傷痕未愈的手泛起了難。
還愣在那裏做什麽?”
聞聲,我急忙回頭,紀封航已經朝提供小木牌的地方走去了。
我突然覺的刻名字這事很不靠譜,這大概就是寺廟弄的一個攬財的噱頭罷了。
我不應該把我第二段的婚姻美好與否寄托在一個掛在樹上遭受風吹雨打的木牌上麵,我想張口叫紀封航回去,他已經付錢討了牌子,拿過刻刀坐在椅子上認真地雕刻了起來。
估計這個時候我要跟他說不刻了,他估計會把刻刀反手對向我。
算了,我收回唇邊的話,拿了牌子在紀封航旁邊坐下,學著他握著刻刀的姿勢,在木牌上筆劃了下。
我的動手能力太差,剛下刀,刀就在模板上打了下滑,劃破了左手拇指。
嘶……”
笨手笨腳的,屬豬的嗎?”
紀封航放下手中的木牌和刻刀,用帕子幫我簡單包紮了下。
謝謝。”
手傷的並不是很嚴重,我還想繼續刻,手中的刀被紀封航奪走,“你最近運氣不太好,去那裏虔誠的拜一會。”
紀封航對我指了指正殿的方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般迷信。
下一秒我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木牌上,不迷信能跟我來這裏嗎?
第一次來寺廟,四處都很新奇,我跟紀封航說了聲,四處走走看看。
停在山腳下的邁巴赫中,儲物格中的手機,不停地響著,電話那頭的曹文傑急的冷汗直冒,他不時的看向辦公室中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上播放的新聞,口中不斷的念叨著:“快接電話啊,再晚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