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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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阿姨你慢些。”
此時的馮阿姨跟發瘋了一般,不敢不顧的朝前跑著,一路撞到了好幾個人,我不停地幫著她道歉。
擔心她的病情複發,我卯足了勁追,終於在出醫院之前追上了她。
馮阿姨你要去哪?不如我們給顧叔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不用。”
馮阿姨繞過我,匆匆來到路邊,伸手攔輛車坐了進去,不放心她一個人,我也隻能上車。
車子在警局門前停下,她不管不顧跑下車,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路一直不停的在小聲的嘀咕著一些我聽不清的話語,我心中不安,急忙跟著下車。
喂,等下,你們的車費還沒付。”
司機匆忙下車扯住我的胳膊,我翻遍了全身才湊夠車費,等我進入警局的時候,正彎身看著電腦屏幕的馮阿姨猛然回頭,用一雙染上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
我被她的模樣給嚇到了,腳步微微頓了下,怯懦的叫了聲馮阿姨。
你是林美儀的女兒?”
林敏儀是誰?”
我媽叫陶小鳳,很簡單易記的名字,沒有林美儀的那般唯美。
就是她!”
林阿姨拿過桌上打印出來的嫌犯照片對著我指了指。
我輕搖下頭,“馮阿姨你弄錯了,我媽她不叫林美儀,她……”
她就是林美儀!”
林阿姨瞪大一雙血紅充滿殺氣的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長相可以相似,可是身上的特征很難改變,比如她鎖骨位置的這顆紅痣。”
鎖骨位置長痣本就不多見,而且還是紅痣,我媽皮膚白皙,但看鎖骨那一點,格外性感,當初我還羨慕了一把。
我媽當時看著脖間的痣出了好一會兒神,呐呐的說了句,如果可以,我會把它換給你。
聞言,我心生感動,給了我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我媽的話語有著另外一層意思。
我張了張嘴,始終不相信,馮阿姨說我媽就是林美儀的事實,“或許是巧合,我媽她……”
不可能是巧合!”馮阿姨低吼了一句,突然大笑起來,“沒想到我著了那麽久的人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我還拿她的女兒當成寶,老天你這是玩我的吧。”
如果再看不出馮阿姨跟我的媽有恩怨我就是個傻子,我張了張嘴,馮阿姨突然發狂把來到的身前,揪住我的衣襟狠狠的將我推撞到牆上,“說,你是不是跟她合謀裝可憐,接近我們一家子的?”
馮阿姨你誤會了,我跟我媽不是……”
一路人。
我才不會誤會,你們肯定是合起夥來再次騙我,想要再一次拆散我的家庭,好惡毒的心!”
馮阿姨此刻已經失去理智,她不給我辯解的機會,直接給我判了死刑。
她不斷地小聲嘀咕著,“我怎麽會那麽傻,為什麽要對一個陌生的女孩子掏心掏肺,難道當初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說著說著突然抬手抽了自己兩巴掌,她下手很重,臉上登時出現兩個清晰的巴掌印。
不忍看她自虐,我伸手去阻攔,卻被她給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我的嘴角登時就破了,順著嘴角滑下一道刺目的豔紅血絲。血腥味在我的唇齒間蔓延,我的胃中一陣不舒服,想要嘔吐,一緊卻被馮阿姨緊緊攥住,蹲不得,離開不得。
你把我的女兒弄哪去了,你還我的女兒,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不得好死的三兒。”
馮阿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完全全把我當成了我媽,她用力搖晃著我,我一陣頭暈目眩,胃中一陣翻滾。
阿姨,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不舒服。”
我媽怎麽可能是三兒,我父親早已經死了,她因為受不了我父親留下的賭債困擾,帶著我流浪了多年才來到桐城,我媽不可能跟馮阿姨認識,一定是馮阿姨病發搞錯了。
我跟你這輩子就注定不能好好說話!”馮阿姨目眥欲裂,眼底閃動的仇恨光芒令我心悸。
馮阿姨……”
不要叫我馮阿姨!”
馮阿姨現在的精神已經完全不正常了,巴掌如雨點般不斷落在我的臉上,啪啪作響。
周圍的幾個人怕得罪馮阿姨,麵麵相覷後,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我疼痛難忍,握住馮阿姨的手,用力將她推開。
啊……”
馮阿姨的力氣都用在打我的上麵,她沒有任何防備,身子快速後退,跌倒在地。
雅娟……”
這樣的一幕剛好被匆匆趕來的顧言盡收眼底,他闊步朝著馮雅娟走去,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起來之後,帶著烈烈冷氣的利眸朝著我這邊看來,在看到我指痕交錯紅腫的臉蛋時微微一怔,眼中的寒意退去幾分。
此時馮阿姨格外敏感察覺顧言的變化,用力地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紅著眼睛憤怒的指著古言,“我就知道你對他餘情未了,你說,這麽多年她一直都在桐城,為什麽你派去找她的人,卻一直都說沒有任何消息,是不是你在故意包庇她?”
雅娟你冷靜些,這些年我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的心意你還看不出來嗎?”
顧言想要上前觸碰馮阿姨去而被他給甩開,“你走開,你陪在我的身邊那麽多年完全是因為心裏有愧,壓根就不是喜歡我。”
豪門辛密最會勾起別人的窺探欲,特別是這種在別人眼中豔羨不已的神仙眷侶,突然曝光真相並不是那般,顧言的心另有所屬,這件事就是重磅炸彈,周圍人的議論聲漸起。
常年位居高位,即使退下來也沒有敢被人當麵指責議論過的顧言麵色不虞,但還是依舊輕言細語的哄勸著馮阿姨。
雅娟,那件事情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來,當初你也原諒我了,咱們就不要再提了。”
行,我可以不提,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當初的事情……
難道是跟馮阿姨口中的那個三兒林美儀有關?
原來馮阿姨也是遭受過背叛的女人。
你說。”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從她的口中挖出綰綰的下落。”
馮阿姨的手指指向我,顧言握住她氣的顫抖的手指,“你認錯人了,她是唐芷,不是林美儀。”
唐芷……”
馮阿姨此時的精神有些錯亂,她輕聲得念叨著我的名字,過了好一會兒才響起我是誰,她迷茫的麵色陡然一變,眼中填滿濃稠的化不開的恨意,“她是林美儀的女兒,林美儀偷走了我的綰綰,如……如果找不到綰綰的話,我也讓她不得好死!”
馮阿姨好似淬了毒的話語滲進了的我的血液骨髓,又一個我可以視作依靠的人把我當成了仇人,我可真是夠悲哀的。
我覺得此刻已經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我捂著被眼淚浸的生疼的臉頰轉身深一步淺一步朝著門外走去。
你攔下她,不能讓她走了。”
顧言看了下四周的人,輕輕的安撫著馮雅娟,“我們回家再說。”
我……”
顧言眼尾的餘光滑過我的孱弱的背影,給馮雅娟遞了一個的安心的眼神。
在一起那麽多年馮雅娟已經摸清楚了顧言的底線,她沒有繼續再鬧下去,乖順的依靠在顧言的懷中。
顧言輕嗽下嗓子,“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的傳到除了這裏以外的其他人的耳中。”
顧先生你放心,我們什麽也沒聽到,沒看見。”
有一個人開口,其他人急忙附和。
身無分文,我沒辦法打車,就那樣漫無目的走在烈日炎炎被曬的滾燙的路上。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父母的公寓樓下。
我不顧陽光刺目,仰著頭看向我房間所在的地方。
這套公寓是拆遷後補償的,當時我已經結婚,我媽執意給我留了一個房間,說是方便我以後會娘家小住。
憶起以前事情,我的胸口一陣絞痛,我提步上樓。
我看似謹慎,實則十分粗心,經常會忘記帶鑰匙,我媽說過我很多次,我都改不掉這個毛病。
她擔心我回來家裏會沒人,幹脆買了幾盆盆栽放在門前,在盆栽的下麵藏了一把鑰匙。
我翻找出來打開門。
明明這裏都是我熟悉的擺設和格局,可踏進客廳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極其陌生,我嘲弄的勾了勾唇,可能是心境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會發生變化吧。
客廳中已經積了一層灰,我媽是個有強迫症的人,隻要回家一定要把家裏收拾的一幹二淨。
看樣子自從醫院的事情過後,她一直沒有回來過。
她身上的錢不多,我不清楚她是怎樣養活自己,又是怎樣的一種毅力和怨恨讓她拖著病弱的身子,幹出一樁樁一件件令人發指的事情的。
我環視下客廳,眼前浮現以往的歡聲笑語,從我那天回到這裏給我媽過生日的那一天開始,我的這個家就注定支離破碎,再也回不去了。
我輕閉下眼睛來到主臥室門前,踟躕一會兒用力推開。
小時候,我一直記得母親隨身帶著一個紅色木盒子,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沒有丟掉,總感覺裏麵藏著她不為人知的事情,我深吸口氣,開始在房間中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