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父母是後天殘疾的，好像都是出的事故，一個斷了一隻手，一個雙腿截肢，我當時看到的第一瞬間就是不理解，為什麽這樣的情況，這樣的家庭還要生這麽多孩子。

    後來聽到他們的解釋後，更是覺得愚蠢至極，說真的，有句話說的一丁點都沒錯，那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這樣的家庭，連溫飽都是問題，壓根沒有條件去生養孩子，可是他們還一生八個，我起初還以為在這種落後的山村缺乏性知識不懂避孕，後來才知道他們就是想生，原因就是想要個兒子。

    我問他爸爸為什麽要兒子，他爸坐在地一邊裹著草煙一邊對我說：“不生兒子以後我和孩子他媽怎麽養老？”

    “所以你生孩子就是為了養老？”

    6

    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錯，還告訴我們：“生女兒沒用啊，女兒又不能做家務，也不能傳宗接代賺錢養家，將來大了還要嫁人，你們知道嗎，這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是潑出去的水，一點用都沒有的！”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然後一副很是傷心的樣子，“說來，我們運氣也不好，前麵一共生了七個都是女兒！”

    “其他孩子呢？”

    “都送了？”

    “那這兩個怎麽沒送！”

    老頭子笑了笑，拿了根火柴點起來剛卷好的土煙然後對著我說：“也想送啊，我們找人問過，這兩個孩子模樣不怎麽好，人家不怎麽想要。”

    聽到這裏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問他們怎麽可以這樣，“你們不知道賣孩子犯法嗎？”

    “啊喲，我說小姑娘，你別嚇我，這賣孩子犯什麽法，我賣的都是我自己的，又不是偷別人的賣，再說了，這做生意是兩個人的人，我願意賣，有人願意買，又不是強買強賣，哪裏犯法了，再說了，我們這裏都這樣，我們這也是沒辦法啊，不賣出去，跟著我們也活不下去啊！”

    “你們……”

    “別說了！”李傑拉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再指責下去了，我壓住心裏湧出來的怒火朝著他望了望，最後還是退了回去。

    李傑從兜裏掏出了自己的煙然後拿了一根替給老頭子，那老爺一看見，眼睛都放了光似得。

    “這是給我的！”

    “嗯，你拿著抽抽看，喜不喜歡！”李傑把煙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在一旁看著的我一臉懵逼。他竟然不生氣還反而去討好這個老頭？這是怎麽了？難道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正當我疑惑之間，老爺蹲身來像是捧寶貝一樣地接過了煙。

    他盯著看，眼睛裏竟然湧出了些淚水，“我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種好煙！”他伸手一指不斷地往衣服蹭著，說要把手擦幹淨了再抽。

    煙是李傑幫他點的，老頭子抖著手一口一口的吸，樣子像是沉淪在了仙境裏。

    “這煙怎麽樣？”

    “好抽！比我這土煙可強多了，我這輩子能抽到這麽好的煙也是直了！”說完朝著李傑望了望，然後討好地嬉笑道：“一會能不能再給我一根！”

    李傑彎了彎嘴角直接把剩下的都給了他，那老頭接過後感動的竟然眼淚都流了下來，他彎著腰，一遍一遍地說著謝謝，結果李傑卻冷冷道：“你不用謝我，這包煙就當我替安娜孝敬您的，但是我想告訴你的事，要是你們沒有丟掉安娜，這種煙你可以天天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