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被我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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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段時間裏,我逐漸習慣於把所有感情深埋於心,習慣於將他人的意見、關心、幫助甚至援手視為阻礙和煩擾。我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從不把心事告訴別人,從不參與別人的交談。這一習慣使我缺乏自信,僵化了我的聲音,也使我形成了難以與人正兒八經的說幾句話的毛病。長此以往隻剩下打趣別人和苦澀的自嘲。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什麽都好了起來,所以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算是重生成功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一丁點都不想和過去沾什麽關係。

    可鄧卓顯得很是難過,他看著我,眼睛通紅一片。

    “七七,可是除了你以外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人了,如果你都不幫我,我可能要坐牢了!”

    我隻知道他被解雇了,也知道他似乎欠了一些錢,但是坐牢倒是沒有聽說,所以當時第一反應是覺得他在演戲博取我的同情。

    但是想了想,他和陳麗麗畢竟不是一類人,再者做為一個男人要強的自尊心其實也不會允許自己卻說著這麽一番話的,所以我細細的想了想,才覺得他應該不是騙我的。

    我問他到底怎麽回事,他說:“一言難盡,我不知道惹了誰,被翻出了一堆陳年舊事,這些我也認了,但是也恰巧,在離職錢我挪用了公司的一筆錢,但是那個時候我是可以還的,也打算兩天後就補,卻在補的前一天被發現了,然後公司的意思就是要麽私了要麽報警?”

    “還有這種事?”我是挺驚訝的,因為作為公司怎麽會光明正大的說出這種話,其實就是變相敲詐了,鄧卓也說自己就是被敲詐了,但是這種事情他也沒辦法,就算敲詐也認了,總不能真的讓公司負責人去報案吧,這樣一來他可是要坐牢的。

    挪用gōng kuǎn屬於經濟罪,按照金額的大小來決定刑期,我問他金額多大,他說:“兩百萬!”

    “兩百萬!”我有些不相信,我又問了一遍,因為在我印象裏,鄧卓一直是個對錢特別謹慎的人,他也算是個高級知識分子,我覺得在明白法律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他低頭把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手掌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當時那筆錢是要付客戶的定金,但是因合同沒有完善,所以付款延期了十天,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同事一直在我旁邊和我說炒黃金的事,他投了50萬兩天賺了兩倍,他說這錢反正現在也出不去,公司那邊也不要求回賬,那在手裏偷偷摸摸轉一下還能賺點錢!”

    “所以你就投了?”

    “我當時沒想投的,我怕有風險!可是他把人家投資公司的經理都帶來了,對著我保證沒風險,穩賺,而且三天就能出來,我想……三天而已,隻要我偷偷把錢還回去,是真的不會有人知道的!”

    “然後呢?你賺了嗎?”

    “沒有,虧了40多萬,我當時就嚇住了,立馬喊了停,我叫他把錢轉出來,我把自己的存款也拿了出來,然後問爸媽借了十萬,因為資金要隔夜到賬,所以當天沒有劃進賬號,結果第二天早我拿著錢準備去還的時候,公司就打我diàn huà了!”

    他顯得很是生氣,他說:“這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搞我!”

    我捏著勺子輕輕地攪動著被子裏的咖啡,然後一字一句道:“你也別怨天尤人,明明是你自己貪財,人家也沒有拿到架在你脖子逼著你去,說實在的,就算是算計,也是你這種有賊心的人才會被算計,你要是不貪圖那些錢,也不會有那些事!”

    “可是七七,換了誰不心動,兩天幾十萬啊!”

    “所以你看到錢,就失去了方向!”我忽然覺得他挺可悲的,我說:“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沒發現你會這麽腦殘?現在想想大抵是我被愛情懵逼了眼睛,其實鄧卓,你也不是個做大事的人,也有好多不成熟的地方啊!”

    “是啊,我不完美,我也覺得自己很差勁,所以有那麽一刻想過要離開!”

    “離開?”我笑了笑,毫不憐憫的問道:“怎麽,想著去尋死逃避一切!”

    他身子明顯一僵,再抬頭看我的時候眼睛裏除了淚水以外更是多了一層落寞。

    “我的離開不是因為絕望,是處境尷尬,想極力挽救顏麵。是希望的太多,機會全無而心不死,所以欲獨吞不忍分享。我從未如此疲倦,神既不開恩也不處死我,他隻是懲罰我必須活著,然後忍受著這些,有時我想重新收拾一下我的人生,生或死直截了當一些,絕不是象現在這樣猶猶豫豫。如果現在給我一個有出息的、光宗耀祖的死的機會,我不見得願意,或更誠實說,我根本不會願意。我寧願一聲不吭的活下來,無風時弱不經風,暴風時又強壯不催。等待老,等待自然死亡,或等待一勞永逸的、一蹴而就的事件。”

    “可你明白的太晚了,隻是還有一點我很奇怪,你為什麽不找陳麗麗,不找你父母,來找我!”

    “我要賠五百萬,我賣了房子,賣了車,我爸媽也幫著我把家裏能賣的都買了,麗麗把嫁妝錢也給我了,可是還是不夠!”

    “你現在還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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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萬!”他說完噗通一下跪在了我麵前。“七七,你救救我吧,我知道120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麽了,但是這錢卻能救我的命!”

    “救你的命?我為什麽要救你的命,鄧卓,當初你也沒救過我,相反你還欠我一條命!”

    他麵色煞白舌頭也開始打起了結,他說:“關於孩子……孩子……七七,那孩子真的是我的?”

    “嗬!”我伸手把手的咖啡全部灑在了他的頭,“鄧卓,你到現在還來問我這個問題?行,那麽我再告訴你一遍,孩子是你的!”

    “那現在……”

    “被我打了!我和你的孩子,被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