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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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安民,今年二十歲。
六年前一個女人問了我一個問題,然後……我就看著我……變了!
“你是誰?”
“我是誰?”
這句話如同具有最浩瀚的魔力,我的世界裏充斥著這句話,好像這句話在我腦袋裏生了根,占據了我的全部。
然後,我發生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變化———腦袋裏。
我開始了胡思亂想。一個看來是漫無目的……又好似早就被注定了的思考。
“我”,是什麽?
首先,“我”———一個認知的生命體———“人”。
“我”在這一刻失去了關於“人”的定義,或者說是這才是在開始正視這個詞的定義。
“人”………
是身體,還是指意識?又或是兩者的結合體?
“人”是怎麽樣的?就是“我”的樣子嗎?隻有這個樣子嗎?
“我”想到了“她”,“她”是人嗎……不是嗎………
一種無比強烈的好奇心,占據在了我的生命之上。
無數的問題莫名其妙出現,這些本不應該出現的不是嗎?
“我”是誰?
“我”是什麽東西………
“我”的誕生,是源於父母精血的結合,這點不可否認。
然而,父親有他的父母,母親有她的父母,父母的父母又有其各自的父母……由此不停地排列上去,就是一個巨大到沒有任何可以與其對比的,無法想象的扇形。它從“我”這個點出發,輻射到茫茫時間的深處,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
而“我”———那個珍貴的扇墜兒。
“我”的存在,讓我感到驚訝。
如果“我”那浩繁的祖先,有一個人早夭,就不會有“我”了。古代的醫學落後,發個燒,劃傷個小口都有可能死人。更何況那饑荒、戰亂、瘟疫………
那無數對夫妻,若有一對姻緣發生變化,也就不會有“我”了。那個時候,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哪個朝代有那麽一對夫妻,其一個在路上遇到了熟人,說了一陣子話,回家晚了,夫妻二人那天沒有**,就不會有“我”了。受孕隻要差一瞬間,都將形成不同的生命。而一件突發的小事,窗外的一聲呼喊,甚至是一個念頭的轉變,都可能致使其一對夫妻的受孕發生變化………
再往前,“我”的祖先滿身黑毛,一代代多得數不清。他們與野獸徒搏鬥,廝殺,他們在冰冷的冬夜裏蜷縮,僵硬,他們在大自然的動靜麵前驚恐亂竄……他們,在這漫長的進化過程,一個都沒有死亡!一個都沒有………
繼續往前,一直追溯到數十億年前,那是原始的海洋。“我”的祖先也許是單細胞的微生物,在漫長的時間裏進行著生物的進化、轉換,竟然一直沒有斷………
再上,就是物質界了。促使生命突生的元素、物質、環境……一切的一切,都必須要一個不缺的同時齊全,否則!
從最初……到最終………
為了“我”這個生命形成所需的偶然,就像沙漠的沙子一樣多到數不清。而阻止這個生命形成的偶然,就像地球上的樹葉一樣,一樣數不清。這兩種偶然的關係是———在大風的裹挾下,所有沙子,必須從所有樹葉的空隙間穿過,否則“我”不會存在!結果……它們全都做到了………
生命多麽偉大!多麽美妙!多麽……恐怖………
開始的驚訝,變成了恐懼!
“我”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真的是這樣嗎?真的有那麽多的偶然巧合嗎?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可以隻靠偶然巧合造就嗎?!
如果答案是可以,那麽我想知道,這種被稱為“巧合”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而它,是否,可以……被掌握………
那個女人,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就撥動了這些,盡管把這些想法歸結於她很牽強,不過我的這種感覺很強烈。
而“偶然”的,我又想起了她說的另一句話———“因為命啊!”
到了這裏,由這無數個“巧合”的重疊,一種無比飄渺的,一個無法觸及的名字出現了它的輪廓———命運!
我用了明麵上我所能理解的所有曆史,借助無數的重疊讓它出現了一點影子……但,這顯然不夠!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說法也有了缺陷………
那麽接下來,我知道的!
我等待著,她……再次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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