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王氣 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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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宸不愧是出入過哈佛的學霸,她做學問的態度是極其冷靜與嚴謹的,不喜歡冒進,不喜歡好大喜功。她采取包抄、分而取之的圍剿戰術,一點點積累,一個個擊破,一點點接近真相。
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還原一個較為真實的秋妃,至少讓後來研究者覺得陳宸本的秋妃研究傳是最可信的,是同題材紀實類學的高峰。
在美國過年的華人,春節的氣氛也就是掛燈籠,傳統守舊的人穿紅紅的衣服,吃餃子餛飩或者湯圓。
人與人之間比較君子氣。
因為有媽媽在身邊,這個年陳宸用來學習。
在媽媽的眼裏,女兒隻要學習好,生活好就可以了。一切有她這個做媽媽的承包了。
陳宸著搜索旻元寺和尚裴相的資料。
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喜歡這個和尚。
女人的直覺有時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旻元寺,晉名寺。
寺沒有建在風景秀麗的穹窿山,也沒有選址在鸝聲優美的穹頂山,而是在與這兩山遙遙相望的黃鶴山的懷抱裏,前麵是一麵湖水。
江洲湖多,水域較大的湖就有五六個。
是的,這山有一個後來聞名於世的名字:黃鶴山。
寺前一片水,寺的麵是山,這山不像穹窿山那樣高過萬丈,海拔在500米以下,含日月精華,得天獨厚,是養生的理想之所。
裴和尚住在寺裏,像坐在大自然給他量身定製的龍椅上。麵環山,一麵臨水。京都也沒有這麽好的風水。
愜意萬分。
那一天,晨光微曦,寺廟彌漫在薄霧。
裴相念完經,在平台打拳,一招一式皆見功夫。嗬嗬,骨子裏他是武僧。
遠處,有幾個僧人在清掃。
吃了早齋後,掌事僧告訴他:午謝大將軍要過來。
聽到這話,裴相非常高興。
謝錡是江洲的北方人,年過半百,卻生性天真,身在朝廷做官,他的父親叫做謝實甫的,在朝廷官至相國。
謝錡自從旻元寺建起來的,經常來此,他舉止怪異,行為高調,卻為人仗義,揮金如土。江湖上全是他的弟兄。
大和尚裴相奉他為上賓。
兩年前,大和尚得知一個秘密,這秘密驚世駭俗。
此後,心如古井的大和尚便泛起波瀾。
這秘密是個謎,大和尚半信半疑,很想揭開謎團。
去年底,天狗吞日。
上月初的異象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漫天雪花,不遠處的穹窿山忽然冒出紫氣,這團紫氣五彩斑斕,升騰後竟逆風飄移,經久不散。
奇哉,怪也!
大和尚認定這團紫氣與謝錡有關,決定出相助。
欲解謎團,必須請高人出馬。
今天請來的這位客人,便是當世高人,葛仙。這位高人將佛學融入玄學,獨創儒、佛、玄家合流理論,並得到廣泛認可。
半年前,葛仙另立山頭,在朝廷禦旨修建的王家寺廟講經。
葛仙集名僧與名士於一身,見解獨到,學識高深。解謎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午時分,天氣清朗,惠風和暢。一匹白馬在幽深的山穀疾馳,瞬間便到山頂。
葛仙雙眼深陷,頭戴紗冠,一副名士裝扮。他勒馬回首,見一個僧人模樣,一個武人模樣的兩個人,垂而立,便嗬嗬一笑一躍下馬,有小僧把葛仙的白馬係在一棵蒼古的老樸樹上。
事關謝錡的命運,大和尚雖然未點破,但個人皆心照不宣。
他們先來到蘭苑,蘭花吐香,神清氣爽。
一會兒,他們踱步來到鶴苑。
一隻仙鶴安然在竹篁獨步,偶爾抬起頭,姿態優美。
葛仙看看那些竹林,說了一句:茂竹修林,鶴步安然,甚好。
沿著大雄寶殿再往後走,眼前頓顯開闊,旻元寺是新修的寺,還有一片空地需要開發。不過,遠眺青山碧水,天上白雲朵朵,心情頓時開朗。
謝錡一路沉默,一改平時的狂放不羈。一路洗耳恭聽葛仙論道說禪。
個人回到樸樹下,卻發現葛仙的白馬不見了。
馬在當時是珍貴之物,葛仙雖然神神道道,但也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哪有經濟實力擁有一匹寶馬。
大家隻好分頭去找。
葛仙不知不覺在黃鶴山走遠了,耳邊已聽不到僧人喚馬聲,拐過兩道山彎後,豁然開朗,景色美如畫卷。附近有幾塊農田,隻見小溪分流兩邊,溪水抱擁間,一塊土丘草青竹茂,氣象異於周圍。鬆樹蒼翠挺拔,一群黃鶴盤旋樹間,竹林下一汪潭水,平添幾分清幽。
葛仙止步,他被美景陶醉了。
正當他凝神觀望時,忽見一股霧氣從竹林升起,嫋嫋娜娜,漸漸向四周彌散。有空靈縹緲的旋律響起,似有似無,令人癡迷。
四處皆迷蒙,竟有一道彩虹般的光圈透入。
葛仙如入幻境。
他被這神秘光圈吸引,欲舉,卻發現抬不起胳膊來,急忙返身欲回,這時,兩條腿竟也不聽使喚了。
葛仙立在原地不動,靈魂好像出竅。
隻覺得光圈正在圍著他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似乎有股力量在推走,他頓然大駭,一屁股坐在地上……
恍恍惚惚間,耳邊傳來僧人呼喊聲。
僧人在溪邊找到了葛仙。
葛仙醒過來,他不明白這兩個時辰又發生了什麽?
馬已找到,僧人們尋得好苦,此時見他無恙,均破涕為笑。
葛仙騎上白馬,慌張離去。
過了些日子,葛仙托人送來一封書信,寫道:“天道綿綿,皆運數也。穹窿山龍脈是否掘斷?疑惑不解。”
嗬嗬,又是什麽了不得的仙,也有許多的不解。
這事,在當時的民間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穹窿山元氣恢複,真龍當出!”
有人反駁:“此話豈可亂講?”
“事關滅族,切勿妄言。”
謝錡求答案未得,半信半疑。
大和尚裴相從此不提謝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