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敵我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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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有個最會說故事的作家,劉姓。大學頭塊招牌北大的畢業生。

    他說,每個人都有對立麵,或者說是敵人。

    每個人要對付的敵人,不是新聞裏說的十惡不赦的罪犯,而是身邊的幾個熟人。

    太遠了,夠不著,陌生的,跟我們無關。

    隻有身邊的幾個人,是潛藏的敵人,是要我們對付的,也是一直對付我們的。

    不對付,他們就梗著你,讓你窩心。

    而身邊的朋友嗎,其實也是不穩定的。

    朋友會變成敵人。

    敵人也會轉化為朋友。

    又有一個老奸巨猾的政府部門相當於hr的男人說:美女啊,不要太貪心。

    不管你是美到沉魚落雁的高級別美女,還是醜到人看了想吐的醜女無鹽,都有朋友,也都有敵人。

    但倘若你的朋友達到0%,那麽k了。

    如果你的敵人達到0%,那麽不要緊張,這是常態。偉大到與天齊的偉人,敵人的比例還不止這個數,有的偉人朋友隻有10%不到,其他的全是敵人。

    那麽好了,100%—0%—0%,剩餘的就是遊離分子,是土層下麵的流沙。

    不要去爭取。

    爭取也無效,徒增煩惱。

    顏涓若在唐老齋拜訪他的那天,晚上下班到家後,打開了澆花的水龍頭,給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人工降雨。

    空氣立刻小麵積的清爽宜人。

    **顏涓若,帥到天際線的特等大帥哥,國式成龍成鳳的範例顏涓若,坐在他的奢侈級院子裏,占有著地球上最稀缺的東西,土地,想著人生的哲學問題。

    生活的我們每個人都藏有若幹秘密。

    唐老齋在80年的人生經曆裏,要深藏多少秘密,才能像一隻老狗,可以躲開無數獵槍對準的槍口,活到壽終正寢?

    他在那場運動做什麽了?

    他的前妻怎麽死的?

    他後來的妻子為什麽懷了別的男人的種?

    唐念約是誰的女兒?

    唐老齋怎麽來的美國?

    北京妞朱繡……

    這個女孩果然藏的那麽深。

    她怎麽可能為了迪拜富豪夫婦的巨額金錢,借腹生子?

    她的父親又是誰?

    顏涓若高時候的網絡遊戲可不是白打的,他沒有上得了北大清華,去一個老牌大學念英,可不是白白犧牲的。

    他在北京某要害部門的一個好友,那是一個了不得的棋子。

    朱繡是誰,還不是最重要的,她的老子是誰,那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10年前,顏涓若認識朱繡,他的父親怎麽可能畏罪,怎麽可能早早死掉。

    這一切,是不能忘記的。

    顏涓若憂鬱的氣質令女人們著迷,事實上,他就是一個謎。

    別人都小看了他。

    但江洲的那個女人,冷惠,雖然他隻見了她一麵,甚至,群釵聒噪,顏涓若與冷惠都沒有正麵說上幾句話,但她,是個薛寶釵式的姐姐,這一點判斷,顏涓若決不會錯。

    此時,他想起了冷惠這個女人。

    他想到了她,迫切地要跟她交流。

    國內的晚上9點多,波士頓的周六早上,陽光已照進了他的臥室。顏涓若決定晚上跑半馬。上午的時間給予江洲商界美人冷惠。

    顏涓若直接按了微信視頻聊天。

    鏡頭裏晃來晃去一個美人。

    “呦,顏大帥哥,晚上好!不對不對,早上好。”冷惠剛剛進門,有些趔趄。

    “喝高啦,行情不錯啊,那古詩裏怎麽說的,秋月春風等閑度。”

    “顏公子,你是說我是個交際花,也很好呀,秋月春風,良宵美景……可惜欄杆拍遍無人會……”

    “這麽早就進門,看來還是蠻戀家的。”顏涓若一眼不眨地看著鏡頭裏的美女。

    微信視頻,對鏡頭裏的美女仿佛拿著高倍放大鏡找臉部的缺點。

    冷惠,到底是江洲土生土長的美女,膚如凝脂,又因為晚上應酬喝了點酒,豔如桃花。

    這樣的女人,卻隻傍了一個什麽二號首長,還弄得路人皆知。

    顏涓若看著鏡頭裏的女人,進了客廳,是歐洲風格的單體別墅,客廳麵積很大,落地大窗戶,至少60英寸的電視。二層與一層上下相通,冷惠上了樓,把包扔在了一張沙發上,繼續與顏涓若聊天。

    “顏大少帥找小惠做什麽,盡管吩咐……”

    “哪敢驅使小惠老總。人家不是在異國他鄉嗎,比較想念江洲的浮山明前綠茶,一杯在,意味幽長……”顏涓若的眼光還盯著冷惠的身影,她晃到了別墅的樓,從床頭拿了一隻淺紫杯身的茶杯,又下了樓。他注意到冷惠的床頭隻有一隻枕頭,在床邊還放著一張肉紅色的美人靠。

    嗬嗬,隔著萬水千山,在地球的背麵,顏涓若把冷惠的香閨及最私密的生活,打量得一清二楚。

    “冷總,我的確是有事相求。”

    “說吧。”

    “穹頂山隧道附近的溫泉美廬,非常讓我動心。江洲有溫泉,從六朝時就有記載。又緊靠國家級森林公園,外加五a級風景帶,溫泉入室,精裝修,這很符合我的口味……”顏涓若這次說的是肺腑之言。

    “哦,顏公子真的好有投資天分,紫薇溫泉宮今年的熱銷大出意料,現在真的要找人才能買到……我已經找了人,到時咱們做鄰居。”

    冷惠說完“吃吃吃”地笑著,花枝亂顫,非常魅惑。

    “說好了,做鄰居。那隻瓷瓶……後來怎麽處理的?”顏涓若問。

    “哪裏能夠賣掉這麽金貴的古董。這樣的雍正期梅瓶賣一隻少一隻,我找人問過價了,也不止一間溫泉精裝修房子的價……”冷惠已轉到她的廚房間。

    迎春花在玻璃瓶裏怒放,不鏽鋼的西餐餐具布置在餐廳上。

    冷惠倒了一杯茶,轉到一樓客廳裏,坐在古銅色真皮沙發上,長沙發上墊著一整張東北虎皮。

    “半夜喝茶,小惠老總不怕失眠……”顏涓若問。

    “哪裏還能喝茶,這是小惠自己做的月季花茶,是學著網上視頻做的,一小杯而已,哪裏就失眠了……”

    “既然一隻雍正朝梅瓶舍不得出,我到另有主意,不如我找人投資,看看紫薇溫泉宮12平的大戶型還有沒有?”顏涓若問。

    “哦,顏先生真是門兒清,大戶型的有啊,開發商力推的是大戶型,那單間的溫泉精裝修房間,賣一間少一間呢。不過,要是顏先生要買大戶型,小惠可沒這財力……”

    “這個是,我顏某也是一貧如洗,但我有一個朋友,她可以的,掛完電話,我把她的聯係方法給你,你這就找她去……”顏涓若的頭腦裏想到了與自己有一夜情的朱繡。

    他幾乎斷定隻要是他顏涓若的意思,朱繡肯定會欣然答應。

    朱繡她本名不叫朱繡,她說過的父親是北京片兒警,也遠不是片兒警那麽平民,而是一個國部級要員。

    冷惠這樣的商界美人,對於官員有著天然的嗅覺。江洲這地界,才多大格局,即使江洲二號首長,其能量,在當下也不是什麽大鳥。

    所以,顏涓若自以為他是來渡冷惠的。

    顏涓若、冷惠、朱繡甚至他的姑姑顏涵珍都會因為這條線,連在一起。

    這麽說,朱繡又是來渡他顏涓若的。

    布達拉宮神秘的佛光啊。

    “顏公子,聽你姑說,你在波士頓,又是美籍華人,為什麽要回來買房子?江洲還不知道對你這樣的的身份限購不限購……嘻嘻嘻……”冷惠笑道。

    “小惠老總說笑了,在美國,還真沒人知道我顏某是什麽人?國有多少人在美國置業,那國的華人在國置業也不是什麽新聞。這事就說定了,你放下電話就找我的朋友朱繡,加她微信,她這陣子在尼泊爾,五月份,我猜她會親自到江洲,代我好好接待她……”

    “那,我把這位朱繡小姐當什麽人呢?”冷惠果然夠敏感,也夠智。

    “我的未婚妻吧。”顏涓若果斷地說。

    冷惠的微表情尷尬地僵了一下。

    這一點沒逃過顏涓若的眼睛。

    顏涓若需要這枚棋子。

    顏涓若一點也不想讓冷惠有別的什麽想法。

    冷惠不是江洲二號首長的情人嗎?這樣的女人,最好不要染指,今後連曖昧的電話也不要打。

    但朱繡是條龍,她適合。

    沒有人比朱繡更適合。

    說到商界,朱繡更是無人能敵。

    顏涓若給朱繡一個虛名分,她一定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