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婆媳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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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梅如坐在那裏,短發,雪白的肌膚,尖巧的下巴,美麗,年輕,像0多歲的青年女子。

    穿著得體,永遠是這樣精致,端莊,無懈可擊的完美。

    顏涵珍則是另外一個風格,式的服裝,花色豔而不妖,一隻高檔小包暴露她對於物質的一點點追求。

    “嫂子,我可不能全程陪你們,晚上我約了一個拔火罐的,哎喲,這個肩膀疼喲,快折磨死我了……”

    廖梅如含笑不語。

    朱繡坐在廖梅如的對麵。

    在旻元寺新開發的拈花古鎮,許許多多這樣的小資情調的飯店,沿著曲折的青石板街,邐邐迤迤地點綴在古鎮。

    竹籬笆上,爬滿了生命力正旺盛的薔薇花。

    紫荊花還沒有開。

    包間不大。方桌子,高背木凳。

    這樣的小包間需要提前預訂,一客00元是起步價。

    朱繡的心情很複雜,如果沒有懷孕,其實,她已知道沒有懷上顏家的bb,心裏決堤過後,人有些恍惚。

    但她不能退縮。

    既然已經到了江洲。

    顏涵珍坐在她嫂子廖梅如的左,她比較低調,決然不會冒失地坐在廖副市長的右。

    她把朱繡從拉薩帶回的,羅莉給廖梅如的拉薩特產拿出來,說明是朱繡從拉薩來,捎來的。

    也就是說,顏涓若從美國回國後,在祖國大陸轉了一些地方,最遠的一站就是拉薩。

    同為身在官場,廖梅如知道羅莉在拉薩的某個地方,是北京某個區重點培養的幹部。現在的身份是援藏幹部。

    江洲也派了援藏幹部。二十年了,前幾批回來後都有提拔。

    羅莉總歸是江洲考出去的大學生,江洲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江湖上議論這個那個當官的,在哪裏當官,升了沒有,都是家常便飯。

    羅莉的援藏時間到月底就到期了。聽說,她提過回江洲,因為她是獨生女,家有父母。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朱繡是哪裏人?她是與顏涓若起從美國回來,再一道去拉薩的,還是他與她在拉薩不期而遇。

    這,顏涵珍並沒有問,她也不想搞清楚。她一向與人為善,不喜歡拿別人為難。

    她就這麽把朱繡介紹到廖梅如麵前。

    菜陸續上桌了,其居然有一道西藏海拔4000米以上生長的黃金菇。

    朱繡不敢多言,事實上,如果是生意場的朋友,她會高調到天上,以氣勢壓倒一切。

    可是,廖梅如恰恰不是生意場的人,她是一位副市長。在這之前,她還是一位法院的院長。

    因此,朱繡決定先采取沉默的戰術。

    且等劇情變化,如果可能,她會把局勢反轉。

    顏涵珍吃到一半時,坐不住了,說自己預約的大師傅,名氣如何如何,多麽難預約到。鍾點到了,她必須奔過去。

    廖梅如揮揮,說道:“去吧,去吧,你總是很掃興的。”

    顏涵珍說:“嫂子,你這是過河拆橋啊,見到媳婦就嫌小姑了,典型的忘恩負義……”收拾完包包,溜之大吉。

    也許是真有事,也許是托辭。

    人家準婆婆看媳婦,是正事。作為姑姑,不好多開口。

    在青螺居,小小的包間裏,現在隻有朱繡與廖梅如。

    廖梅如給朱繡盛了一碗羹,勸她:“多吃點,我看你氣色不是太好……”

    朱繡點點頭,裝了裝可憐,低頭用調羹往嘴裏舀了兩勺。

    “現在就我們倆,我……就實話實說了……我看一會你也不必隱瞞,也開誠布公可好?”廖梅如收起了笑容。

    這很符合一個副市長的談話風格。

    畢竟,與她一起吃飯,跟與閨蜜吃飯,不是一回事。

    “阿姨,您說……”

    廖梅如把吃的碗碟放到一邊,兩隻小小的好看的握到了一起:“你……這麽說吧,雖然我與你今天才見麵,但是,我對你做了一點調查……”

    “這?”朱繡一怔,不鏽鋼的湯匙掉到碗裏。

    廖梅如裝做看不見,繼續說:“我知道的是你不姓朱,也不叫繡這個名……”

    朱繡低下頭,不吃,不喝,也不看對方。

    無言,有時表現默認,有時表示無奈。

    “你的名字叫晏瞳,北京人,是不是?”廖梅如放低了聲音問道。

    “阿姨,我是北京人不假,我姓朱,而且我也不叫晏瞳……”

    “喔?”廖梅如表示吃驚:“你不是5年前就在qq上與涓若認識,一起玩網遊的那個瞳嗎?你這幾年在哪裏,我就感到奇怪了,你怎麽又纏住了我家涓若?”

    “廖阿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網遊,我從來沒有玩過網遊。”朱繡爭辯了一句。

    “我不信。那你是怎麽找到顏涓若的,天下有這麽巧合的事?”廖梅如仿佛自言自語。

    “晏瞳?阿姨怎麽知道晏瞳?”朱繡問道。

    “你不是晏瞳?可是,你認識晏瞳?這其發生了什麽?”廖梅如追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誰是晏瞳,但是,廖阿姨,你了解到晏瞳什麽?你怎麽知道有個晏瞳?”

    “這樣啊,我們兩個坐到了一起,是因為我的兒子涓若。那麽,我們兩個這樣坐在這裏聊天,談話,我可以說,是千載難逢,也可能是僅此一次……”廖梅如變得十分不近人情,臉板著。

    “廖阿姨,世界是很大,不是所有的擦肩而過,都有第二次重逢,但現在是網絡時代,什麽都不好說的……”朱繡冷靜地說。

    “你到是提醒我了,是網絡時代,網上認識的人與遇到的事,比現實生活多的多。你與涓若是網上認識的嗎?不然,一個在美國,一個在拉薩,怎麽認識,又是怎麽遇到的,現在,不,現在你懷上了涓若的寶寶,天,我真是頭暈……”廖梅如一開始端著的架勢,突然就垮塌了。

    朱繡一招也沒用上。

    這個已經爬到副市長位置上的女人,如此不堪一擊,不應該啊。

    難道美人無腦是真的?

    “廖阿姨,不用急呀,我們今天坐在這裏,你說談話也好,我說聊天也好,時間有的是……”朱繡笑了笑,看來這個暴脾氣的北京姑娘不想像江洲人這樣,繞來繞去,這樣要憋壞人的,廖大媽。

    朱繡在心裏喊了一聲廖大媽,意思是,你別端著了,你是副市長不假,你領導江洲200也不假。哦,不對,廖大媽,你領導不了200萬江洲人,你隻是一個副的市長,分管條口有限,你是多少個常委的一個,其實你說什麽看起來都算數,其實什麽都算不得數。

    朱繡是誰,她的老父親……

    對啊,晏瞳是她妹妹,廖梅如既然說做過調查,那她一定知道晏瞳的父親是誰。

    朱繡與晏瞳是孿生姐妹,她妹妹跟了父親姓,她這個做姐姐的跟了母親姓。

    廖梅如不可能知道得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