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楚楠淵,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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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握過刀,手下沒分寸,你最好現在妥協,要不然,我可沒那麽多耐心。”

    身後是那人發狠般的話語,白璿終於意識到一點,她身後的人現在已經處於情緒隨時失控的精神狀態,現在隻能先穩住她再找機會跑。

    白璿正要開口,楚楠淵的聲音卻倏然從試衣間外麵傳來,清晰可聽。

    “白璿,好了沒,怎麽那麽久了?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楚楠淵的聲音倏然響起,驚得她身後的人手一緊,匕首幾乎往她的脖頸間送,梅麗手一抖,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頸處一涼,有什麽東西似乎是緩慢的流動。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喊她。

    白璿深呼吸一口氣,想開口說什麽,還是閉嘴了。

    這個時候,回應楚楠淵的話就是吸引他過來,他越靠近,梅麗情緒越不穩定,手越容易抖,換言之,答複就等於找死。

    白璿沒說任何話,一言不發,等著楚楠淵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漸行漸遠。

    大約是又回去等了。

    楚楠淵的聲音走遠了,梅麗似乎才平靜了些,唯一能看出的是,脖頸間的刀鬆了許多。

    “都找上門了,你還有什麽好澄清。”這話裏多的是嘲諷,更多的是一種酸。

    白璿眨眨眼,知道這時候不應該作死,但還是沒忍住開口嗆了一句:“我一直都沒澄清過我們沒關係。”

    這句話把身後的人嗆了一嗆,脖子上的刀又逼近了幾分。

    白璿後悔了,沉下心開口:“我說讓你回家休息幾天,又沒說開除你,你現在精神繃那麽近,不怕損了夫人又折兵?”

    “白璿,你說這話不心虛嗎?誰還不知道,讓我回家不過就是一個要開除我的借口。”

    也是,自己把她想的太傻了,這點還不能誆騙。

    白璿沉下心,徐徐開口:“你為什麽想要回楚氏?”

    “為了你,”出乎意料的,梅麗竟然回答她了,“就因為你一個爬床上位的小賤人,我才被迫從主管的位置下來,你一句話,就能讓我走,也能逼走我的好友,我做錯了什麽?現在你還有什麽不能做的?”

    好友?

    白璿腦中飛快的閃過什麽,隻是瞬間被脖頸處的涼意略過了。

    “你現在孤注一擲有什麽用?如果我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你敢保證我日後不會對你做什麽?你除了對我有現在的生命危險外,還有其他危險嗎?”

    她在冒險,冒險讓她失神,用激怒的辦法。

    梅麗手上多了一點勁,卻沒有反駁任何話。

    白璿心底了然,這次賭對了。

    她微微歎息,開口有些悲戚:“你說你做錯了什麽,那我又做錯了什麽?從頭到尾,我有主動逼過你什麽?你想想自己的心境,想想如果以後這件事被發現了,你的家人該怎麽辦,你可不是孤兒,做什麽隻要一人承擔就夠了。”

    這一番話下來,壓住脖頸的手有瞬間的僵硬,刀也不自覺的移遠了些。

    白璿抓住這次唯一的機會,一把抓住她緊緊握住刀的手腕,狠厲帶著手肘往後翻。

    她手上沒有多少力氣,根本壓製不住梅麗,在梅麗被她撞到牆上後,轉身飛快一把掀開門簾打開門鎖,眼尖的看到櫃台前楚楠淵的身影,不顧身上禮服的繁重,直直飛奔朝著楚楠淵的方向跑去。

    “楚楠淵!”開口的聲音竟然嘶啞的不能聽了,她下意識捂住喉嚨,卻摸到了一手的血。

    這時候她才恍惚想起,那把刀好像劃破了她的皮膚,至於多深,她不記得了。

    她聽到身後的撞擊聲,下意識朝後看,正看到梅麗手上握著刀朝她撲來,刀上淌著血。

    白璿顧不得別的,轉頭撞入楚楠淵的墨瞳種,眼眶不自覺的紅了,開口聲音意外的嘶啞,濃重的無助襲上心頭。

    “楚楠淵,救我!救救我!”

    她似乎看到楚楠淵失措的神色,又在飛快的朝她奔來,隻是很快,眼前一黑,她失去了全部意識。

    楚楠淵正在櫃台處等白璿出來,百般聊賴,聽到異樣的聲音抬頭看,卻意外看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的人臉色蒼白的朝他跑來,脖頸處的一道鮮紅異常的紮眼,驚慌失措的語氣格外無助。

    隻幾分鍾的時間,他連碰都生怕她疼的人,到底是被誰逼成現在的樣子的!

    楚楠淵來不及多想,心頭一陣恐懼逐漸包裹住他,席卷過全身,幾乎是身體本能,他猛然衝上前,想抱住人告訴她沒事了,看到的卻是她在自己麵前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他心髒逐漸發涼,一把打橫抱起軟下身子的白璿,站起就要向外跑去醫院,卻看到對麵舉著刀想上前的梅麗。

    眼眸倏然變得暗沉,周身的冷冽氣息逐漸席卷了周圍一片的空氣,他幾步上前,將刀踢遠了,一隻腳狠狠的踩上那隻手腕,聲音發涼。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一字一句,幾乎想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梅麗控製不住的輕顫,隻覺得手腕生疼,整具身體都是冷的。

    楚楠淵轉身叫了保安將她扭送去警察局,自己一路飆著車帶白璿去了醫院。

    急診醫生剛做完一個小手術坐在辦公室,沒一會兒就被人拎起來,直接帶到急救擔邊的一個華服女人身邊。

    女人身上穿著禮服,一張小臉格外耐看,唯獨是蒼白的臉色告示著她的精神狀態不好,紮眼的是脖頸間的一片紅色,上麵的血液還是濕的,還有新的血液向傷口湧出,看上去像是被人劃傷的。

    醫生來不及多想,被人推的一個趔趄。

    拎著他的是個男人,臉色陰沉的嚇人,眼底卻遍布著驚惶和不安,開口語氣冰冷,整個人像是剛從地獄裏爬上來的修羅,身上都散著一種冷冽。

    “治好她,她有一點事,那就是你們醫院的資曆不行,以後也別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