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我隻是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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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製她的公安人員跟上了楚楠淵的腳步,唯獨不同的,是她被壓去了警車,但的楚楠淵抱著孩子自己開車朝著市中心的方向去了。

    看到孩子和看不到孩子完全是兩回事。

    白璿心底的疼痛仿佛一道傷口被撕裂開,洶湧澎湃的湧出。

    這麽多天的壓力和忐忑不安,這麽久以來的壓抑,終於是再也承受不住,她當場痛哭,被他們送到了警察局。

    公安人員當天做了筆錄,讓她將一切都交代。

    白璿口中喃喃,交代了自己是如何逃開的,但關於蔡雲卻一概抹去,連著車票和那個麵包車。

    警局的人從她的話中找不到任何漏洞,但還是將她留在警局。

    白璿在警局睡了一晚,挨著拘留室,條件比小鎮上的賓館還要簡陋。

    她就這樣硬生生熬了一晚。

    第二天,有人來到拘留室將她帶出去,通知她的是有人要見她。

    她坐在空曠的房間,在一張桌子後,垂著頭,有些失魂落魄。

    另外那頭響起腳步聲,很快一個人落座下來。

    “白璿。”

    低沉的聲音響起,徐徐傳入她的耳中一字一句都顯得那麽清晰。

    她知道,也認得,那是楚楠淵。

    楚楠淵略微頷首,眼中看不出情緒,沉聲問她:“你為什麽會突然消失?”

    直入主題,一點鋪墊也不打算給。

    白璿深呼吸一口氣,緊緊抿唇,昨天還能通順說出的語氣倏然卡在喉嚨口。

    那一頭,質問聲繼續響起。

    “你是怎麽出去的?你有沒有和我媽有關係?”

    隻要細聽,白璿就會發現,楚楠淵的聲音有些顫抖。

    但她沒有。

    在原地躊躇了許久,她終於狠狠閉眼,開口回答:“我還是單純的想走,我不想再被你束縛在身邊,我想有個自己的空間和自由。”

    “那你是怎麽到那個地方的!”楚楠淵看似平靜,手已經緊握成拳。

    “……”

    白璿緊緊抿唇,一言不發。

    這個問題,她沒辦法解答,也不能解答。

    蔡雲的一切,她都不能再牽扯出來。

    楚楠淵接連著問了幾個問題,卻再也撬不開白璿的嘴。

    他豁的站起身,向外走,背影透著冷毅和絲絲悲傷。

    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警察局的人喊住了他。

    “楚先生,麻煩您稍等一下。”

    楚楠淵平複了一下心情,回頭看過去,麵無表情。

    警察局的人站定,公正化的陳述道。

    “有關案件的進展,我們發現了案發現場,那邊泥濘處有鞋印,昨晚拿去化驗過了,和白小姐腳上穿的是同一雙。”

    楚楠淵的神經緊緊繃起,隨後苦笑。

    聽到這個消息,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有人陷害栽贓她。

    “但是,”警察那邊還有下文,“現場隻有兩個人的腳印,但是過於淩亂,而且勘測了時間,白小姐的鞋子,我們並沒有檢測出泥濘的相關化學成分,但仍舊不能排除白小姐的犯罪嫌疑。”

    楚楠淵唇線筆直,一言不發,許久,終於頷首點頭,開口聲音沉甸甸的。

    “我做擔保人,她會由我暫時看管,我希望能接她出去。”

    警察局的人一愣,回頭看了看,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回去請示上頭的指令。

    隨後,上頭通過。

    楚楠淵重新回到問審室,將白璿帶出來。

    白璿出門的反應有些木木的,沒有驚喜,沒有哀傷,也沒有愧疚。

    除了警察門,她猛然想起,上前一把抓住楚楠淵的伸手,焦急的開口反複問:“孩子呢?”

    孩子?

    這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楚楠淵的心髒。

    他麵無表情,沒說話,隻是甩開了她的手,徑直坐上車。

    腦中醫生的話在緩緩重複。

    “這個女孩是先天性免疫力低下,原因是懷孕期間母體造成的營養不良,她的體質沒有哥哥的好,需要慢慢調養,現在要住院輸營養液,等退燒後情況好轉了,我們會進行下一步調養的,到時候會通知您來簽字的,請放心。”

    “醫生,麻煩你了,那這個孩子呢?”

    “哥哥的話,體質稍微好些,現在可以帶回去,隻要讓他好好調節作息和營養就行了。”

    “……好。”

    耳邊一貫的清越聲音傳來,一次次重複著問。

    “楚楠淵,我的孩子呢?你把他們放哪兒了?”

    聲音裏的擔憂和急切顯而易見。

    身為人父,他清楚這些感覺,但卻沒辦法再對著這樣的白璿寬容。

    眼中的痛心疾首劃過,他開口聲音摻雜了些許冷意,徐徐開口:“白璿,你現在才想起孩子?”

    白璿愣了愣,一時沒回過神,顫著聲音反問:“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剛來,我就被警察的人壓著,我怎麽去想孩子!我哪兒來的能力去!”

    “我什麽意思?”楚楠淵終於放下一直以來的包容和無條件的寵溺,銳利的指責出問題,“你帶著孩子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孩子要過怎樣的生活,他們的體質和苦難?既然你在那時候沒有能力想,你現在就有能力了?”

    白璿一愣,正要反駁,被楚楠淵冷冷駁回。

    “白璿,你不會不知道,我比警察要更難對付,你之所以到我麵前就為所欲為,不過是仗著我愛你,肯容忍一切,所以你才一次又一次挑戰。你說想逃離,但你捫心自問,你到我麵前,是不是真的肆無忌憚。”

    自從她回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樣的楚楠淵。

    冷厲的神色像是斥責著互不相幹的人,在那之前,這樣的神色,對她是不會出現的。

    她一時語塞,收了手,忽略了心底一閃而過的慌張,喃喃搖頭,心底不願承認。

    楚楠淵說的沒錯,在某一方麵,自己的確是仗著他的愛為所欲為,肆無忌憚的囂張著。

    “孩子的事你不用管,他們現在很安全,至少比你帶著他們的時候安全。”楚楠淵用這句話做了結尾,想再說點狠心的話,卻已經收不出口了,隻能打著方向盤,往楚家開回去。

    將白璿順利的帶回家,將她重新放置在先前的臥房中,楚楠淵想起什麽,回頭冷冷開口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