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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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金色全屬性魂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這次剛剛通過試煉吧?”阿瑞茲盯著斐安問道。
斐安如實地點點頭:“是。”
“什、什麽!”那位仍然站著的主考官不可思議地看向斐安,準確點來說,是她的左臂。
綠線勾勒的魂師長袍和金線勾勒起來的上升氣團,確確實實是一位金色全屬性的魂師,在場的除了阿瑞茲,其他人都沒有見過這金色紋章。
“金色全屬性和銀色全屬性有什麽差別嗎?”間的主考官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瑞茲隻見過一位金色全屬性的魂師,不過那人的誌向不在魂師上,無法看到成長後的這種彪悍屬性的魂師。
“金色更為全麵,具有更多的魂術變化。”要具體說起來,這群人的腦子根本轉不過來,阿瑞茲長話短說。
站著的那位搖搖晃晃地坐了下來,他之前隻看到這個女孩子的性別年齡體型和魂師級別,卻忘了這幾日就是魂師試煉的時間,甚至忘了作為魂師的另一大關鍵,屬性。
“……可是她的身高和體型……”盡管仍然反對,但他的氣勢明顯低落下來。
阿瑞茲雖然非常不滿意這群從卡托利來隻有四肢沒有大腦的人,但還是要給他們點麵子:“那就在後麵的環節親眼見證一下她的能力吧。”之後不再說話。
斐安已經退回原位,低頭沉默不語。
帳篷裏一時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兒阿瑞茲才道:“不是還有一個問題嗎?你們繼續。”
右邊的長官這才清了清嗓子,道:“那麽,談一下你們加入軍隊的原因。”
依舊是按順序來,可是到了號和四號,也就是水和那個平民,他們倆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五號馬夫接了下去。
最後一個,當然還是斐安。
之前的幾個人回答無外乎為了保衛國家、為了生存等等諸如此類的,斐安也不是故意要和別人不一樣,她隻是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為了變強。”
這場麵試就應該到此為止了,但是阿瑞茲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變強以後呢?”
斐安轉向他,眼睛雖然停留在他的身上,卻好像望向一個遙遠的地方。
“保護我想要保護的。”比之前都要輕的音量,不是底氣不足,而是一種後悔的哀傷。
個軍官等了一會兒,見阿瑞茲大人不再說話,這才戰戰兢兢地通知他們可以出去等待通知了,十分鍾後通過麵試的人將會被帶到另外一個場地,進行下一項考核。
斐安還沒有從悲傷的回憶走出,等她回過神來,已經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場地,看上去有點像古代的那種角鬥場,寬廣的場地擺放著五組障礙物,每一組共有六個障礙項目。
留下來的人大約隻有之前的一半,斐安朝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那個藍頭發的,讓她有些在意。
“接下來五個人一組,從起點到終點完成每一項障礙物的測試,我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和完成的時間來進一步判斷你們是否具備參軍的能力。下麵將由我們的士兵為你們進行動作示範!”
先是大約100米的直道,然後是鑽地樁網,通過後翻過矮牆,走上考驗平衡的獨木橋,上高板跳台,緊接著是從雲梯下雙攀在上方蕩過去,最後則是翻越高牆。
示範完畢,該輪到大家來嚐試了,一旁的士兵大聲喊著每個應該上場的人的名字,一聲令下,開始了考核。
斐安知道自己會排在最後,就先坐在地上養精蓄銳,從口袋拿出了剛才包起來的半塊麵包,重新吃了起來。可是麵包太幹了,吃了兩口就咽不下去了,今天也沒帶老板娘給她準備的小瓶子。
她左顧右盼,似乎大家都在專注地看著場上的情況,不一會兒鼓掌聲響起,看來第一組結束了。斐安站起來,朝一個士兵走去,想問他要點水喝。
阿瑞茲一直有在關注著她,斐安一動他的目光也跟著動,結果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坐到邊上喝水吃麵包,他心裏是哭笑不得,麵上卻還要裝作嚴肅認真。
“你在看誰?”阿瑞茲身後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盡管那人刻意低沉著說話,但聲音還是暴露出了沒變聲的稚嫩。
阿瑞茲往後看了看那個藏在陰影裏的家夥,回答道:“一個有趣的人。”
過了一會兒,那人又發聲了:“哦,看到了,是那個女孩子?嘖嘖,想不到大統帥你還有這種興趣愛好!”
阿瑞茲沒必要回複他。
“是個魂師?她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你都青睞有加?”那人往前湊了湊,露出金色的光芒。
“等一下你就能發現她有趣的地方了。”阿瑞茲移開目光望向遠方,“如果能說動她的話,我以後就不用操心你的事了。”
“誰要你操心了!頭發都禿了,瞎操心!”
阿瑞茲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會特意照顧這臭小子呢。
輪到最後一組了,連同斐安一起隻有四個人,包括了之前的那個屠夫,就在她的左側,而她的右側則沒有人。
理論上說並沒有限製她使用魂術,但是她比起魂術更相信自己的身,為了行動方便,斐安將魂師長袍脫了下來,裏麵是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下身是一條到大腿間的黑色短褲,腰上別著那把小刀。
她將長袍和魂杖交給一旁的士兵,上場了。
一聲令下,隻看見斐安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速度飛快地到達了第一處障礙。她二話不說直接趴下,像一隻靈活的貓在低樁網下節奏飛快地匍匐著前進。當其他人剛剛鑽進低樁網,她已經來到第二處障礙,矮牆。
矮牆剛好到斐安脖子的位置,對於個矮的她來說還是有點吃力的。她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加速跑,在離矮牆還有四步時高高跳起,雙輕輕搭在矮牆最高處,躍了過去。
“有兩。”阿瑞茲背後的那人道,“不過,最大的困難還沒有到。”
阿瑞茲不置可否,隻是盯著斐安。
斐安已經跑上了獨木橋,原本是用來考驗平衡力的,但在她的速度下平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迅速闖過第關,爬上了高板跳台,來到考驗臂力的雲梯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斐安身上,看她能不能超過同組的其他位男性,雲梯她也迅速地過了,最後是高牆。
也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堵高牆,她恐怕過不了。
一般的男性隻要像之前斐安過矮牆的時候一樣憑借助跑跳就能夠到高牆的最上簷,繼而通過自身的臂力翻過去,但是這座高牆對於斐安來說就太高了。
“就是這裏,她要怎麽過去呢?後麵的人可要趕上來了。”阿瑞茲身後的人自問道。
那個屠夫已經過了高板跳台,在他的雲梯前哈哈大笑:“小姑娘,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更適合進入軍隊!”
斐安沒理他,思考了一下,折回到雲梯旁跳起,抓住雲梯的竿子一個引體向上爬了上去。
“她要做什麽?”在場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阿瑞茲卻揚起了一個笑容,想法很好,就要看能不能成功了。
屠夫站在高牆前,仰起頭看著斐安,盡管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但他認為是不可能成功的,就來見證一下她的失敗吧。
斐安爬上雲梯後身體不穩地晃了晃,在這上麵助跑是不可能的,否則倒是能一下子從高的地方直接跳過高牆,不過可能會導致腿骨折。
她看了看距離,然後拔出小刀比了比,覺得差不多了,左腳往後退了一步,身體也向後傾斜。緊接著她向弓箭一樣從雲梯上高高躍起,然後下墜,下墜的位置離高牆非常近。
全場驚呼,隻見斐安拿起的小刀狠狠往高牆上一刺,刀在木製的高牆上劃了一個口子,最後停留在間,而斐安則是靠著一隻掛在了牆上。
疼死了,右上的傷口明明很淺怎麽還那麽疼,是不是又裂開了。
忍著劇痛,斐安費力地將左伸了上去,抓住了高牆的上簷,但由於左的傷比右上的還要疼,她隻好一點一點將小刀的位置往上調整,最後終於翻過了高牆。
其他位選,驚呆地一動不動。全場一下子沉默了。
“有一套。確實是個有趣的人。”阿瑞茲背後的聲音終於流露出讚許。
厲害,超乎自己預料的厲害。阿瑞茲盯著斐安,一個魂師居然隨身帶著小刀,從剛才的舉動也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一個能對自己狠的人,未來一定會有很大出息。
直到一旁的士兵宣布考核結束,大家都沒有回過神來,這個女孩子是個魂師吧?為什麽體術也這麽厲害?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斐安卻在為疼痛而苦惱,左的繃帶上顯出了血的顏色,不碰都覺得疼,聽說等一會兒還有一個一對一對戰的考核,誰先打到對方誰就勝利了。她這樣的狀態怎麽打啊?用魂術?她寧願用小刀比贏別人堂堂正正地進入軍隊。
然而等分組的時候,斐安發現隻剩自己一個人了,沒有人來做她的對,更確切來說是沒有人願意做她的對。對戰魂師,還是個體術很強的魂師,根本沒有人願意,尤其是在看過她剛才的表現之後。
這時,阿瑞茲站了起來,脫下外套,隻留下裏麵的黑色緊身背心,站到斐安麵前:“我來做你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