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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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奈將亨利的傷勢情況告訴了斐安。
“確實挺嚴重的,不過幸好得到了及時治療,再調養段時間就好了。”琴奈邊磨著草藥邊道,“隻是以後陰雨天的時候可能會隱隱作痛。”
她聽斐安說梅勒也受了傷,雖是靈魂受損,她是沒辦法醫治的,但少不得要探望一番,可每次去梅勒都拒之門外。
梅勒那邊走不通,隻好從亨利這邊入。亨利見斐安來看望自己,很是不好意思。
“你還好吧?”這話是他問斐安的。
斐安點頭:“我沒事。倒是亨利你……”
亨利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胸上的繃帶:“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
話到這裏就斷了,斐安為難起來,怎麽開口問梅勒的事情呢?
“梅勒她和我說過。”大約是看出斐安支支吾吾的原因,亨利先開了口,“說我是因她而受的傷,自會照顧我一輩子。”
斐安心裏一緊,完了。
“我拒絕了。”亨利眯著眼看不清他的情緒,“她本就是我所領軍隊的一員,保護她天經地義,並不是要她還我什麽。”
“你說我回答得對不對?”他盯著斐安。
斐安哪能說他說錯了,這事本就是梅勒糊塗,弄巧成拙。
“亨利,你應該也知道梅勒她……意你有段時間了,並不是因為你救了她所以才……”她抬起頭看到了他自己可能都沒察覺的怒意,後半段話便咽了回去。
“你們說這事到底該怎麽辦?”頭一次,斐安都無計可施,“雖說梅勒的做法不對,但亨利也不至於那麽生氣才是……”
歇裏爾停下上的活:“你們不懂男人!”義正言辭的,倒像是斐安做錯什麽似的。
琴奈放慢了研磨藥草的動作,支起耳朵聽他的下。
“男人都是要麵子的。這件事說得好聽點是亨利英雄救美,但事實是最後還是梅勒除掉了那個魔將。如今她又放話要以身相許,亨利作為一個男人哪裏能受得了這個?到底是他娶梅勒還是梅勒娶他啊?”
斐安恍然大悟,倒是沒有想到過這一層。平時同梅勒開玩笑時,把亨利當作一個容易害羞又老實的人,但畢竟他是一個男人,還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作為女性還真得摸不清一個男人的心裏想法。把男人的自尊問題放在台麵上講,也隻有歇裏爾這樣率直的人能做出來。
回想亨利提到此事的怒意,那是不是說明他從心底裏還是在意梅勒的?否則可以直接漠視、冷眼旁觀就好,何必動氣呢?
看來事情並不算糟。
“不提那些了!”歇裏爾本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立刻就把剛才的話題拋到了腦後,重新敲敲打打起來,“對了!你們過來看看!”
最近歇裏爾常往武器庫那邊去,整日見不到他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謎底終於要在今天揭曉了。
“喏,納西!這是按你的要求做好的!”他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床底下拖出一個長條形的物件,外麵包裹著一層灰舊的布。
納西索斯伸接過,掂了掂,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揭開外麵的粗布,營帳裏登時亮堂起來,斐安等人湊上前去瞧。
那是一柄長劍,劍身通直,間高起,兩側則薄如蟬翼。劍身上有一道蜿蜒的紋路,從劍尖一直蔓延到劍柄,如同藤蔓一般,在靠近劍柄處多了幾片葉狀的暗紋。而劍柄則是用烏木做成的,並沒有繁複的裝飾,隻雕了一朵花,花用銀線勾了輪廓。
納西握住劍柄,轉動了一下劍身,帳外的日光照在上麵折射出金色的光。
“好劍!”這把劍拿著並不重,在他是得心應。納西的劍術在特拉傑提爾教授下自然是突飛猛進,如今有了一把好劍,更是如虎添翼。
“那是自然!”歇裏爾自豪地拍著胸脯,“我做的東西能不好嗎!”
說著從一旁的箱子裏隨便拿了根鐵棍:“你試試看劍刃如何!”
納西依言,隨挽了個劍花,提削了上去,“叮”地一聲,那根金屬棍應聲而斷。
“真是一把好劍!”就是不怎麽懂武器的斐安和琴奈都忍不住讚道。
納西十分高興,削金如泥的寶劍誰不喜歡,當下便愛不釋得把玩起來。
“這把劍那麽鋒利,不是該用劍鞘裝起來嗎?”琴奈心驚地看著納西把玩,劍刃如此鋒利,就怕他失傷了他自己。
歇裏爾的興奮且驕傲的表情一滯,慢慢垮了肩膀輕聲道:“我做是做好了,但是納西給我的設計圖紙上沒有畫花紋……”
納西抬頭:“沒花紋也不要緊,能裝就行。”
“真得不要緊?”歇裏爾又問了一遍。
“當然不要緊。”
歇裏爾這才從床底下又拖出一個用粗布包著的長條物什,仍舊是遞給納西索斯,讓他親拆開。
納西索斯這次倒不像前一次那麽小心,一下子就抽走了粗布扔到一旁,眾人眼前又是一亮。
斐安瞧見了劍鞘的樣子,立刻明白歇裏爾一再要納西保證不要緊的緣由,失聲笑了出來。
那劍鞘主體材質和劍柄一樣是烏木,鞘尖、鞘口用金色金屬加固了一層,與平常所見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鞘身上刻了菱形的紋路,刻了也就算了,烏木的顏色深看不出那些圖案,可歇裏爾還在那些凹下去的圖案上嵌了金色的金屬條。
劍鞘背麵裝了能掛在身上的搭扣,斐安摸了摸,光滑的,估摸著是皮革做的,隻是顏色也是金色的。
歇裏爾聽到了斐安的笑聲,又見納西看著劍鞘什麽話也沒說,急著道:“你沒畫劍鞘上的圖案我就隻好照著以前看我師父做過的樣子弄了!”
納西看歇裏爾急得臉上通紅,雖然並不滿意劍鞘的樣子,但畢竟是歇裏爾花了心思做的,於是安慰道:“我沒說不好。”
是啊你沒說不好,可明眼人都瞧出來你不滿意。歇裏爾氣鼓鼓地瞪著斐安,他不好再和納西理論,便想和斐安爭論一番。
斐安收了笑臉,正色道:“把劍插進去看看吧。”
歇裏爾這才收回敵視的目光,滿懷期待地看著納西索斯。
納西依言將劍插回鞘,帳的肅殺之氣慢慢隱去,隻是一朵銀花孤零零地開在劍柄上,和那鍍金了的菱形格子顯得格格不入,非常不搭調。
“要不把這些菱形的塊給鏤空了?”斐安思考了一下提議道。
歇裏爾抓抓自己的後腦勺:“全鏤空了?那劍不就露出來了嗎?”
斐安點頭指著鞘身:“從這裏到這裏,鏤空後就剩下這些金屬條圍成的金框,劍身上那些暗紋正好露了出來,一直到劍柄上開出一朵花來。”
琴奈想象了一下:“試試看?應該挺好看的!”
納西也同意了,歇裏爾耷拉著腦袋:“好吧,少數服從多數,我重新弄弄。”
說完將納西裏的劍放到床上,從箱子裏取出一張小巧的弓給了琴奈:“這是琴奈的!”
“給我的?”琴奈詫異,沒想到還給自己做了。
那是一張比普通常見的都要小很多的弓,弓身是金色的,上麵也刻了花紋,和納西一樣的一朵花,若是改裝一下橫過來放就能變成一把弩。
琴奈激動地雙捧過來,小心地拉開弓弦試了下,感正好。她從自己兜裏摸出枚長長的銀針搭在弓弦上,拉半弓,“嗖嗖搜”枚針深深地紮入了木柱裏。
“歇裏爾謝謝你!”琴奈眉開眼笑,“對了,你給我們都做了武器,那你自己的呢?”
歇裏爾咧嘴一笑,露出臉頰兩側的酒窩,從床邊的箱子裏掏出一把金燦燦的大錘子:“這是我的!”
金色的劍,金色的弓,金色的錘子,這就是所謂的金色風暴嗎?斐安有點哭笑不得,卻又感到自己的魂杖不是金色的似乎有點格格不入。
她正想著呢,琴奈就提了出來:“斐安,你的魂杖也讓歇裏爾改改吧!”
斐安猶豫了一下,但終究抵擋不住雙期待的眼睛,隻好把魂杖和小刀交了出去:“那就請歇裏爾幫我把小刀裝在魂杖下麵,到時候可以隨時拔出來。”
“小事一樁!包在我身上!”他二話不說奪了過去,“乒乒乓乓”敲打起來。
“不要鍍金!”斐安沒忍住喊了出來,金色實在太耀眼了。
歇裏爾一邊敲打一邊不服氣道:“金色的怎麽了!納西是我們的領隊,他就是金色的,我們自然要緊隨其後。斐安你可不能不服從組織的安排!”
斐安趕緊指指自己左臂上的紋章:“你看這個就是金色的!”
這回輪到琴奈和納西笑了出來,他們倒是知道斐安不太喜歡金色,還是第一次見她被率直的歇裏爾弄得有點狼狽不堪。
歇裏爾仍然不滿意,還在那兒碎碎念,眼看斐安招架不住了,琴奈替她說話了:“她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強求,但是不合群可不行,就罰斐安在兜帽上加一對金色的貓耳朵,你們說好不好?”
歇裏爾想了一下,同意了,還當場拿出了針線和布,要斐安當場就完成懲罰。斐安摸了摸兜帽,恍然想起來怪不得總感覺自己的魂師長袍不太對勁,少了點什麽,原來是少了源自懷曼惡趣味的貓耳朵。
一對金色貓耳朵換一柄金色的魂杖,實在是太劃算了,斐安立即拍板,坐到歇裏爾的床上做起了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