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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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包括你自己。”

    納西說完這句話後就將的石頭往鱷魚身上扔了過去,不過他畢竟不是個遠程的攻擊,大多數石頭全都沒入了泥沼裏,少部分的也隻是打在了鱷魚的嘴部,沒起任何反應。

    琴奈倒算是半個弓箭,可歇裏爾為她量身製作的金弓在之前變成了救命道具,現在還掛在吊橋的木板上呢。沒有弓,她的臂力又沒有他們那群男人強,更是打不鱷魚。

    他們四人唯一能打到鱷魚的其實是萊特,雖然他的鞭子斷了一半,但憑借他出神入化的鞭法,區區幾顆石子能奈他何?打鱷魚的弱點——眼睛,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納西和他說了那樣的話,恐怕他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反應過來的。

    斐安站在遠處隻看到萊特憤怒地對納西說了什麽,隨後納西說了一長串話,把萊特給說懵了。她也看到納西和歇裏爾正在朝鱷魚扔石頭,瞬間就明白過來納西的用意。

    他是想要通過激怒鱷魚來轉移它的視線,雖然這麽做會導致他們四人要和鱷魚惡鬥一場,但斐安相信他們的實力。納西索斯的教官可是那個傳說的戰神特拉傑提爾,一個可以赤空拳和熊搏鬥的男人,納西就算稚嫩了點,憑借他的銀盞金台和歇裏爾的幫助,如果還不能拿下那隻鱷魚的話那就太有失水準了,要是被特拉傑提爾知道了肯定都不願意承認那家夥是他教出來的了。

    可惜他們的準頭都不好,偶爾有一兩粒石子打到了鱷魚的眼睛,鱷魚隻稍微動了動,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眼睛仍然盯著斐安。

    “殿下!”納西終於等到沉默多時的萊特開口了,“為什麽會覺得我不相信任何人?”

    他相信著芙洛娜王後,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發誓過要效忠於她,一切都以她的話語為先。同樣的,他也相信著斐安,她是他為數不多關注的人之一,無論是她的遭遇還是她的能力,他都很在意很在意。憑什麽納西索斯說他的心沒有芙洛娜也沒有斐安?

    納西索斯放棄了扔石頭攻擊鱷魚的行為,他本就不是幹這個的,把石頭扔完了都不見得能解救斐安。希望隻能寄托在萊特身上了,看來不得不把話和他說清楚了。

    “萊特,你並不是真得在乎她們,隻是她們給了你不一樣的感情,所以你才會看重她們。”納西這番話並不全是自己的看法,很多都是他的母親芙洛娜王後告訴他的,“換言之,是她們給了你感情,你才想要回報給她們。”

    芙洛娜王後借著納西他們要去四處冒險的會,讓萊特從王宮、從她身邊走出去,正是因為她看到了萊特內心世界的空白,他的心裏就像一處空空如也的房間,有人想要將家具裝進去,他就把房間的門關上了。

    “萊特的童年生活在陰影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總之他因此而極度缺乏自信也極度缺乏對他人的信任。”芙洛娜王後憂心忡忡,“我救了他,他才認為自己是有用的,所以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心替我辦事。但真得論起感情來,他的心裏也並沒有我,我隻是他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憑證。”

    “我一直很擔心他的未來,空無的內心將會毀了他。所以納西,我希望你能帶著他一起走,或許和你們一起經曆過種種後他能有所改變。”芙洛娜王後隻有納西這一個兒子,但他從小就不在自己身旁,她就將萊特視作自己的孩子,現在自己的孩子得了心病,她作為母親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內心世界崩塌呢?

    “隻是我的母親沒有想到,近一年時間的共同冒險並沒有讓你有所改變,你隻是將原本強加在她身上的存在感轉移到了斐安身上。斐安喜歡你,沒錯,這是她的自由,我們無權過問,但你不能用這種喜歡來束縛住她,她不是你的所有物!”納西指著斐安道,“就比如剛才,你又憑什麽以為我會放棄斐安甚至加害於她?”

    萊特睜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但經過納西的分析他忽然覺得似乎自從格外關注斐安開始,他就一直擋在斐安前麵,甚至有過想要把她圈起來不給其他人看的衝動。在王宮和芙洛娜王後相處時也是如此,國王康沃到花園城堡來找芙洛娜王後時,他也會失禮地阻攔住康沃。

    對於自己來說,自信、信任這種東西就像毒藥一樣蠶食著自己的神經,攪得他寢食難安。他一邊不願意相信別人一邊又阻礙別人的行為,自己難道真得病態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遇到我母親之前究竟經曆過什麽,”納西歎了口氣,緩和了自己說話的口吻,“我隻是想說,萊特,你是我們這支隊伍的一員,我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們。”

    納西彎腰撿起一塊較大的石頭,走到萊特麵前:“這種事情你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馬上消化,現在還是救斐安要緊,無論如何她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吧?”

    是的,是相當重要的人。

    萊特接過納西上的石塊,將它綁在了臨時紮成的鞭子上,用力一甩,準確無誤地擊了鱷魚的眼睛,成功讓它回了下頭!

    好樣的!萊特再接再厲,接連四次全部都擊了!鱷魚掉轉過頭來,眼神明顯充滿了殺氣!

    “斐安!”琴奈叫了聲斐安,鱷魚已經不將她視為目標了,現在正是她穿過吊橋的最佳時!

    斐安盡管不知道萊特和納西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齊心協力起來就是樁好事。鱷魚迅速朝他們那邊的方向遊去,她瞅準時迅速跑上吊橋,在到達斷裂處前輕輕一躍,隻要再往前跑幾步就能到達對岸了。

    “斐安!背後!”鱷魚由納西和萊特對付,歇裏爾和琴奈則來接應斐安。可是就在這最後幾步,又生事端!

    斐安聽到叫聲向後側過一半的身子,還沒看清什麽情況左臂就是鑽心的一疼。

    箭,一支箭,插入了左臂之,而射出這支箭的長發男孩,正在她的背後張開弓,準備第二支箭。下一次就不會這麽幸運了,那一定會射入她的心髒。

    射斷萊特長鞭的那支箭也是出自麵前這個男孩之嗎?斐安的眼神冷了下來,她伸出右直接將箭拔了出來,瞬間血流如注。

    她從衣服上扯下一片布緊緊包紮住傷口,朱紅色的布霎時變成暗紅色,更多的血順著她的臂流入了沼澤之。

    “背後放冷箭算什麽男人!”斐安冷冷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