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百裏冰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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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冬竹是個很隨性、很遵從自己心意的小女子,也是個經不住誘惑的小女子。隻見她咽一口口水,不客氣地撲到聞人澈身上。

    聞人澈不意她竟真的撲到他身上來,立時氣息一粗,伸左臂緊緊摟住她的纖腰,右臂扣在她後腦勺上,將她拉向自己,強迫她吻上自己的唇,送到嘴邊的甜點為何不吃?他不但要吃,而且要毫不留情,大吃特吃。

    天寒地凍,夜色如冰。兩具緊貼在一起的身子卻火熱異常,親吻加深,卻無法滿足他胸中空缺的深壑。突然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繼續加深這記長吻,四周一片沉寂,唯有他隱忍的狂野熱情和心跳聲。

    聞人澈忽然抬起頭朝丙字庫望去,然後放開她,為她整了整衣衫,抿唇低語:“他們來了。”清冷的聲音帶著抹未退卻的和不爽。

    薑冬竹翻身趴在屋脊上向丙字庫瞧去,並未見到任何可疑的人,轉頭瞧他,眸裏疑惑。聞人澈指指她先前隱身的那棵大樹,笑而不語。

    薑冬竹一撇嘴,看他一眼,他眼底未消,不由得再撇嘴,江湖謠傳什麽的最不可信,什麽少主不近女色,他哪裏不近女色了,根本就是色中翹楚!好吧,雖然她每每也會被他的美色吸引,但是怎比得上少主更好色!什麽少主潔癖,每次他與她口水交融之時,可瞧不出半潔癖的樣子!

    正在胡思亂想著,忽見兩條人影從那棵大樹上衝下,分撲向那兩名守門高手!兩條人影尚未撲到,便聽到暗器破空之聲。

    那兩名高手不愧是被挑來守庫的高手,聽風辯器,見機甚快,縱身躍開。齊聲大喊:“什麽人?!”

    那兩條黑影身形倏地撲向那兩名高手,上來便使殺招。

    聞人澈微微側頭,低語道:“其中一人是四王爺,沒想到他竟親自出馬,想來他對熾玉是勢在必得。”

    薑冬竹輕聲道:“我對熾玉也勢在必得。”

    聞人澈抿唇看著她,低語:“我隻對你勢在必得。”

    薑冬竹俏臉一紅,哼哼一聲,繼而輕笑。目光轉向打鬥的四人,不得不說,沒有少主比較,四王爺的武功還是極高的,不過數招已擊斃其中一人,大掌一揮,掌風劈向另一人,與另一名黑衣人左右夾擊,隻一招就將那名百裏門高手擊斃。

    哼,辛冬竹進府兩年多沒帶回任何益處,還得本尊親自動手,女子不足成事!”

    另一條黑影低頭恭敬答道:“是。”

    薑冬竹一怔,不是林清鳳的聲音,而是個低啞的男聲。

    去,將鎖打開。”

    是。”

    薑冬竹瞧向聞人澈,那人竟然是個開鎖能手?一個開鎖能手武功竟也這般高?聞人澈隻是輕扯一下唇角,開鎖能人並不稀奇,稀奇的是一個開鎖能手練得一手好武功。

    那男人低頭上前,對著那鎖擺弄了一會兒,隱隱聽到“喀”地輕響。那男人恭敬道:“主子,打開了。”

    四王爺伸手推門而入,那男人站在門外守門。

    薑冬竹急了,唯恐熾玉被四王爺得了去,便欲跳下去強搶。聞人澈伸手按住她,朝她道:“別急,再等等。”

    話音甫落,便聽到空中有人縱落之聲。她抬眼望去,隻見僅著中衣的百裏敬風馳電掣般飛縱而來。心下慶幸,她怎麽沒想到,這丙字庫既然是百裏府非常重要的庫房,肯定除了兩名守門高手外,還有人暗中警戒,一旦出現狀況便去向百裏敬通風報信。

    心卻突然激動起來,這個庫房把守這般嚴密,百裏敬竟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就趕來,可見他對此庫的重視程度,那麽熾玉應是在此庫無疑了。

    打鬥聲起,四王爺帶來的那男人沉著應戰,雖然節節敗退卻死死守在庫門處。百裏敬大喝一聲,貫注真力的一掌劈向那男人天靈蓋。

    那男人已退無可退,隻好舉劍拚力一搏,豈知長劍被百裏敬左手手指生生夾住折斷,右掌成爪,“噗——”地一聲抓向那男人的天靈蓋,那男人登時委頓在地,鮮血和腦漿同時流出。

    百裏敬一腳踹開庫門,“砰”地一聲巨響,含著內力的兩掌對上。跟著一條人影從庫門閃出,四王爺撫胸奔縱。

    百裏敬提氣追上,正在此時百裏瑾帶著趙誌等十餘人趕過來。

    百裏敬頭也不回地大喝一聲:“看住庫房。”

    隨身保護四王爺的暗衛突然現身撲向追擊四王爺的百裏敬。百裏瑾見父親受阻,忙持劍相助。

    打了一會兒,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清嘯,四王爺的四名暗衛拔腳就跑。百裏瑾提劍便欲去追。

    百裏敬大手一揮道:“瑾兒莫追,莫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轉身吩咐趙誌,“你立即快馬加鞭去門內挑兩名高手回來。”

    趙誌領命離去。

    百裏敬吩咐那些護院將那兩名死去的守門高手抬走埋掉,並讓百裏瑾撥些銀兩給死去高手妻兒撫恤。

    瑾兒,門徒來之前,你帶人守在這裏。”百裏敬一頓道:“那人武功雖極高,卻不是聞人澈。”

    是,父親。”百裏瑾道:“不過兒子覺得他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哼,不得不防,那人有暗衛相護,應是皇室的人,瞧來皇家真是不容於百裏家了。”

    百裏敬陰冷雙目眯起,“百裏家豈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瑾兒,明日為父就去禿苗山你為二妹求藥膏,瑾兒記住,從明晚開始,每天派四人值夜。還有,明日找門內的鎖匠為庫房重新換鎖。”

    是。”

    百裏敬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回房。

    薑冬竹躲在那兩層樓閣的屋頂上不禁暗自慶幸,幸而少主及時趕到,不然今日她就要死在下麵了。現下有百裏瑾守門,又驚動了這麽多人,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靜靜趴在聞人澈身旁等待機會。

    聞人澈示意她往屋脊後坡下方挪了挪,然後坐起,伸臂將她摟進懷裏,輕聲道:“你一向不能熬夜,就先在我懷裏眯一會兒,動手時我叫你。”

    薑冬竹抬眸看他,卻聽他低笑加了一句:“你放心,本少主雖然極想吃掉你,卻隻想在你清醒時吃掉你。”

    薑冬竹頓時風中淩亂了,無語且不客氣地依在他懷裏,耳畔傳來他沉隱平靜的心跳聲,甚是安心,臉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合上眼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聞人澈輕輕推了她一下,悄聲道:“冬竹,醒來。”

    薑冬竹一骨碌從他懷裏坐起,警惕問道:“可以行動了麽?”

    聞人澈淡笑點頭,“新來那兩人武功很高,不在百裏瑾之下,冬竹,你先別動,等我將他們解決了你再下去。”

    薑冬竹知道自己武功遠不如他,也不爭辯,點了點頭。

    聞人澈也不蒙麵,就那麽徑直飛起,身形快過鬼魅,尚未近身,左掌揮出,右手跟著使出無形劍氣。

    薑冬竹雙眸一瞬未眨地看著庫房門口,隻見那兩人未來得及哼一聲,便一人腦袋落地,骨碌碌滾向遠處,而另一人悶哼一聲倚在牆上緩緩倒下,嘴裏吐出大口鮮血斃命。

    聞人澈身形未動,負手立在庫門前,靜等片刻,確定周圍並無異動,才向薑冬竹招了招手。

    薑冬竹飛縱而至,動作極快地取了鑰匙打開庫房門,然後將鑰匙交給聞人澈。聞人澈接過鑰匙,遞給她一隻火折子,示意她進去,然後將庫房門鎖上,站在外麵為她放哨。

    冬竹進了庫房後,用火折子點了牆上的罩燈,四下瞧了瞧,到處擺放的都是金銀財寶和古董古畫。仔細搜找,玉器倒是不少,卻並無熾玉的影子。她隻覺怒火中燒,火氣無處發泄,直想砸碎這些古董古畫。

    一腳踢到桌旁的一隻盛滿銀元寶的箱子上,豈知那箱子竟然分毫未動,她不由得大奇,她適才那一腳是含著內力的,就算箱子沒有被踢飛,也會被踢裂,哪知竟紋風未動。

    她取了牆上的罩燈彎腰仔細瞧著那隻箱子,觸手冰涼,摸索了一會兒,不由得暗笑,原來竟是隻堅硬的厚鐵箱塗上紅漆扮做紅木籠箱。她將罩燈放在桌上,運力去搬那隻鐵箱,紋絲不動。

    咦?”她驚奇,運上六成內力,仍然搬不動。她不死心,抱著那鐵箱運力左右轉動,這下真是連吃奶的力氣都搬出來了,才覺出石箱微微動了兩下。她直起身來,一腳踢上厚鐵箱,罵道:“你大爺的,若是打開後沒有熾玉,本姑娘直接將這箱銀元寶全偷走!”氣死她了!

    許是聞人澈在外麵聽到她的罵聲,開門探進頭來,輕問:“怎麽了?”

    薑冬竹指指眼前的石箱:“我轉不動。”

    聞人澈薄唇輕抿,道:“你出來盯著,我來。”

    薑冬竹沒有異議,少主內力遠在她之上,他自然能打開那隻厚鐵箱。她輕輕走出庫房,小心關上庫門。片刻後,便聽到裏麵隱隱傳來機括轉動的聲音。

    她唇角翹起,有個天下無敵的未婚夫,就是不一樣。

    裏麵良久沒有聲音,她不禁擔心起來,雖然少主天下無敵,可是總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情……難道他中了什麽機關暗器不成?越想越怕,越怕就越胡思亂想,終是不放心,咬一下唇角,推門進去,卻被正巧站在門內的聞人澈給嚇了一跳,她忙即捂嘴掩住驚呼聲,緊緊盯著他。

    聞人澈急忙拉她起來,她動作麻利的鎖上房門。

    拿到了嗎?”

    聞人澈點一下頭,輕聲道:“是真是假還要回去再瞧。”

    薑冬竹輕歎,但願是真的吧。看了聞人澈一眼,見他目光落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上,會意,卻撇了一下嘴,他潔癖嫌屍體惡心,難道她就不嫌了嗎?再撇嘴,他的潔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自己髒了後,可以抱著他親上一親汙染他的身體,嘿嘿。

    若將這兩具屍體留下,必會讓百裏敬從兩人身上的傷查出是死在誰的武功之下,倒是引來些不必要的麻煩,當即立斷,一手抓起一具屍體,望向不遠處的頭顱。

    聞人澈縱身折了一根樹枝挑起那顆頭顱上的頭發,然後將那挑著頭顱的樹枝一擲,不偏不倚正好深深插進那具無頭屍腰間。

    薑冬竹望著手裏提著的屍體,腰間紮著樹枝挑個迎風晃蕩的死人腦袋,一陣惡寒,當真是無語哽咽,抬起頭來,悲憤問:“這就是傳說中的把腦袋別在腰上嗎?”

    聞人澈唇角一勾,忍笑道:“你可以這麽想。”

    你雙手空空,卻叫我一個姑娘家提著兩具屍體,你覺得好意思嗎?”

    聞人澈嫌惡地瞅瞅她手裏的屍體,低聲道:“是挺不好意思,但是沒辦法。這就是找個武功高強的娘子的好處,若是婉陽公主還是馨陽公主的,隻怕她們自己先暈了,還怎麽替我做這種事?”

    薑冬竹淚眼望天,他找娘子就是用來為他清理現場提屍體的嗎?目光恨恨盯著他那雙薄唇,回頭必定好好蹂躪一番,叫他知道知道,娘子動手其實跟他動手是一樣的,她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讓他間接動手!哼!突然淚奔,她竟早就承認自己是人家的未婚娘子了麽?要不今夜怎麽腦裏一會未婚夫一會兒娘子的!

    走罷。”他淡淡吩咐一聲,她立即提著屍體跟上。

    經過百裏冰的小垮院時,瞧見百裏冰房裏亮著燈,看看時辰,已是醜時三刻了,百裏冰竟亮著燈,瞧來是心事重重難以入眠呢。不由得心生惡念,想用斷頭屍體嚇唬百裏冰一下,轉頭對聞人澈悄聲道:“少主,你先等一下。”

    聞人澈清目望向百裏冰的小垮院,抿唇點頭。

    薑冬竹丟下那具全屍,提著那具身首分離的屍體跳進百裏冰的小垮院,湊近窗戶,在窗紙上輕輕戳一個一洞往裏瞧去,隻見百裏冰正坐在床邊唉聲歎氣,自怨自艾著。

    百裏冰旁邊站著她的婢女如月,輕聲安慰著:“二小姐,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快安睡吧,天塌下來,不是還有門主頂著嗎?二小姐不必再傷心了,若再傷心憔悴下去,傷了紅顏美貌可就不好了。”

    百裏冰手指撫上額角,喃喃道:“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四妹額上的傷雖是五妹造成的,卻是我挑嗦她去做的,沒想到事隔半年,竟報應在我頭上,她那種容貌毀不毀容又有何區別,可是我的容貌豈能跟她相比?”

    如月道:“二小姐想多了,什麽報應,四小姐的娘親曾害得大夫人哪般淒慘,若是有報應,早就該報應在四小姐身上了,你瞧她還不是越活越好?”

    是啊,她倒是越活越好起來,竟攀上了聞人少主,一個卑賤的庶女而已!”百裏冰表情有些呆滯,經過皇宮那一劫,她感到極為迷茫,隻覺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毀了,變得不知所措起來,隻想找個人傾訴心中苦悶:“聞人少主啊……”她眸裏閃過一抹難解的情緒,忽然道:“你知道我為何會讓四皇子殺了薑冬竹麽?”

    如月緊張地四下瞧瞧:“二小姐,你……薑冬竹是你讓四皇子殺的麽?你可知若是傳到聞人少主耳裏的後果?”

    薑冬竹心下一跳,其實她也一直不解為何百裏冰非要讓四皇子殺了她,百裏霜是為除掉她這情敵,那百裏冰呢?她總覺得百裏冰並非是一心為百裏敬報失臂之仇,要報仇,百裏家有百裏瑾和百裏瑜兩位兒子,怎麽也輪不到百裏冰冒著聲譽被毀的風險去殺她。

    後果?後果,不過是聞人澈動手阻攔四皇子當太子,不過是聞人澈報複於我……如月,你不覺得聞人澈其實已經動手了麽?我總覺得文塘皇帝要納我去文塘根本就是聞人澈的奸計。”

    如月不敢答話,有些害怕地瞧著百裏冰。

    至於我為何要殺薑冬竹,哼,是因為聞人少主啊……百裏霜那賤人偷偷喜歡上了聞人澈,不停地鼓動父親殺了薑冬竹,滅了薑家的門,父親豈會瞧不出她的意圖?隻是懶得理她罷了。薑冬竹那個女人我見過,姿色平平,但我是天下第一美人,聞人少主的目光應該瞧著我才對,怎麽可以瞧向那個姿色平平的薑冬竹呢?若是婉陽公主那等姿色,我也就作罷了,卻偏偏是棵狗尾草,這教我如何咽下這口氣?!”百裏冰美眸射出扭曲嫉妒的光芒。

    如月微微退開一步,顫道:“二小姐……隻因為薑冬竹搶了聞人少主的目光,搶了二小姐的風頭就殺了她麽?”

    百裏冰那張天仙美麵綻出傾城的笑容,美麵帶著幾分無辜和不諳世事的純真,隻是說出的話卻完全跟她的表情南轅北轍:“是啊,我才是天下第一美女呀,天下的優秀男人就應該隻看著我愛著我才對,怎麽可以去瞧著那個薑冬竹呢,定是薑冬竹用狐媚之術勾引了聞人少主,就像當年辛蓮勾引我父親一樣。”

    薑冬竹聞言簡直欲哭無淚,她死得也太冤了吧?她想這世上再找不出死得像她一樣憋屈的女人了,明明是個縱橫江湖多年的絕頂高手,竟然是死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手裏,最可氣的是,這個百裏冰要殺她的原因,竟隻是因為聞人澈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跟在她身後追逐她!世上怎麽會有這般無恥的天下第一美女?!

    二小姐……”如月怯怯地再退開一步,“二小姐美若天仙,天下男子合該都……”咬牙,違心地將話說完:“天下男子合該都瞧著二小姐,愛著二小姐。”

    卻聽百裏冰恨恨地道:“本該如此!但本小姐這般端莊嫻淑的女子又怎敵得過一身狐媚之術的不要臉女人?!哼,這種女人就不該留在世上!就得全部死光光!從我記事起,母親就在我麵前不停地念叨著辛蓮那賤人用一張狐媚子臉勾引了父親,害得母親整日以淚洗麵,害得母親為了將父親的心留在家中,不得不親自將那些卑賤的妾氏一個一個替父親納進府裏,生下一個又一個的賤人!”

    薑冬竹暗暗擦著額頭上涔涔而下的冷汗,不知為何對百裏冰竟沒有那麽恨了,隻覺得這個女人可悲可憐到極致!她薑冬竹這樣一個正常人怎麽能與一個腦子有病的人一般見識呢?明明是個天下無雙的極品美人兒,卻不過是她父母感情的犧牲品,百裏冰的思維實在不是她這正常人能理解的。

    我眼裏最容不下的就是那些用狐媚之術勾引男人的無恥女人!所以我向父親保證,我會為他除掉薑家,一並為父親報了斷臂之仇!四皇子為了得到我,得到百裏家的支持,自然與我一拍即合!哈哈!我殺了她可以替多少女子保住夫君家庭!我是替天行道啊!哼哼,百裏霜那賤人也是如此!早些年還瞧不出她竟有這般狐媚之術,沒想到一見到聞人澈立時原形畢露!早晚有一天,我非將她除掉不可!”

    如月小心陪著話道:“二小姐說得是,四小姐不過是仗著狐媚之術勾引了聞人少主。”

    你說,若是聞人澈知道薑冬竹之死的始作俑者是百裏霜那賤人,會如何?會不會一劍劈了她呢?”百裏冰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目光盯在如月身上。“你說若是聞人澈知道是四皇子殺了薑冬竹,又會如何呢?”

    如月嚇得連連後退,顫道:“奴、奴婢不知……夜深了,二小姐快點安歇吧……奴婢、奴婢奉大夫人之命,今夜一定要好生照顧、照顧二小姐的……”

    薑冬竹還在奇怪如月為何嚇成這般時,忽聽“噗——”地一聲,跟著一柱鮮血從如月胸前噴湧而出,在空中噴成一個漂亮的弧度!

    如月按著血淋淋的左胸,瞪大了一雙不甘的雙眼道:“二小姐,我伺候了你兩年年……你好狠!”

    百裏冰那張絕色美麵綻著傾國的笑容,淡淡地道:“哼,我好狠?如月,就算我不知你早已被四皇子收買,今夜你知道了這麽多,還想有命活麽?”

    語畢,極為利落地拔出插在如月胸口上的那把匕首。

    如月身子失了支撐,撲通跪地,軟軟倒向一側,吐出大口鮮血,道:“我聽說伺候二小姐的婢女沒有一個是超過兩年的,最後都會死於非命,果然如此!天下第一美人不過是個蛇蠍美人而已!”

    百裏冰大怒,手握匕首走到她身邊,舉起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朝如月捅去,如月臉上、頸上、身上皆被她捅得血肉模糊,鮮紅一片。

    最後,百裏冰還不解氣,狠狠地朝早已死去的如月沒頭沒腦地踢去,罵道:“賤婢!敢罵本小姐,你是找死!我告訴你為何本小姐身邊的人活不過兩年吧,就是因為你們知道得太多了!本小姐絕不允許任何不利於我名聲的流言傳出!哈哈哈!”

    薑冬竹看著屋內變故和百裏冰瘋狂的舉動,完全震驚了,駭呆了!裏麵那個瘋狂殺人的女子哪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大小姐,分明就是個女魔頭啊!

    低頭瞧見自己手裏提著的斷頭屍,咬牙,百裏冰,雖然現在不方便殺你,但也絕不能任你這般逍遙享福!

    她伸手解了那斷頭屍腰上的腰帶,繞過斷頭屍的腋下,係在屍體的臂膀上,再解下自己狐毛長袍上的長腰帶係在斷頭屍的另一隻臂膀下。

    湊眼往窗上那隻小洞望進去,等屋內的天下第一美人終於停止虐屍,轉身往床邊走去時,她一把拔下插在斷頭屍腰間掛著頭顱的樹枝,然後輕輕拔出長劍,待她快走到火盆旁時,她鳳離劍“刷”地刺進窗縫中,一劍將窗栓削斷,長劍撤回,猛地推開窗戶,將手裏的頭顱扔向百裏冰腳下。

    百裏冰聽到響聲,驚嚇一聲:“什麽人?”話音未落,便聽“砰”地一聲悶響,一個球狀物滾落向她腳下!她定睛一看,卻是一顆瞪著猙獰駭人雙眼的頭顱!

    啊——”她尖叫一聲往後躲去,“救命!”

    薑冬竹撿了一片石子擲向燭台,蠟燭迎風而滅,她倏地從窗上跳進,手裏提著兩條腰帶吊著的那具斷頭屍躍上屋梁,底下被兩條腰帶吊著的斷頭屍瞧上去就像是垂著雙臂雙腿從空中飄過的鬼魂!

    ------題外話------

    俺被親們拋棄了嗎?木要留言木要票票,啊啊啊!俺歇斯底裏的打滾各種要,如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