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狼狽不堪

字數:4037   加入書籤

A+A-




    ()

    即便隻是司空長庭說給她一個人聽,安白還是有種被白熾燈打在臉上,照的清清楚楚剖肉露骨的恐慌!

    往事一暮暮浮上心頭,安白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她不想任何人因為她出事。

    她慌了,怕了,內心裏被不斷撕扯,那一件事,是因為父親的安排,現在,這是報應嗎?

    不!就算是報應,也應該報在她身上,而不是她爸!

    安白內心生疼,再次震動,還是之前的號碼,提示著安父的術進行,也提醒著所剩的時間,父親不能等!

    視頻臉的小女人直接轉身,青絲劃出悲傷的弧跡,背影都帶著涼絕。

    司空長庭眯起了眼,這女人是在踩他的底線!

    “安白!”

    那是被門遮住的監控盲點,司空長庭一聲吼後就聽到了哧哧的電流雜音,安白的身影,已經到了電梯口。

    他大步衝出去,直奔電梯,電梯在四十幾層停著,安白等著下來,但似乎每層都會停?

    當掛著專用牌子的電梯門打開,走出那高大的身影時,安白心裏咯噔一下,抬急拍麵前的電梯按鈕。

    快點下來!快點!再快點!已經看到電梯是在1層了,她心裏希翼無限——

    一雙大,啪的一聲把她的希翼折斷——司空長庭伸把她拉的轉了半圈,直接按在牆上。

    “這麽狠,才是你的本質吧!”

    後背和牆壁結實的接觸,安白一陣骨疼,疼的格外清醒——她的父親還在醫院,等著她簽字才能術,她現在一刻都不能等!

    “你放開我!”伸大力推開他,安白都在抖,不,整個人都在抖!

    司空長庭幾乎噴出火的雙目,燒灼著她,讓她無處可逃又無處安放,他不信的那麽徹底,連解釋的餘地都沒給她留半點。

    電梯鈴聲拯救了她。

    可是司空長庭伸按住了門,直追過來:“不是在耍狠,你慫什麽?”

    安白垂下眼瞼,再抬眼,已是寒星入眸:“司空長庭,我爸突發昏厥,可能是並發症,這些和你無關,你可以不去,但不能阻止我!”

    涇渭分明的話意,安白這麽說的,也是這麽做的。

    站在電梯靠門方向的一壁,她心思沉沉——知道父親是並發症,那也是因為腎衰竭引起的,當時醫生就表示無能為力,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即便有心裏準備,這事發突然,她還是措不及,而且,司空長庭並不準備放過她。

    “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麽花樣。”

    一路跟著她下來,看她要去打車,司空長庭伸拖住她,塞進自己的座駕。

    安白縮進座裏,不多動,也不說話。司空長庭的冷哼,恍如重錘,在安白的心弦上砸了個結實!

    安白怒火燒:“那是我爸!”

    兩人劍拔弩張的一路,一到醫院,沒等車停穩,安白就推門下車,被慣性帶的往前踉蹌了幾步。

    司空長庭立刻伸——安白甩了鞋,直奔樓梯而且。

    該死,司空長庭收握成拳,沒有直接去追,拿起了電話。他說過,安健的病,要先告訴他,這次是誰,這麽大膽子,先告訴了安白?

    ……

    安白上樓,趕的匆忙,可是父親還是在術室裏,等待已久,沒有她的簽字,父親的術一直都沒做。

    淚水在眼裏,模糊了那一紙術單,安白都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麽,最後那一橫落下,她泣不成聲。

    見慣了生死離別的醫生,絲毫沒有勸慰她的打算,拿走術單,就進了術室。

    安白死死的咬住牙,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絲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帶著悲哀和黑暗,她不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白清晰的感覺到一種孤寂,這麽大的城市,這麽大的醫院,隻有她一個人,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安白,你長本事了,敢騙我?!”司空長庭從電梯出來,伸把什麽對著她摔了過來。

    安白木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東西落在地上,她看清楚了,是她的鞋。

    腳上的疼痛重疊,她已經分不清是腳上什麽位置疼了,但這疼痛讓她清醒。

    麵前是男人的臉,冷意森然,她抬抹過眼:“我騙你什麽了?”

    “安健他根本就不需要術!”

    “……”

    她從不曾開過玩笑,更不會拿她父親說事,這指控實在無厘頭。

    安白臉上猶帶淚痕,字字啼血:“司空長庭,那是我爸,就算是有做錯什麽,我來承擔還不夠,非要搭上他的老命嗎?!你的血是冷的,也沒有心嗎?”

    司空長庭盯住她:如此作為,不像做偽,可是,剛才醫生很確定的告訴他,安鍵隻是昏厥,不用術,已經抑製住了。

    她不知道?還是,她裝出……

    不,她沒這本事!

    一念未及,他自己就先行否定,隨後再看她,她已經徹底冷了臉,直直的看向術室。

    男人淩厲的眼神回頭對跟隨而來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助理看懂,直接去術室——硬闖!

    “你們做什麽?”安白大驚失色,她父親還在術,這些人,是想害死他嗎?

    她直接就想要過去,司空長庭一緊,禁錮了她,她竟然撼動不了半步!

    “你放!放!放開我!”安白強烈掙紮:“你有什麽衝我來,不要對我爸這樣,你讓他們住啊!”

    原本已經停了的淚,再次從依舊泛紅的眼眶裏湧出,安白掙的厲害,大有拚個魚死網破之意。

    可是,她拚的是司空長庭,哪怕魚死了,網都不會破。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闖入術室,推出了父親,安白徹底急紅了眼:“你們都滾開!”

    硬生生的把自己胳膊從司空長庭的裏掙出來,被抓起紅腫痕跡都不顧,奔到病床旁,伸就把人給推開了。

    孱弱的臂膀張開,護住昏迷的父親,安白像受傷的小獸似的嘶吼:“你們滾開!不要碰我爸!不要動!”

    她紅眼赤腳,狼狽不堪,卻做出這種強硬姿態,一時間,還真是讓他們不好下。

    司空長庭亦是冷臉沉眼,默然,權衡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