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沒用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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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長庭寒眸一沉:“立刻清理掉!”

    安白日常要上班,一直都是坐地鐵,去那邊都要擠,買東西一直都不方便。

    安父身體不好,腎髒雖然是主要病源,但牽連起來,內髒都相連,很多東西他不能吃,為數不多的都不容易買到新鮮的,這次是她好不容易買到,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被清理掉?

    她剛一掙,他就加重了勁。

    從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安白想要說出被自己一直沉壓的話——

    “先是讓我負責和你公司接洽的項目,我辛苦做的資料又被那樣刁難,我爸還躺在醫院,你就把林媽打了,我自己買的吃的,在你眼裏就是垃圾,司空長庭,你到底要我怎樣?”

    你要我怎樣,你說出來,你不要這麽折磨我!

    但出口的一瞬,她還是後悔了,明明都認命了,明明都承受了,為什麽要說出來?

    是在奢望他的理解嗎?

    還是在奢求其他的……某些?

    司空長庭內心裏,也不知是看安白的臉想起他的阿璃的多,還是想起阿璃,卻總似不經意間晃過安白的臉多,他想起剛才那個踢飛卻撞疼了他腳的東西。

    “不是垃圾,有那麽硬的骨頭?”他哼了一聲,伸把她甩開:“我不想你怎樣,也不需要,你就老實待著吧!”

    對他吼過,還想問他要結果?

    做夢!

    安白腕紅痕驟顯,被他甩開的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好在身後是沙發,她扶住了。

    他卻直接出去。

    那踏步而去的背影,格外涼薄。

    ……

    一夜無話,各不安穩。

    安白早上裝了燉了一夜的骨湯,準備給父親送去,為了不耽誤上班時間,特意早起了一個小時。

    她本來也就睡不著。

    路過餐廳,看到今天的晨報,還在餐桌上,沒有打開的痕跡。

    安白隨拿起,想用下麵那張娛早讀墊——司空家有讀報的習慣,訂閱各種報刊。

    她沒有打算看的,但頭頭條那碩大的標題,配了半副巨圖片,她到底沒瞎,看得見的。

    司空長庭從*換成了影視小花,而且劇正熱播!

    這一幕,就是昨晚的某宴上。

    指驀地收緊,抓皺了那帶著墨香的紙——

    原來昨晚,他不是負氣出去,是去會小情人了,嗬。

    她還想那麽多,真是想多了。

    墊都嫌髒。

    昨晚沒睡好,安白並不想讓父親看到自己這樣,這不是解釋就能說得清的,好在她來的不算晚,安父還在睡。

    他身體的原因,睡眠時間很長,叮囑了護工幾句,打斷了她的交代。

    “安經理,你能早點來公司嗎?”

    是助理的電話,用的是辦公室的。

    “怎麽了?”

    安白擺示意護工,她說完了也k了,然後邊走邊問詳情。

    助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就是和sk合作的件的事……你能早點來就早點來吧。”

    “到底什麽……嘟——嘟——”

    掛斷了?

    安白眉心微皺,出了醫院,趕上早一班的地鐵。

    ……

    公司裏還是沒有上班的樣子,陸續有人來到,但依舊是人未工作。

    沒有看到助理。安白走到自己辦公室,外麵沒異樣。

    那能有什麽事?

    “小張?”

    就是那個跟著她實習的實習生,她作為經理的第一天就把她帶在身邊了,電話就是她打的,可是,人呢?

    辦公室裏也沒人。

    快要到上班時間了,人都在陸陸續續的來,小張既然打了電話,就應該在的,用的是辦公室電話,能去哪兒?

    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麽不對勁,安白等到了上班時間,小張才回來。

    “你給我打過電話,是什麽事?”

    既然在,那就先問清楚,安白在能說清楚的時候,一定是要說個明白的。

    小張抬頭:“什麽?我沒打過電話啊。”

    “這是通話記錄。”

    她上顯示的最後一通電話,就是辦公室的號碼。

    “這個……”

    小張也不好說,她又開始喏喏的了。

    實習生肯吃苦也勤快,多能補拙,但就是這一點不好,承擔能力和辨別能力遠遠不夠,會錯過很多會的。

    安白耐心有限,給她兩分鍾,

    可她一點要說的意思都沒有,安白把裏正整理的件摔在桌上:“你做了什麽還要我說嗎?”

    本來這話和她上的東西沒有關係,但她這麽一摔,落聲不大,小張心裏卻咯噔了一下——難道那些人下了?

    “安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姑娘沒經過事兒,一看這樣就自己慌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掉:“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說你知道的。”

    安白也是從小姑娘走起來的,她來這公司上班伊始,比現在的實習還難,要不是有樂樂在,她哪有現在這一步。

    誘導新人,她還是很有經驗的。

    小張抬頭:“安姐,是她們讓我打電話給你,然後,就把我拉出去了,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安白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確實是做錯了事,但她現在想認錯都難——因為她就是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那你哭什麽?”安白把紙巾給她:“無論做了什麽,哪怕是錯事,也不能哭,尤其是,別人詢問你的時候,你一哭,有理也顯得做作了。”

    小張抽了一下鼻子,急忙擦幹了淚。

    安白點頭:“這才對,我用切身經曆告訴你,哭,是最沒用的方式。”

    “謝謝安姐。”

    雖然這最後一句和事情無關,卻是她現在最希望和需要的,小張再次抽了鼻子:“我去洗個臉。”

    安白歎了一聲,對這小姑娘,還是很看好的。

    想起剛才她的反應,她看了看著整理了一半的件,微微一頓,重新整理。

    她也不想這麽隨便懷疑的,但是剛才小張被她這麽一個並不算大的動作給嚇到了,沒有原因?

    隻是還沒看出什麽,林萬年就打了內線給她:“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安白應聲,放下裏的東西就去了總辦公室。

    路過辦公區,看到她,眾人紛紛別開臉。

    安白目不斜視,但眼角餘光,也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