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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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白除卻身上無力,其他的都還好。

    沒有很讓她失態的什麽舉動,安白把自己團在後座上,盡量和傅賀原保持距離。

    你這樣不行,聽我的話,讓醫生來……”

    不行!”

    安白堅決拒絕。

    之前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覺察到不對確實是想要去醫院的,但被傅賀原中途帶走,她就不能去醫院了——她如果去了,怎麽解釋?

    這種藥,誰知道什麽髒東西,她這樣子被人知道,她以後怎麽做人?

    傅賀原給她遞了水,可是她連接都接不住,還不下車,不讓他碰,他都聽了,但她的樣子,讓人特別揪心。

    安白……”

    不要叫我!”

    她是費了多大力氣才說出來的話,他還偏話多。不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是說話嗎?

    真是的,安白又氣又急,又沒有力氣,想說他什麽都沒辦法。

    越是這個樣子,越是難受。

    傅賀原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眼看著她難受,卻沒有辦法?

    不行,不能這麽看著,他下車,從安白的方向打開車門,抱她下車。

    不行……”

    這是絕對不行的!

    安白隻抱住自己,傅賀原收緊手臂:“沒有人知道,醫生也是我私人的,放心吧,你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是他的房子,他並不在這邊常住,所以,這裏很安全。

    ……

    司南眼睜睜的看著安白的手機信號閃了一下,又沒了。

    他覺得嘴發幹——這要怎麽和少爺說?說了還是沒有,等於沒用。

    看到監測的小弟正看著自己,司南咳了一聲:“繼續趕緊找!看我幹什麽?找出來了再說!這種沒用的,和少爺說了讓少爺也著急上火是吧?”

    南哥說的對!”

    都是跟在司空長庭身邊的,時間都不短了,該做什麽也能分得清。

    司南這麽說,他們就都這麽做的。

    ……

    安白眼看著醫生檢查自己,然後就要出去說。

    幹嘛……要背著我說……我有什麽不能……聽的……”

    熱力是徹底消退了,安白沉沉欲睡,腦子已經完全不清楚了。

    傅賀原本來確實想要背著她,不讓她知道的,但看她這樣子,就讓醫生直接說了。

    ——左右她也要睡,聽不到的。

    但是安白很警醒,硬撐著讓自己聽著那醫生的話:

    應該是那種普遍的酒吧常用藥,現在藥性散的差不多了,我開一點兒解毒清熱的,等她醒了,再吃。但是也不一定,最好是明天她清醒之後,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比較保險。”

    現在這樣,不要緊了吧?”

    暫時不要緊的。”

    那就好。”

    ……

    聲音漸漸朦朧,安白實在聽不到了,就那麽睡了。

    不過她還記得那一句“明天清醒之後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她很不想去,誰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的?

    你醒了?”

    還沒睜眼就聽到了傅賀原的聲音。

    她一個激靈:“你……”

    那種局促的樣子,讓傅賀原直笑:“我也是才過來看你,感覺怎麽樣?”

    嚇她一跳,還以為他……

    雖然明知道不太可能,但看到人在的一瞬,她還是緊張的,生怕他真就這麽守了一夜。

    這人情太大,她欠不起。

    傅賀原說:“能起來嗎?洗漱一下,吃早飯?”

    ……好。”

    安白點頭,心裏覺得,雖然自己已經欠下人情了,但救急和守護是真的不一樣的,她被救是真的很感激,可是他要真對她太好,她要怎麽麵對?

    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說,但傅賀原臉上青色的胡茬是騙不了人的,而且還有眼下的烏青。

    沒點破,但安白還想要確定一下,她洗漱之後,借口不知道衣服在哪裏,正好就有傭人進來,她趁機問:“傅先生昨晚,休息了嗎?”

    沒有,先生一直守著小姐,茶水還是我送進來的。”

    傭人找出女士衣服,說著還拿走了桌上的茶具。

    果然。

    安白咬了咬唇,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帶著疑惑換好了衣服下樓,看到傅賀原在餐桌邊已經就坐,她直言道謝:“謝謝你,這個人情,我會還的。”

    和我這麽客氣,是要疏遠我嗎?”

    傅賀原把牛奶放在她餐盤邊:“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準備了這些,你挑喜歡的吃。”

    餐桌上很是豐盛:豆漿、牛奶、包子、麵包、春卷、油條……中西合璧的一桌子,很明顯是在照顧她,因為傅賀原麵前,隻有三明治。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這問題,她不問都不行了。

    明擺著的表現,她要是不能夠清楚的知道原因,強迫症就好不了了。

    傅賀原溫情一笑:“你值得。”

    值得嗎?

    安白低了頭,默然無語。

    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會有“值得”的時候,被人對待,她雖然是想要好一點,可是見慣了人心,她已經麻木了。

    忽然間被這麽嗬護,讓她真是……

    謝謝,但是我很不適應,我希望……你就對一般朋友的態度就行,多的,我承受不起。”

    她咬牙,說出事實。

    但一說完,她就有些後悔——人家對她好,她還這麽不領情,完全就是不知好歹的那種人,她頭低的更低:“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

    傅賀原眼裏濃濃的心疼都散不開,他沒有掩飾,但安白始終沒有抬頭。

    這頓飯,吃的真是很不消化。

    飯後,傅賀原說:“我帶你去吹吹風,不要想那些了。”

    安白確實很低沉,她甚至都有點不知道,今天該做什麽了,點頭答應,看他從車庫裏開車出來,——是跑車。

    上車之後,他又說:“今天呢,我帶你,但是你要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確定健康了,我想你也會放心的。”

    這……還是要她去醫院。

    這話我還記得,先去看我爸,然後,我‘上班‘。不要讓他知道這些。”

    安白沒拒絕,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好,聽你的。”

    傅賀原又笑了,他笑起來唇角微彎,有一個酒窩,眉眼都帶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