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床空了。

    沒有人，醫生護士全都不知道。

    什麽時候走的？沒有人看到？”

    司鬆是按著安白的意思去看的，但看到之後，直接對司空長庭匯報的。

    司空長庭追問之下，他也全然不知道。

    司鬆，你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少爺。”

    把他安排過來是因為他話少心細，但現在，話依舊是少，卻沒有細心到哪兒，大活人不見了，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

    安白呢？”

    司空長庭又想到了一點兒不好，急忙問。

    少奶奶在陪安老爺子。”

    這一點司鬆還是知道的，而且他看見安白進了病房。

    她在陪護？”

    司空長庭明知故問。

    安白沒有回家，自然無處可去，這一周多，都是在醫院過的。

    是的。”

    司鬆點頭。

    不要驚動她。”

    司空長庭在這兒沒看到那些人，他也沒久留，隻在門外看了看安健，直接就走人了。

    司鬆繼續守著。

    安白本來想要睡個懶覺的，但安父失禁了。

    ……不是，這次跟嚴重。

    早之前很久，安父就已經用了紙尿褲，但這一早上，便血了！

    安白是被驚醒的，因為昨晚的事，她後半夜才睡，醒的就有點晚，被護工的反應嚇到，她立刻去叫醫生。

    六點，這個時間，隻有值班醫生。

    又給劉醫生打電話，讓他現在過來，這邊已經準備推入手術室。

    爸，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安白很緊張，生怕父親再昏迷。

    我隻是看不清楚，又不是聽不清楚。”

    安父沒什麽異樣的感覺，這是最可怕的，但他現在還能說笑，安白當然是陪著了。

    劉醫生來了之後立刻換衣服，進了手術室，確實的安慰安白:“放心，沒事的，你不用緊張。”

    話是這麽說，但安白能不緊張嗎？

    這可是她爸！

    如果再出個什麽事的話……

    她掩麵，坐在外麵的等候椅上。

    ……

    司空長庭也很無奈，這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樣，明明他都已經查到過了，現在卻全部沒有了。

    和之前一樣，人是憑空出現的，過往查不到，現在，連人都查不到了。

    如果黑k的技術不行的話，換個行的。”

    他耐心告罄，早就不想等了。

    黑k已經聯係了他的同行，正在圍剿。”司南對於it技術上的事，也不懂，但有一點，那種大高手，一般都不露麵。

    司南，你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馬上去解決。”

    他心裏很焦慮，這種焦慮讓他不明所以——對安白，他真的是，想要關心卻又生氣，想要關注卻又不屑，很矛盾。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忍住想，安白的一舉一動明明他都知道，但沒有回來，也是不可原諒！

    是，我立刻就去！”

    司南知道問題根源——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方肯定是砸了錢的，但至於砸了多少，不得而知的時候，他們這邊的手筆，隻能加碼了。

    ……

    安白忍住了淚，覺得自己仿佛無師自通了演技，她麵無表情的看了看時間。

    一分一秒的走，真是讓她心如油煎。

    啪嗒。”

    手術室的門開了。

    半個小時，安白感覺過了幾十年:“醫生，怎麽樣？”

    這也是一個必然的過程，腎髒已經徹底……你做好心裏準備。”

    劉醫生摘了口罩。

    說的也帶了安慰，但這安慰，還不如不說。

    做好心理準備？

    安白心裏一緊，伸手抓住他:“我爸……還有多少時間？”

    十天半月。”

    醫生的話也不說的很滿，左右兩個字也加上了。

    安白心裏發悶，時間這麽流逝，她要怎麽辦？

    要不要考慮傅賀原的提議？

    可是，她真的沒有那麽多錢，也不想欠那麽大的人情，她還不起——因為傅賀原要的，她真的沒有。

    明知到還不起還要欠，如果爸爸知道，肯定也不會安心的。

    但讓爸爸就這麽度過人生最後時刻，她也……真的很糾結。

    看著父親被推回病房，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安白心裏難受的不能麵對，急忙出了病房，頭抵在牆上。

    少奶奶。”

    司鬆看到了，過來想要安慰，他卻說不出什麽，隻能遞過來手帕。

    又見手帕，安白看了他一眼，才接過。

    果然是因為他心細司空長庭才讓他來的，恐怕他也是一絲不差的匯報了吧？

    謝謝，我爸隻剩十幾天了，我在這段時間裏，不想看到你，可以嗎？”

    安白低頭，說的鼻音濃厚——她現在眼淚都止不住，也沒有心情遮掩聲音。

    司鬆頓了頓，說了一句:“節哀。”

    這話頓時惹惱了安白，她扭臉瞪他:“滾！”

    胡說什麽？！

    司鬆驚覺自己說錯了，想要道歉，卻看到安白通紅的眼睛和鼻子，小臉上布滿淚痕，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他本來就口拙，這樣的狀況，他隻能走。

    急忙退開，他沒忘剛才安白說的，這段時間不想看到他。

    他知道原因，看到他就會想起少爺，可是少奶奶和少爺，這段時間吵架一直沒和好。

    ……

    司空長櫻抱著她新到手的包包，正在著要怎麽去在淩家小丫頭麵前炫耀一下，省的說她年紀大什麽的，就看到司南直接進來，神色匆忙的近了書房。

    又有什麽事了？

    她眼神一變，跟了過去。

    聽到的果然讓 她心情更好——安白的那個病懨老父親終於要死了，果然是病懨懨活一千啊，都病了這麽久了，還好好的活著，也真是夠了。

    這天天的事啊，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不用找那個淩家丫頭了，反正才剛成年也不懂個什麽，她直接約安白。

    你不是悲傷嗎？你不是哭嗎？正好啊，來給我的高興再添加點兒料。

    司空長櫻看了一眼手裏的包包，直接上樓去準備——她還要叫人，給這位“明星”加加名氣。

    真是越想越開心，司空長櫻換了一條在網上買的仿高定，幾十萬的衣服她不是沒有，但不能總買那種，出門怎麽穿？還是這種幾萬的就好，款式雖然有點仿，但也是純手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