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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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長庭拿著安白的手機,看了良久,他真的沒看出來,到底這手機哪裏值得安白那麽著急找,那麽心心念念。

    他雖然答應,但也不想還。

    安白聽著醫生念叨一堆常識性的東西,想要反駁,又沒什麽力氣,就省了。

    但不耐煩也是真的,表現就在小動作上——她隻顧低頭看自己的手,對於聽到的聲音反應甚微。

    醫生說完,就出去了,他並不受命於安白,剛才那些話也隻是說一遍例行公事罷了,主要的還是讓司空少爺知道。

    你乖乖聽話,好好吃飯……”

    司空長庭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去摸她頭發,話沒說完就被安白打斷了:

    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這不是你。”

    司空長庭怎麽可能會和她好好說話呢?

    這裝出來的樣子,真讓她難以接受!

    他手一頓,已經挨到她頭發了,但沒摸下去,——這話真是……他什麽時候竟然聽不得她口中說的實話了?

    他冷了臉:“對,我就是故意的,我以後就用這種語氣和你說話。”

    司空長庭,我們離婚吧。”安白再次提起,手指微頓:“我已經讓樂樂準備了離婚協議書,手機給我。”

    原來她要手機是這個目的,司空長庭心裏一沉,眼神驟冷:“我不會給你的。”

    好,說話不算,這很司空長庭。”

    安白起身下床,身體很不配合的頭暈眼花,她撐了一下頭,直接就要出去下樓。

    司空長庭冷眼看著——他很想伸手把人扶住,可是她那悲傷氣場,讓他覺得,自己隨時都能提及她的傷心事。

    可是,他不願再傷她,她卻句句戳心。

    ……

    安白的手指僵硬硬的按著電話上的撥號鍵盤,樂樂的電話她還記得,這件事不能拖——

    她拖不起。

    她的母親……她想讓父母合葬,遷墳也是大事,之前父親的事不能等,所以這兩件事是分開的,但她原本就有打算,隻是不曾與人說起。

    沒有親人在,她也不要在這裏了,傷心地就要遠離,她本就是想要安穩,避世之爭的。

    電話撥出去,剛聽到那邊響鈴,一隻大手過來給按了掛斷——

    你……”

    安白氣的語塞,這是什麽意思?

    司空長庭冷眼看她:“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和你離婚,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發什麽瘋?你本來就很厭惡我,我也是因為父親才嫁給你 的,現在我父親不在了,你可以解放了,你何必還要和厭惡的人在一起呢?相看兩相厭,不如趁早分開,你好,我也好。”

    安白努力克製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不要激動,不要昏厥,眼前發黑她都可以當不存在,隻要他同意,什麽事都沒有的。

    他就不同意。

    好像是故意的,和她過不去。

    難道還要報複她?

    她好累啊,轉身後腰靠上桌案,手撐著,手掌用力,卻帶動了手指的顫抖。

    眼前暗黑散去,她微微垂著頭,想著措辭。

    安白。”

    司空長庭忽然叫她。

    安白聞聲抬頭——這是她的禮貌習慣。

    隻是,才一抬頭,後腦勺就被扣住,他的臉放大在她眼前,唇上溫熱的觸感讓她明白發生了什麽。

    腦袋裏忽然一空——

    他這是做什麽?

    這帶足了濃鬱的目的的吻,她也不是不懂,但這個時候……

    安白掙著推開他:“司空長庭!”

    看,你對我還有感覺,離婚,想都別想。”

    他攬住她,替她支撐,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激動的?

    情緒反應這麽大,怎麽可能沒感覺?

    安白也不和他再分辨什麽,隻說:“放手。”

    有目的她不介意,本來之前就是各為目的,但現在,她沒什麽好怕的,自然敢和他掙一掙。

    人有軟肋的時候,做什麽都縮手縮腳的,一旦沒有,她想要真的做到父親所說的幸福,很簡單。

    隻要離開這個人,離開這個地方,就行了。

    她沒有錢,還需要創業,她想要去換個小點的城市,先做著看,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常樂。

    以前一直沒機會和你談,每次一說,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說不下去,所以我們之間誤會很多,我現在想要說一說,你要聽嗎?”

    安白掙不脫,就起了話題——說話,總不能一直站著吧?若是坐下,那自然就會分開。

    我不聽。”

    司空長庭不給她機會,覆水難收,說出來就收不回去了。

    那好,你放開我,手機給我,我給 你發e-mail。”

    不說也行,安白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把想說的都當著他的麵說完,說不完也不要緊,現在途徑這麽多,讓他知道就行。

    不給。”

    她既然這麽說,那他當然不給,他不想知道。

    不,是他已經知道的,不想讓她再說,也不想聽她口中說出來。

    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也知道自己之前做錯了,他想要彌補,但這個機會,他自己要。

    安白用自己手上的手指用力掰開他的手:“好,不給我,我不要了,也不是沒有過過被軟禁的時間,我累了,我要回房。”

    司空長庭是怕她受傷,鬆了手,看她回去。

    眉心擰起,又疼惜又害怕碰觸到——安白這一趟下來,在他的阻止下,什麽都沒有做成。

    然而她的反應還是很平淡,好像絲毫沒有波瀾?

    安白覺得自己內心十分平靜,現在麵對司空長庭,內心平靜的程度,已經到達一個高度了。

    她關上房門,歎息良久,就她現在的手,可能這幾天能做的事情很少。

    紗布拆開,指腹上豔紅一片,剛才用力過多,又流血了。

    十指開花,安白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

    她本是準備擦完之後上藥的,但疼痛超出她的預期,酒精直接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聲音,讓跟上來在門外的司空長庭心裏一緊,踹門而入!

    安白!”

    仿佛她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似的,直接就抓起了她的手。

    酒精再次刺激出血,淡色的血酒精,順著手指往下流,因為被抓起,就流過了手掌流到了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