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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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白玉寒淺淺一笑問道,“玉寒愚笨,不是很懂夫人話裏的意思,還望夫人明示!”

    墨母定住看了看白玉寒,突然笑了起來,她笑的看起來很舒心,但不論是白玉寒還是墨子言,都從那笑意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子言啊!”墨母突然出聲說道,“你先出去,老身有些話要和玉寒說,你在這有些不方便,你且出去看看莫這次送來的東西成色如何,挑兩件給玉寒送去,老身在這裏很快就說完。”

    墨子言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母親,但還是直接告退走了出去,同時驅走了在外麵圍觀的眾多仆人,空蕩蕩的主廳裏,此時就剩下了白玉寒和墨母二人,墨母依舊一臉笑意的看著白玉寒,但二人一直沉默著,沒有人先開口。

    “夫人”白玉寒想了想正準備開口說話,耳邊突然傳來呼嘯之音,她下意識的一伸,卻是緊緊的抓住了墨母突如其來的一巴掌。

    “夫人這何意?”白玉寒抓著墨母的,寒著麵看著墨母問道,“我尊稱你一聲夫人,可你莫要覺得玉寒是人人都可以欺負的!”

    “哼!”墨母因為激動而變得潮紅,冷哼一聲說道,“老身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此地是我墨家的府苑,還容不得你這個外人放肆!”

    白玉寒放開了墨母的腕,輕輕笑了幾聲之後站了起來在廳堂裏走了幾步,猛然回頭冷眼看著墨母說道:“夫人您這話玉寒聽不懂,還望夫人指點。”

    墨母冷笑幾聲,看著白玉寒說道,“這墨家的人,有些人可以被詆毀,可以被嘲笑,但有些人可不是你一個外人能打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白玉寒看著墨母,眼前這位已經華發叢生的老夫人說話雖然此般惡劣,倒也給了她一些提示,一些很重要的提示。

    墨母不喜歡墨子言,而是偏愛大公子和二公子

    這一點讓白玉寒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覺,縱然這位小公子墨子言再怎麽頑劣,不如大公子和二公子那般天資聰慧,但終歸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麽會如此對他,任憑他人對於墨子言的詆毀嘲笑?

    “為何?”白玉寒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問道,她忽然覺得,墨家的渾水,不僅僅是墨子言說的那般簡單。

    “哼!”墨母冷笑一聲說道,“為何?”

    她突然有些情緒失控的說道:“若是你最為親近的人想要殺了你,而且利用你最為信任的人來殺你,你叫我如何”

    墨母沒有說完那句話,眼的淚花再也抑製不住流淌出來,她用掩麵哭訴道:“那可是我的兒子啊,我的兒要害死我,你叫我如何待她如初?”

    白玉寒愣愣的看著失態的墨母,心下翻滾不止,從墨母的表現來看,此種必不會是墨子言說的那麽簡單,其還有其他的隱情,如此白玉寒忽然覺得,這次的交易,就是一次錯誤。

    那日那一幕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墨子言的話他並沒有全部相信,但出於女子的同情心,她還是決定攪入墨家這一蹚渾水,可此時墨母的話卻是讓她再一次猶豫起來。

    如若真的如同墨母所說,那麽墨子言此人就太過於可怕了,心計之深讓人難以琢磨,與此同時他為什麽要利用白玉寒,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但若是墨子言說的才是實情,那麽墨母不是墨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幫凶,就是被這二人利用了,參與到害死自己兒媳和孫子的慘案之,那麽她知不知情,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那就耐人尋味了。

    “玉寒雖然來墨苑不久,但並不覺得子言是如此惡毒之人,若非夫人與子言有什麽間隙,才會有此間種種?”白玉寒看著墨母平複下來這才開口試探的說道。

    “我本身也不相信他是這等喪盡天良之人,畢竟是我兒,我自然知道他的性情本不是這樣,但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讓我實在是難以接受!”墨母擦了擦眼淚說道。

    “我記得那日是寒食節,這一大家子都在主家,那日宴會之後,子言麵色沉重的從他父親的書房裏走出來,我且問他發生了什麽,他不言語,隻是看了我一眼就回去了,當時我還有些疑惑,可是也沒多想,可旋即他那可憐的妻子抱著那孩兒就來我院子裏了!”

    墨母自顧自的說著,說到了這裏身體忽然開始顫抖,仿佛當日夜裏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現在她的眼前,隻見她顫顫巍巍的說道:“淚兒抱著孩子來到我屋裏,說是帶著孩子來看看祖母,我並未多想,伸去接過孩子,可就在那時,淚兒竟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著我刺來!”

    墨母仿佛回到了那日,看著那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著自己刺了過來,看著平日裏自己最為親近的兒媳淚兒麵無表情的,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愣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奪命的匕首緩慢的刺自己。

    那種絕望,那種無助,如若不是大公子突然闖進門來,可能自己真的會死在那裏,死在那個女人的裏。

    畫麵一轉夜間的墨家主苑裏燈火通明,大堂之上族長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墨子言一家口,再一次聽到墨子言說:“是我指使淚兒如此做的,和她無關,那個女人必須死!”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痛苦過,自己的兒子一定要殺了自己,而且還是利用自己的妻子的孩子,這世間還有比這個更加痛苦的嗎?

    白玉寒默默的傾聽著與墨子言講述完全不同的故事,心裏細細比較著兩個故事的不同和真偽,她越發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單憑自己這麽比對就可以了解其隱情的,這母子二人說的各有千秋,她一個也不願意相信,但偏偏都是真情流露,卻又不得不信其分。

    她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保下他,還來到這偏苑,不怕他再殺你一次嗎?”

    墨母沉默了,當初她拚命保下了墨子言不與淚兒和孩子同時被處死,已經讓人無法理解了,還將他帶出了主家,來到這個偏苑,更是讓人匪夷所思,別人都不懂她為什麽這麽做,就連大公子和二公子也不理解,真正的原因隻有墨母她自己知道。

    “我自己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這件事就與你無關了!”墨母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道,“我有句話要送給你,不管你最後是不是我墨家的人。”

    見白玉寒默默看著她,墨母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希望你莫要把這裏當成自己家,有些事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有些事,也並不是你能夠參與其的!”

    “莫要多管閑事!”

    墨母說完了這句話不再看白玉寒一眼,起身徑直走出了主廳,朝著自己的小院子裏慢慢走了回去,留下白玉寒一個人待在這主廳陷入沉思。

    白玉寒並不知道墨母為什麽突然要將這些告訴她,她更不知道墨母的話是不是隻有這些意思,但光從表麵上來看,墨家這樁交易已經不是那麽好做的了,至少她看到渾水的表麵已經慢慢成了一層旋渦,而在那渾水的下麵,還不知道有多少暗樁旋渦。

    “少夫人!”

    小丫鬟子怡看到白玉寒從院子外麵心不在焉的走了進來,連忙倒了一杯茶水,緊接著想要把白玉寒攙扶過去,卻被白玉寒伸拒絕了,她問道:“院子裏可有人來過?”

    “剛才小少爺送來了好多從西域來的珍奇玩意,然後就沒有人來了!”子怡想了想說道。

    白玉寒點點頭,忽然問道:“你來苑子裏多久了?”

    “回稟少夫人,差不多五年了!”子怡行了一禮說道,“子怡從小就進了墨家當婢女,五年前才來到這地方。”

    “五年前”白玉寒輕輕念了數聲,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此間的事實在是過於複雜,這母子二人的話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實在是讓她身心疲憊,所幸回屋子裏打坐修煉去了,她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才有解決麻煩的實力

    一想到修煉,白玉寒這才有了些許高興的意味,因為這幾日她嚐試打坐運氣修煉,倒是有了意料之外的喜事,讓她身心愉悅。

    原本盤踞在她體內許久的寒毒徹底被她的真氣煉化了,成了她真氣的一部分,所以那日她與墨子言動,才會有寒冷真氣讓墨子言忌憚。

    況且這些寒毒由來已久,並不是短期內淤積形成的,所以帶給了白玉寒天大的好處,隻不過此刻她尚未覺察到罷了,但是令她奇怪的是,這寒毒倒像是刻意淤積在她的經脈裏,而不是淤積在五髒之內,實在是百思不解。

    片刻之後,白玉寒將腦子那些亂八糟的想法丟了出去,一會會便入了定,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能感受到心的寧靜,可是忽然一張英俊的麵龐映入了她的腦海,讓她全身一顫,緊接著睜開了眼罵道:“混蛋,怎麽會想到你的!”

    “該死的梅不止還不來找本姑娘!”

    白玉寒殊不知,梅不止遠不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