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紅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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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營帳內。千葉首先看到的是紫冥帝在幫自己的娘親細細梳妝,還不時拿起好看的發釵比在頭發上。完全是一副恩愛夫妻的畫麵。
她有些不忍心打攪這份寧靜感,輕步走過去,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然而坐在銅鏡前的慕容月尋卻沒有看到鏡反射出來的千葉,隻是帶著有些沙啞的嗓音問道“明傑,夭夭她還沒來嗎!”
紫冥帝溫柔地笑著說“來了,就在你身後!”接著扶起慕容月尋轉身麵對千葉他們。
“夭夭!”慕容月尋高興地伸出雙,在空摸索著千葉所在的位置。明明就在自己的麵前,而慕容月尋卻一下子撲空到了別處。
那一瞬間四周突然變得很是寧靜,空氣都凝聚在一起,讓人透不過氣來。千葉大口的呼吸,無法置信地看著自己曾經那麽要強的娘親充滿空洞的眼神,想必是失明了。還有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沒有了當年的霸氣和灑脫,現在完全就隻是一個脆弱的婦女而已。
她過去抓住慕容月尋的雙,跪在地上“娘親!”,眼淚就這樣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慕容月尋也跪在地上,嘴裏不斷地對千葉說著“對不起!娘親一直想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傷害,可卻沒有做到。”從自己空洞無神的雙眼內溢出了比千葉還多的淚水。
紫冥帝也擦拭了一下在眼眶打轉的淚水,開心地笑了笑。果然是母女,打斷骨頭連著筋,什麽誤會都會隨著時間消磨掉。又看見隨著千葉來的佑,就叫上他一起去外麵,不打攪這對母女團聚。
小瑞看著這樣的情景,也被感動的痛哭流涕。飛過去湊到千葉母女的間,發出嗚嗚嗚的叫聲。
“之前就想問了這是什麽?”慕容月尋聽到奇怪的聲音,摸到小瑞小巧的身體,好奇地問道。
順著解釋小瑞的話題,千葉就將這兩年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慕容月尋聽得是心驚膽戰,可又覺得千葉真是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霸道意氣用事的小丫頭了。可是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她能承受住嗎!
“對了!娘親,昨天我回來找到昊宸,他答應娶我為妻。還說要請您和紫冥帝一起去鳳國,要舉行大婚的儀式呢。”千葉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就趕忙說著。
“在鳳國舉行大婚?”慕容月尋撫摸著千葉的碎發,若有所思起來,表情隻是很糾結,卻沒有絲毫的意外在裏麵。
千葉有些緊張地盯著慕容月尋緊皺的眉頭,這還沒把昊宸的要求說出來,娘親都是這樣的表情。那如果,說出來了,娘親一定會不同意吧。
營帳的屏風後麵傳來嬰孩的哭泣聲,打破了她們倆個人之間一時的沉默。慕容月尋急忙起身,摸索著走過去。千葉見她走得釀釀蹌蹌,就扶住她一起過去。
裏麵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小小的孩子,看到她們進來。不再哭泣,反而笑的很歡,掙紮著想坐起來。
“夭夭,可以幫我把你弟弟抱過來嗎!”慕容月尋坐到一張木椅上,輕輕咳嗽了起來。
弟弟!千葉還沒能消化這一詞的含義。但這娃娃的確可愛,大大的眼睛不斷看著千葉,讓千葉不由想起昊宸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她抱起來,小娃娃倒不認生,繼續發出類似於鈴鐺響的笑聲。
越看越覺得熟悉,這孩子有幾分像自己,還有幾分像昊宸!難道說,千葉將孩子交給慕容月尋,來回踱步。
記得她一進來的時候,就有人說紫冥帝和帝後等候多時。還有剛才紫冥帝在幫娘親梳妝,那是隻有夫妻之間才能有的曖昧動作。
對了!千葉想起當年自己的娘親不就是為了當上帝後才殺死魏語汐的嗎。所以現在她為帝後也不奇怪,隻是這孩子不就成了自己和昊宸的弟弟嗎,那麽紫冥帝就徹底成了自己的繼父,昊宸就是自己的兄長。
好混亂,千葉無法在看著那個小娃娃對自己笑,就帶著小瑞轉身出去。
慕容月尋知道千葉需要冷靜一下,就沒有叫住她。也知道千葉可能會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她生下這個孩子是為了千葉好,最起碼等千葉老了,這孩子大了,就能保護千葉。不像自己會死在千葉的前麵已經是注定的結果了。
更何況她要好好考慮一下皇甫昊宸到底想要做什麽。現在按照鮫人所說鳳國大婚這一點已經確定了,剩下的事情一定會發生。還是早做打算才好。
“夭夭!”紫冥帝正在和佑喝酒,看到千葉陰沉著臉出來,就知道她沒有和月尋好好談一談。於是就上前拉住千葉,讓她和他們坐在一起,扔給她一個酒壺“心情鬱悶的時候,喝酒最管用了!”
千葉聞著刺鼻的酒味,還是猛地喝下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喉嚨和鼻腔,讓她咳嗽起來。
佑替她撫著背,紫冥帝大笑著“和你娘親當年一模一樣!”
接下來紫冥帝就自言自語開始講述他們那一代的紅塵往事。
當年紫冥帝雖為蒼穹國唯一的太子也就是繼承人,不過卻是一個空架子!因為朝政有一半被魏家所把持,許多大臣也是出自魏家門下的弟子。
他的父皇特別軟弱無能,隻能是任人宰割。最後為了能控製魏家,他的父皇硬是將魏語汐嫁給他為太子妃。
按照國法,娶完太子妃後,半年內就要現任皇退位,太子上位。魏家自然也會好好利用這個會,把他這個比他父皇還要無用的傀儡利用起來。
看著喜慶洋洋的裝飾,和迎進門的新娘。他一點都不開心,勉強地渡過每一天。猶如行屍走肉,想著就這樣吧!就算反抗,也不會成功,隻會使百姓更加生靈塗炭。
而且沒有一個將士或大臣願意跟隨的皇,算什麽皇!
後來魔物屢屢騷擾邊境,他做為太子就去最近的鳳國求助。沒想到在途遇襲,他知道是魏家派來的人。魏國相一直看不上自己,覺得他就是一個草包。反正魏語汐已經成了太子妃,隻要他死了,她就能成為唯一擁有繼承權的人。
當做一種解脫吧,當時的他這樣想到。就算自己是土之力持有者,也沒有進行任何反抗,等待著死亡降臨到自己的那一刻。
“你這樣也算男人嗎!”一把長槍從他頭頂飛過,將帶頭的刺客殺死。
他轉過頭去,看見一個騎著白色駿馬,穿著紫色袖裙的女子。正在趾高氣昂地看著自己,眼裏滿滿的都是傲氣和不屑。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娘親,那一瞬間我平日裏看起來暗淡的生活,變得五彩起來。”紫冥帝深情地說著,然後繼續他的敘述。
為了不被這個陌生的女子看不起,他開始了反擊。和女子一起打了一場激戰。
“你這不是很能打嘛,這才算是男人!”女子拍著他的肩膀,拿出一壺酒來,邀他同飲。
說實話這女子的舉止話語都像一個男子,可是她身上帶著的那股豪氣卻很是吸引他。
在後來的聊天他告訴女子自己有一個不想回去的家,因為太令人窒息了。沒想到女子居然抱住自己,說了些很奇怪的話。
“我能理解,我也一樣。不過,沒事!我們也算有緣,就由我來當你新的家人!”女子毫不做作的笑聲,反而引起了他的眼淚。“又來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麽!還有,我叫月尋。”
想娶她,這個念頭隨著女子豪爽的笑聲,很快占據了他的心和大腦。也許這就是傳說的一見鍾情吧。不是因為家世,樣貌,身份等等世俗的東西,隻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輕鬆。想每天都聽到她這般對自己的笑聲。
為此,他決定了一定要給這個自己很愛的女子最幸福的生活,讓她成為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羨慕的對象。
所以他帶著月尋回到蒼穹國,並且開始了他的計劃,當然月尋也幫了他很多。漸漸地他擁有了和魏家抗衡的實力。十分順利地登上皇位,還宣告天下與天帝其尊,自稱紫冥帝。要準備立月尋為帝後。
完全不顧老臣們拿出國法來威脅他。什麽帝後不能廢,今天他就要把這個迂腐的規矩廢除掉。魏家也開始懼怕他,心所有的怨言,隻能咽到肚子裏。
隻是沒想到,魔尊的出現打破了他的美夢。就算之後月尋獨自回來懷著身孕,他也對月尋說自己最愛的人是她。
可月尋卻不願,自己也就沒有再勉強,默默地陪著她。等到月尋的女兒出世,他一直抱著那女娃娃兩天兩夜,喜歡的就像自己親生的一樣。
決定將沒有對月尋做到的一切,在這女娃娃身上彌補。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太過於沉浸在幸福忘記防備他以為已經沒有什麽威脅的魏家。更沒想到那個魏語汐,那個瘋女人。寧可毀了自己兒子幸福的一生和她自己的性命,都要陷害月尋,讓其背負上殺害帝後的罪名。
當時看到魏語汐死去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枷鎖徹底解開了。一段孽緣就此了解。然而,新的孽緣就此開始。
“那這麽說,娘親並沒有殺害帝後,那為何當初娘親要那樣說!”千葉激動起來,困擾著自己的一個心結總算打開了。
“因為事情解釋不清,她怕你夾在孝愛間,怕你會難受。就將所有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這樣你就能毫不猶豫地去追尋自己的所愛!記得她當時很痛苦地說‘自己曾經的愛情已經錯過,經曆了痛苦。不想讓夭夭再錯過自己的真愛。’”紫冥帝看著天,淡淡地說道。眼角的悲愁更加濃厚。
聽到這裏千葉為自己當初還懷疑過自己的娘親,而感到十分後悔。也了解了慕容月尋的苦心,想為她剛才的態度道歉,就再次起身急匆匆回到了營帳內。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紫冥帝對著佑說道“你很愛夭夭,對不對!從你看她的眼神裏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事情,請你不要告訴她。但請你銘記在心裏,因為你不想讓自己所愛的人收到任何傷害吧!”
佑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讓葉兒收到任何傷害。”
很滿意佑這樣的表情,紫冥帝就接著講了下去。
之後日子就一直平靜地就過了半年,天師也一直傳來千葉平安的消息。他們就等著千葉和昊宸再次相見,然後在一起的那天。
可有一日,他們從邊境抓獲一個鮫人。鮫人是能知曉過去未來的魔族。而且從來都不說假話,它一見到月尋就說她的女兒活不過二十五歲,還是被自己最愛之人殺死的!
月尋瘋了一般求鮫人告訴她所有的事。但鮫人很狡猾。不僅要求放了它,還要了月尋的雙眼作為代價。他站出來說他願意代替月尋受這份罪,可月尋根本不容他出,自己答應了鮫人的要求。
鮫人告訴了月尋很多,包括千葉體內有魔的存在。還說千葉和他的兒子,蒼穹國的太子皇甫昊宸世世相殺。一個淪為魔,另一個就為神。這是一份輪回的詛咒,要想製止就先動,讓旁人殺了他們當得一個,就能打破相殺的詛咒。
在將它放入大海的時候,鮫人還多說了一點。‘要是真的想插打破詛咒,就一定會送命。’
這句話一直困擾著月尋,她想若是自己死在千葉的前麵,那千葉一個人絕對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於是月尋答應了他一直的心意,從而有了現在的孩子。但孩子的降臨並沒有受到很多人的祝福。因為蒼穹國代代隻能誕下一個男孩,再無多餘的子嗣。很多人就議論這孩子不是他的。
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那有父親認不出自己的孩子。這孩子的體內的的確確流著他的血脈。
緊接著後來就聽到了千葉下山的消息,月尋立馬帶著大軍來到鳳國想要救她。
“可是月尋很清楚自己女兒的性子,就算知道這一切她也一定不會放棄昊宸。所以,我們就打算瞞著她,再做打算。我告訴你這一切,是因為我想好了事情若是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就豁出命去,保護他們。但之後希望你能保護他們,帶他們離開。”紫冥帝做出拜托的勢。
“客氣了!我很佩服你!況且我早就決定要保護好葉兒和葉兒的家人!”佑雙抱拳,表示自己的決心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