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純真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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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回來之後在家裏休養了一天,經過我的安撫,她的情緒恢複了正常,不愧是女中強人,她自我調節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這不,剛心情恢複,她就把心思放在了花匠身上,她把我、張天龍、王虎、楊誌超幾個人叫到書房裏,詳細的聽取了我們的匯報,又征求了我們幾個人的意見。
最終,夏晴一巴掌拍在書桌上,一字一句的說當務之急,是讓楊誌超在別墅監視著花匠,而由王虎負責在花匠離開別墅後暗中監視,凡是每一個和花匠有聯係的人和電話,都得跟緊了。
夏晴說她再也不想看到有第三次刺殺案件發生在我或者是她身上,為了找出花匠幕後的策劃者,夏晴說她花再多的錢都不怕。
楊誌超和虎子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跟緊了花匠,夏晴安排了一陣,又給張天龍說他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好我的安全,至於她自己,則會另外找人保護,她身邊不缺能人,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安排好了這一切,夏晴又獨自一人去找最近幾天不苟言笑的曾可欣,自從被我拒絕後,曾可欣臉上再也見不到那種溫暖的笑容,讓我的自責感越發濃烈。我有些搞不懂,她為何那麽難受,我不信她會那麽短的時間內就愛我不可自拔,或許是我的拒絕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吧!
我不是曾可欣,具體她想些什麽我無法知道,這幾天來,她在躲著我,我也在躲著她,即使我們倆不得不碰麵,也是彼此尷尬一個對視,然後各自忙慌慌的走開。
有曾可欣在別墅,我很壓抑,如今夏晴身體不適合懷孕,打發掉曾可欣便成為了我較為關注的事。
看到夏晴上了別墅二樓,我本來想跟上去偷聽她們兩個女人會聊些什麽,可何柳這個女助手守在門口,我根本就過不去。
我隻好在樓下焦慮的等著,等了很久才看到夏晴與何柳下了樓,我便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夏晴聊得如何?
夏晴說還行,她說自己有些累了,要回婚房那邊去睡個安穩覺,晚上還得直播呢。
我把夏晴送到了別墅外,看著她和何柳上了兩個保鏢的車,我這才又回到了別墅,剛走回去,王虎就跑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聰子,怎麽回事啊,我看到曾可欣在收拾行李,看樣子,她要走了。”
我心中有些難過,但想著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遲早要和曾可欣分別,我就給虎子說估計是夏晴讓她走的,曾可欣應該是完成了自己該完成的事,要回學校繼續讀書。
虎子很舍不得的一聲歎息,正在這時,曾可欣提著一個行李箱從樓上走了出來。
看到她,我有些心虛的想要躲開,如果一定要分別的話,我寧願不出現在她跟前,有時候相送不如不送,反正都要走的,不是嗎?
我剛轉身,曾可欣卻叫住了我,她說:“聰哥,我要回學校讀書了,能和你說會兒話嗎?”
都被叫住了,我還能拒絕嗎?
我便擠出一個強笑,看著曾可欣拉著行李箱走到我跟前,王虎很識趣的走了,曾可欣說還是去魚塘那邊說吧,說完也不等我,直接拉著行李箱就走。
我跟上,不多久我們倆來到了魚塘,曾可欣望著魚塘,幽怨的問我還記得這裏嗎?
我怎麽可能不記得?當初和曾可欣就是在魚塘垂釣,她一失足掉進了魚塘裏,是我奮不顧身的躍進水裏把她給救了。
我說記得,曾可欣苦苦的笑,她彎腰撿起一顆石子擲入了水中,看著掀起的水花,她喃喃道:“從聰哥把我救出水麵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心裏好溫暖。我家裏窮,我從十歲開始,幾乎都是靠我自己生存的,家裏人幫不到我,我也在歲月的磨練中習慣了沒有人幫助我。”
我沒說話,感受得到曾可欣童年的堅強有多麽的難得,說得簡單,但她一個女孩子卻要付出比常人都要努力得多的艱辛,才能成長成今天亭亭玉立的她。
曾可欣歎道:“我跟晴姐的合約,我並不覺得是她在幫我,她給我巨額資金,我幫她生孩子,我們倆是協作關係。我不欠她的,她也不欠我。但是聰哥你不一樣,你救我的那一幕,是我活了這麽多年,頭一回被人救助,你或許無法明白我心中的感受,被你幫助,我都還沒來得及報答你,我卻要……”
話到這裏,我看到曾可欣的眼睛紅了,我怕她忍不住哭泣,我便說傻女子,救你是一個人的本能,而且即使我不救,你最終也會發現水不深淹不死人的,你別老是去想我在救你,那樣你會輕鬆得多。
曾可欣眨巴著眼睛,眼眶濕潤了,一滴淚花在她眼中打轉,她情緒稍稍有點激動,顫聲道:“你不懂那種感覺,一個人在最無助被救助的感受你不會體味,當時我以為我死定了,可一雙大手有力的抱緊了我,將我拖出了深淵……”
我沒再說話,或許曾可欣說得對,我不是她,我小時候經常性被人幫助,但她沒有過這種感受,在生命垂危之際,我的那一雙手在抱緊她掙脫水麵的時候,也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心。
聰哥,我……”曾可欣別過頭去,不敢看我一眼,但我知道她已經在流淚了,我想幫她擦幹眼淚,叫她別哭,可我終究還是忍住,或許我伸過去的又一隻手,再會讓她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任由她哭泣,曾可欣泣聲道:“我很感激你,真心感激,不帶著一絲雜念的感激。我說想你跟我那啥,也是感激的一部分,那不是我下賤,那隻是純碎的感激,你懂嗎?”
我突然懂了,真心懂了,她感激我,不想欠我太多,所以她寧願以身相許!
這是多麽純真的心思,多麽純真的感激啊!
那一刻看到曾可欣把哭泣的一張臉轉向我的時候,我心中突然泛起了無盡的酸澀,鼻腔微微一抽,有點想哭了。
聰哥,祝你幸福!”曾可欣突然拉著行李箱就走,她一邊走,一邊身軀在抽搐,她離去的楚楚可憐模樣,仿似纂刻在了我心頭,讓我覺得有把刀在紮心疼。
我沒有叫住曾可欣,我朝著她離去的背影喊了一聲:“曾可欣,你也一定要幸福!”
這話剛喊出來,我發現眼角有淚冒了出來,我趕緊咬著牙用手背擦去,看了一眼魚塘,我砰的一聲跳了進去。
隻有還算冰冷的水,才能澆滅掉我對曾可欣離去的那種濃濃悲傷。
這個世界上的情感真是微妙,前幾天我還在刻意躲著曾可欣,但就在今天她離開之時,我搞懂她純真的感激之後,我心裏痛得不行,我沒勇氣叫她留下,也沒勇氣說我跟她真的假戲真做製造出一個小任聰,我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我隻能祝福她,一定要幸福!
曾可欣走後的後幾天,我都提不起什麽精神,就像一個小娃娃突然失去了心愛的玩具般的難過。
這天傍晚,在外監視花匠的王虎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他發現花匠跟一個身份很可疑的男人碰頭了,見麵是在環宇大酒店客房部的406房,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馬上叫他盯緊點,千萬別讓人發現了自己。
緊跟著,我就打給了夏晴,把虎子發現的事急急的說了出來,夏晴正在陪政府幾個高官吃飯,她走不開,隻能叫我全權處理這事,還說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找環宇大酒店的薛副總,她說薛副總一定會全力幫助。
我說知道了,讓她跟高官們少喝點酒,夏晴說別嗶嗶辦事去,她掛上電話後,我馬上就把楊誌超跟張天龍叫了出來,急急忙忙的我們仨就乘坐楊誌超駕駛的一輛小車往環宇大酒店趕。
在路上,我給他們倆說了一下大概的情況,說等會去了環宇大酒店那邊,一切都要隨機應變,千萬別打草驚蛇。
我們仨趕到環宇大酒店,立即就去往了虎子說的406號房,我沒打給虎子,深怕電話會讓跟花匠見麵的那個家夥察覺到不妥之處。
來到406號房,我們並沒有看到虎子,我尋思著王虎躲什麽地方去了,就在這時,我仿似聽到了房間裏有人在悶哼著什麽。
我仔細聽了一下,那聲音就好像是某人的嘴巴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想說話又說不出來。我又聽了一會,聽覺比我敏銳的楊誌超臉色一變,叫聲不好,他一腳就踹開了房門。
我不知道楊誌超這是怎麽了,但還是跟著他身後衝進了房間裏。
房裏,王虎被床單撕開擰成的繩子給綁在了地上,他的嘴巴裏塞了一團棉絮,看到我們的時候,虎子眼露驚色唔唔的叫個不停。
我還看到,王虎的臉上赫然用紅色的液體寫著幾個字——
警告!下一次,他必死!”
八個字,血紅得刺眼,看到這八個字,張天龍咆哮了一聲草泥馬,一腳就把一張茶幾給踹得稀巴爛。
而我,則站在原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