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她是一位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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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經病!”

    麵對很認真要討教一二的騰猜,段柯一臉不屑的罵出三個字,拉著我就從另外一邊走了過去,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騰猜。

    我們倆的身後,傳來了騰猜很納悶的聲音“為什麽,你們華夏的強人,都這麽拒人於萬裏之內!”

    我聽到後笑了笑,回頭給騰猜說道“速度跟上吧,另外提醒你一下,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段柯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騰猜尷尬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喃喃自語的跟了上來。

    我們六人出了雙龍寺,在騰猜去停車場取車的時候,我們又看到了先前那位找我們哭鬧過的女人,她臉上的血痕依舊,仿似她沒有時間去清洗一般。

    此時,這個女人懷裏抱著一個嬰兒,正蹲在台階之下的一個小攤子前麵,一邊用手撫摸著嬰兒,一邊慈愛的在哄著嬰兒。由於她太投入,並沒有注意到我們五人身上。

    她雖然可惡,但不得不說,她是一位慈母。”冬暖頗有感觸的說了一句。

    但她的話語剛落,冰河卻皺眉說道“她懷裏的,是一個死亡已久的嬰兒屍體!”

    我去!

    聽到冰河這麽說,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我相信冰河的判斷,雖然我們與抱著嬰兒的女人距離比較遠,而且從我們的角度隻能看到繈褓,說是女人抱著嬰兒,實際上是根據常理來判斷的。

    冰河這種強人,他能感受到強者的氣息,自然也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既然他說女人抱著的是一具嬰兒屍體,那就絕不會出現偏差。

    冬暖聽得渾身一顫,忍不住說道“看來,那個女人是瘋掉了!”

    正說著話,一個穿著唐裝的男人朝著那個女人迅速的跑了過去,下一秒那個唐裝男人就一巴掌扇在了低著頭撫摸死嬰的女人臉上。

    啪!

    這一巴掌用力很大,打得女人直接栽倒在了地上,但她懷抱的死嬰卻仍然舍不得鬆手。

    隻聽男人罵道“你這個瘋婆子,孩子都死了一年多了,你一天到晚的盡給勞資丟臉!”

    我有種眩暈感,沒想到女人懷裏抱著的死嬰,竟然已經死去了一年多,那麽死嬰此時肯定腐爛得隻剩下了骨肉渣子,那股子屍體的惡臭該有多強烈啊!

    女人倒地以後,她附近的人捂住鼻子恐懼的朝著四周散開,那個小攤販朝著女人懷裏的繈褓看了一眼,便直接吐得稀裏嘩啦。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女人的丈夫了,華夏人!”段柯是警察出身,她的分析能力也挺強,在男人又一腳踹翻試圖爬起身的女人之後,段美女給我們說道“這個女人其實蠻可憐的,她的孩子一年多前夭折後,她沒法接受喪子的悲痛,從而精神上出現了障礙。每天都來雙龍寺跪拜,乞求她的兒子被佛祖庇佑,跪拜完畢,她又把死嬰抱在懷裏,唉……”

    段柯的一聲歎息,聽得我頭皮發麻,我早就說過,我從小缺乏母愛,因此對世間上那些偉大的母親,我總有一種認同感與親切感。現如今看到這個女人由於喪子而變得瘋瘋癲癲,我自然也就生出了強烈的同情心。

    而且,我還有些後悔先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了,想到她隻是一個可憐的母親,我心中便一陣子難受。

    這時候,男人又在女人的身上踹了幾腳,踢得女人在路邊上翻滾,但她沒哭沒鬧,就是不鬆開懷裏的死嬰,而且還用慈母般的眼神看著繈褓裏的死嬰,慈愛的說“兒啊,不哭,媽媽在這裏呢!”

    我聽得渾身的毛細血管極具收縮,在男人又叫罵著蹲身下去揪女人衣領順帶一巴掌打過去的時候,我終於沒忍住爆發了出來。

    你特麽的住手!”

    我朝著男人大吼了一聲“尼瑪的還是人嗎?你的老婆都變成這樣了,你還打她!”

    男人隨即朝我看來,我這才注意到他其實長得蠻帥的,看樣子年紀也不是很大。由於我的出聲,唐裝男人丟下女人,起身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嘴裏罵罵咧咧的叫道“尼瑪的,哪裏來的二貨?”

    他把我當成了二貨,我卻把他當成了混球,就在他罵罵咧咧走來的時候,我早已經捏緊了拳頭,鼻腔中不屑的一哼,朝著唐裝男人就衝了出去。

    我要揍這個王八蛋,我覺得他太可惡了,作為一個男人,在自己老婆喪子發瘋的情況下,應該是安撫她,而不是這樣子當街打罵她!

    我心疼那個慈愛的女人,我憤怒於這個男人是個人渣!

    砰!

    我衝擊的速度挺快,一拳甩出去砸在了唐裝男人的身上,但他也不是一個菜鳥,在我打中他的時候,唐裝男人也一腳踹在了我的肚皮上。

    這貨,武力值和我竟然相當,是一個三級戰鬥力水平的練家子。

    我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再也不敢托大,被他踹得往後退了幾步,我躍身而上,拳打腳踢之間把唐裝男人逼得節節往後退。

    在雙龍寺那長長的階梯下的空地上,我與這個唐裝男人纏鬥在一起,冬暖他們幾人就在旁邊圍觀,沒有人上來幫我。我也不需要他們幫忙,在我與唐裝男人武力值相當的情況下,單挑是我願意看到的。

    我們倆打了好一陣,我身上被他打了好幾下,唐裝男人也被我給擊中了若幹次,到最後我們倆抱摔在一起,我壓住他、他壓住我,我們倆在地上翻滾著靠近了抱著死嬰的那個女人。

    砰!

    翻滾抱摔之中,我的腦袋撞在了小攤的木桌腳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唐裝男人壓在我的身上,他試圖用雙手來掐我的脖子,卻被我用膝蓋頂得他沒法使出全力,但我的腦袋被撞,使得我腦子有一片刻的眩暈,趁著這個機會,唐裝男人用頭又狠狠的撞在了我的額頭上。

    這一下,我頓覺眼前金光閃耀,意識到要遭,便使出全力的臀部往上一拱,與此同時我身子使勁的往左邊一翻,雙手抓住唐裝男人的雙臂一扭。

    在我的努力下,我雖然頭昏腦漲,但依然將唐裝男人給反壓在了身下,我剛要趁機掄起膀子甩這貨一猛拳,但我後腦勺卻啪的一聲被人給擊中!

    我感覺天旋地轉,隻聽段柯罵道“你真是神經病的女人啊,我朋友幫你打你那個可惡的男人,你居然偷襲她!”

    臥槽!

    聽到段柯的話,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襲擊了我,感情是抱著死嬰的女人打了我的後腦勺。

    誰也不許打我的老公!”女人嘶吼道。

    今天真不是黃道吉日,我記得冬暖這樣說過,真尼瑪的鬱悶,我今天幫了這個女人兩次,兩次都被她狗咬呂洞賓了。

    我鬱悶得不行,便把心中所有的煩躁情緒全部宣泄在了唐裝男人身上,我揚起的臂膀依舊狠狠的掄出去,一拳的力道非常的大,打在了試圖再次用腦袋來撞我的唐裝男人鼻梁骨上。

    我感覺他的骨頭似乎哢嚓了一聲,緊跟著他的鼻血就冒了出去。此時我根本不需要去顧慮身後的那個瘋女人,段柯肯定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偷襲我。

    一拳打得唐裝男人冒鼻血,我的怒氣也稍稍消退,覺得為那個瘋女子幹架真的不值得,我便丟下唐裝男人起身閃跳開。

    腦子依舊有些暈飄飄,我揉揉腦門,狠狠的甩了甩腦袋,看著地上捂住鼻孔一時片刻之下沒起身的唐裝男人,我給冬暖她們說“我再也不多管閑事了,好心沒有好報,咱們走吧!”

    說著話,我就要走,卻不曾想,那個被段柯控製住的女人又發狂的慘叫了一聲兒啊!

    隨即,她就啕嚎大哭了出來。

    我循著她的哭聲看過去,隻見本來抱在女人手中的繈褓,已經掉落在了地上,繈褓散開,一堆灰青色的骨架便散落在了地麵上,最讓我覺得渾身不舒坦的是,那堆骨架裏的骷髏頭,那眼珠子缺失的兩個空洞的眼,正對著我在看,仿似這個夭折的嬰兒,也在埋怨我不該打他的父親。

    想到這裏,我後背一陣發涼,趕緊加快腳步急速離去,我再也不願意在這個女人跟前多待哪怕是一秒鍾了。

    我走得很快,瘋女人啕嚎大哭的撲在了骨堆上,哭喊道“兒啊,你怎麽就散架了呢,嗚嗚……都是媽媽不好,不該拿你去打那個壞男人的腦袋!”

    我聽得惡寒不已,沒想到剛剛瘋女人打的東西,竟然會是她懷裏的死嬰。想必打了我之後,繈褓裏裹著的骨架自然也就散開掉。

    我走得越發的急了,總覺得後背上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在盯著我看,那是一雙死嬰沒有眼珠子的眼睛!

    今天真是撞邪了!”冬暖緊跟在我身側,回頭看了一眼啕嚎大哭的瘋女人,給我說道“那個女人用死嬰砸了你腦袋,這是不詳的征兆,等會兒我幫你找個大師驅驅邪。”

    我說不用,我不信那些東西。

    冬暖哼道“隨你吧,反正你以後遇到邪門的事情,別說我沒提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