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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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時分,出去調查那對夫妻的冰河回來了,他給冬暖匯報著調查到的情況。

    據冰河說,那個瘋婆子一般的女人,名叫文玉思,是一個泰國華僑,母親早前嫁給了一個泰國男人,而後舉家從國內搬遷到了清邁。

    文玉思今年年滿23歲,她之所以看起來那麽蒼老,皆都是因為喪子之痛打擊得她不成人形。去年她的才四個多月大的兒子,因為誤食了有毒奶粉夭折,把兒子當成一切的文玉思就急瘋掉了。

    在兒子死亡後,文玉思便天天風雨無阻的出現在雙龍寺,用跪拜的方式為她夭折的兒子祈福。每天跪拜完畢,文玉思又會抱著死亡兒子的骨架在台階下緬懷,這樣一來,已經整整一年多過去了。

    冰河特別提到了文玉思的妹妹,說文玉思的妹妹叫做文玉婷,在曼穀大學就讀,今年剛剛年滿20歲,是大二的尖子生。

    據冰河了解到的信息是,為什麽文玉思的兒子死亡了一年多都沒下葬,當地警方也不敢強迫文玉思埋掉孩子,主要是因為顧忌文玉婷。

    文玉婷,四歲那年就跟隨著一個隱遁的高人學習泰拳,十八歲的時候成為了泰國女子組泰拳冠軍,現如今被譽為泰國第一女子高手,她的地位在泰國就像是秋寒在我國的地位,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可惜的是,文玉婷的姐姐因為喪子之痛而瘋瘋癲癲,所以文玉思的丈夫嚴漢國也沒能因為小姨子的牛逼而得到往上爬的機會。

    嚴漢國,就是那個唐裝男人,他是華夏人,在幾年前娶了文玉思以後定居在了清邁。嚴漢國很有理想很有抱負,本以為靠著小姨子可以飛黃騰達,但哪知道他們的兒子死得太早導致了妻子的瘋癲,因此嚴漢國整日借酒澆愁愁更愁,時而痛打自己的妻子文玉思。

    久而久之,文玉思的妹妹也就懶得搭理她的姐姐與姐夫了,最近一次回到清邁還是今年五月份,從那一次回家後,文玉婷再也沒有回過清邁。

    可以這樣理解,文玉婷已經把瘋癲的姐姐當成了陌路人,冰河調查的時候聽知情人說文玉婷對姐姐那麽狠心的原因,是因為小時候姐姐經常性欺負她。

    不管到底是何種原因,冰河很肯定的說反正文玉婷不管姐姐了,這也是姐夫嚴漢國敢打罵妻子的原因。

    我與冬暖聽得一陣唏噓不已,感觸於文玉思的不幸,也感慨文玉思居然有一個泰國第一女強人的妹妹,但那個就讀大二的妹妹,卻根本不管同胞姐姐。

    冬暖歎道“親情在文玉思與文玉婷之間,產生了變異。真不知道姐姐以前是如何欺壓妹妹的,才會讓文玉婷對姐姐那麽冷酷無情。”

    我接話道“人小的時候受到的侮辱與欺壓,會在人的心中種下難以抹平的傷痛。估計文玉婷是真的被傷痛了吧,不然她也不會不搭理自己的姐姐。”

    冬暖認可的點點頭,她轉頭看向冰河,說道“文玉思的調查就到此結束,冰河,你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接受女強人的挑戰,或者是去挑戰別的女強人。你最好別去想有機會找文玉婷比試一下,知道嗎?”

    冰河幹笑著,他說請冬總放心,他在泰國絕對不會主動去找任何人的麻煩。說完了調查一事,冰河便告辭離開。

    總統套房裏,再次隻剩下了我與冬暖,我問她冰河與秋寒決鬥那一回輸了半招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讓冰河不願意再與女人打鬥?

    冬暖根本不給我說原因,她說好奇害死貓,你最好少問一點,否則被冰河給一怒之下殺死,她可不負責。

    我吐吐舌頭,隻好把這個好奇的心思給壓製住,我們倆談論了一下文家人,我說文玉婷不管姐姐,但我們與文玉思也算有緣,我想從國內請一個好點的醫生來幫文玉思看看腦子,如果能讓一個慈母腦子清明起來,也算作是我們倆的功德了。

    對此,冬暖表示不同意,她說全天下可憐的母親多了去,要是我什麽都要去管,到死也管不完。她提醒我,這一次來泰國不是來發善心的,而是與她拍結婚照辦理結婚證,辦完事,我們立即回去。

    冬暖不安的說道“我總感覺這一次來清邁會發生什麽事,但我又琢磨不透。我們人在國外,安全第一。任聰,你別再去多事了,行不?”

    既然冬暖不答應,我也隻好強笑了一下,給她說“我不去多事,我答應你。既然你這麽不安,我們辦理完結婚證,也就不在泰國多做停留,我們直接返回本市。但是老婆,我臨走的時候,能不能給文玉思一點錢,也算幫幫她吧!”

    冬暖用手在我額頭上一戳“你啊,就是這麽善良,也不知道是誰氣得當時賭咒發誓再也不管文玉思了。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們給文玉思一點錢,也算作是緣分一場的了結。”

    我嘿嘿笑著,說其實老婆你沒有那麽冷酷,你也挺善良的。

    廢話!”冬暖一別頭,哼聲道“姐當然是善良人啦!”

    善良的冬暖,外加善良的我,我們倆相識一笑,一並看向了櫥窗外的清邁夜空。

    清邁的夜,美麗璀璨,喧鬧的都市在霓虹燈的耀射下顯得生機勃勃,這座旅遊之都最耀眼的夜景,就是遠遠便能看到的雙龍寺裏麵的那座金色高塔。

    此時,五彩的燈光把高塔耀射得氣勢磅礴,冬暖依然擔心的給我說“我從冰河當時在雙龍寺的眼神中,看出來了他想要挑戰泰國神佛的欲望,像他那種武技神人,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能讓冰河對我百依百順?”

    我感慨的說“為什麽要讓冰河對你百依百順,難道你看不出來,冰河之所以願意護衛你,他是因為太愛你嗎?對於一個摯愛你不求回報的神人,你又何苦一定要讓他對你言聽計從。別忘記,冰河也有自己的自由與想法,你越是把他抓得緊,反而會像手中沙一般,逐漸的你就發現,到時候突然手中什麽都抓不住了。”

    冬暖很認真的看著我,看了我許久許久,看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下意思的伸手就去抹眼角,還以為自己有眼屎露了出來,我問她“老婆,為什麽你看我這麽久啊?”

    冬暖一字一句的說“沒想到,你有時候看事情看得挺透徹的,的確,我承認冰河非常的愛我,否則以他的能力,走到哪裏都會成就屬於自己的輝煌。但他甘願守護著我,不求我嫁給他,也不求我給他好臉色。有時候我也覺得對他很不公平,但他就是願意陪在我身邊。今晚上聽你一說,我覺得我太自私了,我不應該逼迫冰河不去做他想做的事。”

    我說這就對了,人與人之間必要的相互理解與尊重,才能換回彼此之間更甚的默契與情感。就拿我來說,我與夏晴、春雨、遊霧能夠走到現在,就是逐漸的彼此有了理解與尊重!

    冬暖聽得頻頻點頭,她朝我笑了笑,她的笑容真的很美,美得讓我沉醉。

    夜幕之下,冬暖伸手在我肩膀上一拍,笑道“我覺得與你相處久了,其實你沒有那麽讓人討厭。”

    我鬼笑著說“我本來就很吸引人的好不好?冬暖,你可別突然發現,你也愛上我了啊!”

    切!”冬暖拍在我肩膀上的手,順勢一帶,手指便點在了我的臉上“你這人的臉皮真的很厚實,帝都的八達嶺長城疊加起來,估計都沒你臉皮厚。”

    我聽到一陣大笑,冬暖走到了套房的門口,給我說“我去找冰河聊會,他要是想去找泰國神佛挑戰的話,我答應他速去速回!”

    我看著冬暖,我覺得她變了,變得懂得去理解身邊深愛她之人了。我給她豎起大拇指,讚道“這種做法就對了,麻煩你給冰河帶句話,務必請他高高興興而去,平平安安的回來!”

    冬暖笑得越發好看了,她朝我飛吻了一笑“替冰河感謝你!”

    說罷,冬暖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看著她的倩影消失在視線中,手在空中抓了一把,仿似真的抓住了冬暖的飛吻,我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走到透明的玻璃櫥窗前,眺望著夜景之中的金色高塔,我喃喃自語道“冰河,一定要加油,別給我們華夏武術丟臉!”

    冰河肯定聽不到,但我的自語卻有人聽到了,我的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道冷笑聲“任聰,冰河不會丟臉的!”

    我聽到這個聲音,驚嚇得渾身一抖,須知道,現在這個總統套房位於十七樓,而且四處的房間窗戶是密閉反鎖的,在四周防彈玻璃都沒碎的情況下,我身後的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當即,我便猛然回身,看到房門後竟然站著一道朦朧的影子。之所以用上‘朦朧’一詞,是因為這個來人身上穿著一襲黑袍,而黑袍在無風的情況下,竟然膨脹飄蕩起來,就像是迎風在展動的黑風一般,將來人隱藏得我根本看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