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貌身形兩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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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內心經過苦苦掙紮,在這一個多月裏,少女腦海裏時不時浮現出清冷少年的摸樣,他練劍時,他假寐時,他彈琴時,他……

    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身影,打開那把被泡的皺皺巴巴的折扇,她曾親眼看著少年題字兩句在這扇上“艾草淒淒芳無際,傾木兮兮采乾坤。”

    她雖然不認得這是什麽,但是她喜歡看他專注的眼神……

    白嫩的指輕輕摩挲兩行字跡,劃過凹凸不平的扇麵,眼的猶豫終於堅定下來,用荷葉把扇子包住,躍入水,按著原來的方向遊去。

    遊著遊著少女著了急,前麵都是石頭,她遊不過去了,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又迅速的融入了水裏,試了試能不能撞開,卻是做了徒勞功,肩膀上還被劃出一個血口,少女忍疼往回遊,嘴唇被咬的發白,腳漸漸像千斤重的砰陀,眼睛緩緩閉上,卻依然緊緊抱著的荷葉。

    ……

    皺皺眉,疼,肩膀上好疼……

    聽到耳邊有輕柔的聲音∶“醒醒……”

    緩緩張開眼睛,眨了眨,看見一個絕美的人兒站在自己眼前,少女不禁有些疑惑,被這個絕美的人兒扶著坐起來。

    抓了抓,發現的荷葉包不見了!少女瞬間慌了,抓住美人兒的,唔唔了半天卻不知道自己怎麽問她東西去了哪裏,隻能八腳的比劃。

    美人兒笑了笑,“別著急,你是不是要找這個”從桌子上拿下來放到少女麵前。

    少女一見,雙眼放光,護食一般奪過來抱在懷裏,裂開嘴笑了。

    美人兒見她這般摸樣,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你太有意思了,嗬嗬。”

    少女疑惑的看著她。

    美人兒止住了笑意∶“你喚什麽名”

    少女張張嘴,心說,什麽是名

    美人兒見她不答,耐心的又問了一次∶“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不理她,聽不懂她說什麽,徑自打開荷包,取出扇子,打開,看著這兩行字,又看看少女,指了指扇麵上“艾”“傾”二字,想少女告訴她這兩行字怎麽念。

    美人兒看看,了然一笑∶“原來你叫艾傾啊。你怎麽不說呢”

    少女歪著頭看著她,艾、傾好像聽那個人這麽叫過別人。

    “艾傾你怎麽了”美人兒搖搖艾傾。

    她是在叫……我嗎少女用指指自己。

    “怎麽了啊”美人兒又搖搖她。

    難道艾傾就是我的名字……少女傻傻的笑笑。

    美人兒摸摸少女的額頭沒發燒啊,這是怎麽了。

    “怎麽一直都不說話呢”

    艾傾搖搖頭。

    “你不會說話”美人兒驚訝的問。

    艾傾點點頭。

    “好吧……”美人兒驚訝過後卻是無奈,又說∶“你身上有傷。可是這白綢髒了,咱們得去沐浴。”

    那是什麽東西,艾傾咬咬指。

    “走吧。啊對,忘了告訴你,我叫舞兒。”舞兒笑眯眯的說完,牽著艾傾走下床,向裏間走去。

    緊接著侍女魚貫而入,舞兒忙拉著艾傾走到一旁,用廣袖遮住了她的臉,艾傾拽了拽舞兒的袖子,為什麽啊

    “聽話。”舞兒輕聲說。

    看見那些婢女放好了水和花瓣,舞兒出聲∶“你們退下吧。”

    “諾。”

    等她們都退下去後,舞兒自己寬了衣,看見艾傾傻傻愣愣的站著不動,舞兒輕笑一聲,幫艾傾也寬了衣,艾傾疑惑的看著舞兒,舞兒拉著艾傾,撩開層層青幔,熱水騰的霧氣繚繞。

    舞兒撩了撩水,嗯……溫度正好。

    “艾傾,過來。”舞兒喚艾傾。

    艾傾走過來,看著她。

    舞兒和艾傾走上玉台,緩緩走入池,艾傾舒服的像貓兒一樣眯了眯眼。

    舞兒抓起花瓣,紛紛揚揚的撒下

    過了半晌,兩人出浴。

    舞兒給艾傾換上一套煙沙羅裙,青絲就這麽散在身上,直達腿彎。

    艾傾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朝舞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舞兒自己也換上衣衫。

    拉過艾傾,坐在銅鏡邊上,拿起玉流梳,細細地攏著艾傾的發,艾傾看了一眼那銅鏡,卻愣住了。

    倒映這兩張傾世容顏,殘月似的眉,清波流轉的目,瑩紅的唇……竟是那般的相似,相似到分辨不出。

    艾傾伸出,勾勒鏡的摸樣,我和她……

    舞兒也不知是何時停了下來,看著艾傾那張相似的臉,為何,她會與我像到這般地步……

    當日在湖將她救起的那一刹那,我就像是定住了神一般,用絲帕將她的臉捂上,不惜欺騙父皇將她帶回宮,親自為她肩上的傷抹藥,看見她痛苦的蹙眉,自己胸口也好像悶悶的,與她之間有種說不熟的熟悉。

    隻想等她醒來,問一句你是誰隻是沒想她什麽都不會說,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自己……

    禦寧舞沉靜在自己的思緒。

    “叩叩……”

    “何人”舞兒問。

    “舞兒,是我。”溫溫潤潤的聲音傳來。

    “是皇兄啊。”舞兒嘴角帶上一絲笑意,趕去開門,艾傾坐在窗邊,看著折扇不知在想什麽。

    大約十一二歲的少年與舞兒一同走進來。

    “像,真是像啊。”少年看見艾傾不免感歎,今日去遊湖心岩,卻是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救上一個與舞兒一般摸樣的人來。

    少年拉過舞兒∶“舞兒,以後她的身份,便是你的侍女。”

    “皇兄的意思是……將她留在宮”舞兒驚訝出聲,一旦被發現,她……必死無疑。

    “嗯,倘若放在市井裏,總有一天會惹出禍端,到時,她還是一死。那便不如留在身邊。”

    舞兒不語,看看艾傾,她……那麽純真,將她鎖在這汙穢的皇宮真的好嗎可是……如果讓她回歸鄉間,官員大臣一旦發現,就更麻煩了……年僅八歲的少女此時猶豫不決。

    “舞兒……”少年喚她。

    “嗯,皇兄,我答應。”

    少年露出儒雅笑意,點點頭,眸底劃過一道不明的思緒,從懷拿出一條白紗∶“舞兒,記得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