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個替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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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歡眼眶一酸,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心裏堅定,咬唇說道:“小叔,她……已經死了,你不要自欺欺人……”
話落,男人放開了時歡。
時歡抹著眼淚,忽然四周都安靜了。
時歡緩緩抬頭看著他,男人卻是怒極反笑,勾起的唇像是暗夜的吸血鬼,心裏非常害怕。
那種害怕不是因為他的怒氣和冰冷,而是他的眼神,她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眼神……
小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告訴過別人,隻是,小叔,她既然不在了,你難道不應該好好過嗎?”
傅靳修看著時歡的那張臉,越發的美麗,帶著眼淚更讓人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時歡被傅靳修盯得更加害怕了,她身子輕輕抖了抖。
她失策了,今天晚上不該逼著小叔和自己撇清關係,不該的……
時歡再次抹了抹眼淚,“小叔,回去吧。”
傅靳修沒有動,看著時歡,聲音冷涼:“時歡,她不會死!”
時歡,她沒有死。
這句話落在時歡的耳朵裏,讓她非常的難受。
他說得很輕,很輕,幾乎察覺不到情緒,從剛才失控的瞬間忽然變得這麽安靜。
這讓時歡更加害怕了,但是她知道,那個女人明明就死了。
整個涼城都知道,她死了!死了!
小叔活在過去,她之前僅僅隻是懷疑,而現在,她覺得和她想象的一樣。
越想,時歡越委屈。
她不明白,小叔既然忘不了,為什麽還要招惹她,為什麽不放過她?
時歡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拉傅靳修的衣袖,哭腔的聲音近乎乞求:“小叔……我們做回簡簡單單的叔侄關係好嗎?我會幫你找到你一個喜歡的女人,歡歡和你,就做回叔侄關係好不好?小叔。”
然而,男人的下一句話,卻直接將時歡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時歡,別妄想逃離我,在她沒回來之前,你永遠是我傅靳修的女人!”
轟——
那一刻,時歡心中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傅靳修卻隻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依舊偉岸高大,卻是第一次,讓她覺得陌生。
男人的背影越來越遠,漸漸的,她視線也越發模糊了起來。
耳邊一直重複著傅靳修說的話:在她沒回來前,你永遠是我傅靳修的女人……
在她沒回來之前……
所以,她做不回小叔的侄女了,做不回!
沒有任何意外,她是真的死了,那麽,這一輩子,她都別想逃離小叔……
隻是,她記得他剛才說的。
時歡,她不會死!時歡,她不會死!
這六個字像是魔音一般在她耳邊叫囂著。
在小叔的心裏,那個漂亮的女人是沒有死的。
所以……小叔隻是把她當成一個替身。
一個替身而已!
時歡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傅靳修的話。
悲傷之際,時歡知道自己惹怒了小叔,小叔將她丟在了這裏,她要怎麽回去,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問,新房子的地址。
時歡緩緩的蹲了下去,眼淚不停的落下。
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簡簡單單的叔侄關係會變成這樣。
視線雖然被眼淚打濕非常的模糊,但時歡依舊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是小叔始終不放心又回來了嗎?
時歡緩緩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麵前男人的模樣,就見幾個穿著黑衣服的人走了過來。
時歡心中一驚,意識到出事了,起身想跑。
忽然,男人一把拉住時歡,用一個白色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時歡聽到七淩八亂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掙紮,隻覺得腦海一陣眩暈,沒有了任何知覺。
大腦唯一敲起的警告是:她被綁架了!
……
傅靳修半靠在皮革座椅上,抬眸,看著毫無星星的天空。
明天,涼城又會下一場雨。
傅靳修從後視鏡看著後方的路,時歡沒有追上來。
胸口非常不舒服,腦海裏是時歡的那雙眸子,似驚恐,似震驚,似害怕……在他的腦海裏一直打轉。
微微蹙眉,抬起手看時間,折騰了一個晚上,已經十點了。
傅靳修沒有下車,一直在等。
十分鍾後,時歡還是沒有過來,傅靳修陰晴不定的臉直接黑了起來。
開門,下車。
大步往剛剛兩人不歡而散的地方而去。
一眼掃過去,哪裏還有時歡的身影?
傅靳修蹙眉,拿出手機給時歡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掛斷電話,那一瞬間,傅靳修的麵色變得冰冷。
立即打通蘇秦的電話:“給我全麵搜查時歡。”
是!”蘇秦一聽傅靳修的聲音就知道,出事了,立即點頭,不敢怠慢。
一開始,傅靳修隻是以為時歡發脾氣,直接離開躲起來了。
但是,直到淩晨四點,也沒找到時歡。
那一刻,傅靳修的胸口才後知後覺的微痛。
時歡出事了。
boss,還是沒有找到小小姐。”蘇秦說道,大氣也不敢出。
他看著麵前這個負手而立的男人,那雙眸子裏有著他看不懂的深邃。
他想,他心中可能已經翻江倒海,畢竟,那是他最疼愛的小侄女。
良久,傅靳修才抬眸,嗓音低沉又堅定:“繼續找,出動海軍,不惜一切代價!”
是!”
傅靳修抬眸,腦海裏是他說最後一句話時,時歡的模樣。
他沒想到,自己會失控到這個模樣。
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在他耳邊提起她的名字了嗎?
蕭筱!
胸口猛地一痛,傅靳修問:“找到蕭筱了嗎?”
boss,她……”說道後麵,蘇秦禁了聲,他想讓boss明白現狀,卻不知道要怎麽說。
我知道了,不要停止。”傅靳修知道蘇秦的下一句話,在他之前打斷。
蘇秦有些無奈,卻還是不敢反駁boss的意見,點頭:“是!”
與此同時,另一邊。
好冷……
時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是一間漆黑的屋子。
沒有燈,沒有窗戶。
時歡動唇想喊人,但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的唇,被人用膠布封了起來。
望著不見天日的黑,時歡開始害怕了,輕輕的縮在一團,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她經曆過這樣的密閉和黑暗,腦海裏是小時候的一些畫麵。
她被人欺負,關在小黑屋裏,一片漆黑,不見天日。
她害怕,她饑餓,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救她……
而終於在五歲的最後一次,她在小黑屋裏哭得歇斯底裏,終於,她聽到外麵有人說話。“裏麵有人嗎?”
她嗓音已經嘶啞了,卻仍然是大聲的呼救……
嘎吱——忽然,門被開了,拉回了時歡小時候的記憶。
屋子的燈被人打開,時歡眯了眯眼,有些不適應突然而來的亮光,更想看清楚,綁架她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