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六章 初步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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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14號寢室門外等候消息的老左把韓錚叫到一旁,讓他仔細回憶整件事情的經過,提醒他不要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
韓錚努力調動腦子裏的記憶,把他所能夠想起來的每一個值得留心的細節都一一敘述給老左聽,比如小楠唱歌前他接到的那個陌生號碼來電,比如熊米報警時發現對方帶了移動信號幹擾儀,再比如對方最開始打算放他們四個男的離開隻把女孩們全留下,等等……
聽著韓錚的敘述,老左的眉頭漸漸鎖緊。從他最接到熊米的電吅話開始,對整件事就已經有了初步的直覺判斷,現在聽到韓錚親口所回憶的更多細節,這些新的信息更加充分印證了老左的直覺,他十分確定地知道是誰策劃和指揮了這次事吅件——隻是,他手中根本沒有什麽有力的證據去指證對方。
就在韓錚他們回來後不久,老左就通吅過電吅話指派了安保部的主管親自帶隊,開車火速趕往事發地點查看,結果一群人打著手燈在玉米地裏折騰了半天,僅僅找到了一隻被丟棄的山貓毛絨玩具,什麽黑衣黑褲戴口罩的歹人,什麽棍吅棒鋼管,什麽半截帶血的青銅簪子,統統都沒有找到,現場唯一的存留物,便隻有被折騰得就像颶風剛剛刮過的玉米地裏,那滿地踩得亂七八糟地腳印子。
至於那兩輛被韓錚他們“繳獲”的麵包車,經檢吅查後發現是兩輛無牌無證的黑車,最重要的線索——車架號和發動機號早已事先磨掉,車裏麵除了那台移動信號幹擾儀之外,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物證,而且就連移動信號幹擾儀,也被當時不知道怎麽關閉的熊米,在情急之下直接給砸壞了。
如今唯一有一點點價值的線索,也隻有那個領頭人“彪哥”這個稱呼,隻是中吅國如此之大,十四億人裏叫做彪哥的不知道得有多少,怎麽才能確定誰是參與作案的彪哥呢?更何況他們此次作案失手,這時候恐怕都已經連夜逃出z市了,茫茫人海要到哪裏去找?
老左捏了捏拳頭,忽然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他生平最憎恨的就是麵對這種局麵——你明明知道是誰在給你下絆子使陰招,可人家做得天衣無縫讓你完全抓不到把柄,人家就是站在你麵前你都隻能幹生氣,甚至,他腦海裏浮現出那張老肩巨猾的麵孔,嘴裏還嚷著:你來咬我啊……
此時的老左特別想大發脾氣,比如踢飛一隻垃吅圾桶什麽的,然而他是公吅司行政總裁,董事會主吅席,是z市分公吅司的唯一主管,是新產品開發二部的決策人,是眼前這些年輕部下的主心骨,如果他這麽幹,這些部下們又會作何感想?
深深吸了一口氣,老左慢慢鬆開了緊吅握的拳頭,因為咬牙切齒而顯得僵硬的麵部表情也漸漸放鬆吅下來,他伸出手拍了拍韓錚的肩膀,淡然道:“你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了,這件事由我親自來處理,而你,要負責安撫好車隊女孩兒們和那三個家夥的情緒,保吅障她們的培訓課程照常進行,不能讓人這次事吅件影響到我們整體計劃的實施,你,能做到嗎?”
韓錚望著老左,似乎被他眼神中的信任和期待所鼓舞了,心情頓時激動起來,使勁兒點了點頭答道:“你放心吧左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老左滿意地笑了笑,又拍了下韓錚的肩頭,轉身去看其他人在做什麽,隻見三個試車手正在跟幾個女生圍成一堆,跟頃然連比劃帶塗鴉板地在說些什麽,隻見其中的李凱峰一拍腦門兒,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一個東西遞到頃然的眼前讓她看,老左連忙湊上前去定睛一瞧,原來是半根從中折斷的青銅簪子。
頃然接過來一看,立刻指指自己的頭頂,用那半根簪子比劃了一個插在發髻上的動作——因為天熱,頃然為了涼快就把及腰長發盤起來梳成一個發髻,用那枚精致的青銅簪子別住,今吅晚大夥都見過的。
李凱峰他們正跟頃然講述簪子是如何從小楠手中掉落被他們撿到,進而猜測小楠以這枚簪子為武吅器如何跟那群黑衣歹人格鬥,正說到奇幻處,忽然614號寢室的房門被打開了,那位女大夫兩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裏從裏麵走出來,老左趕緊迎上去問道:“她怎麽樣了?”
她已經醒了。”女大夫取下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神態輕吅鬆地說。
在一旁等待結果的小青年們一聽到小楠醒了,一窩蜂湧過去都要看看小楠的情況,被那女大夫眉頭一皺全都擋在了門口,反手關上了房門,語氣很嚴肅的嗬斥道:“你們急什麽啊,小丫頭現在身吅體非常虛弱,我剛給她吊了一瓶葡萄糖,她現在需要靜養,你們不要打擾她休息,等到明天再來看她吧。”
眾人無奈,但也知道此時應該聽從醫生的吩咐,卻又不甘心就這麽走了,都圍在一旁想聽聽她怎麽跟老左說的,老左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便問女醫生道:“你都檢吅查過了嗎?程小楠的情況究竟怎麽樣?”
女大夫聳聳肩很無奈的說:“我手頭沒有趁手的設備,廠裏也沒有,現在也隻能大概看看,至少外表來看應該沒有任何大礙,連油皮兒都沒被碰破一點兒,不過嘛……”
她這一“不過”,在場眾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來,左龍鑫有點兒著急的問道:“不過怎樣?”
女大夫搖搖頭說:“她說她全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連抬一下胳膊都非常困難,我問過她之前的請況,綜合來看,她很可能是短時間內超負荷劇烈運吅動,造成了全身大範圍的骨骼肌重度拉傷,尤其是右側的肩、背、胸、上臂最為嚴重。”
大家一聽女大夫這麽說立刻緊張起來,韓錚不自覺地搶著問道:“大夫,骨骼肌拉傷是多嚴重的傷?會不會影響她今後……”
那女大夫瞥了韓錚一眼,調笑道:“你這麽關心她,該不會是喜歡這小丫頭吧?”
韓錚頓時大囧,雖然他喜歡小楠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被人當眾點破那感覺還是不一樣的,頓時臉變得熱吅乎吅乎地,張著嘴連自己要說什麽都忘了。
幸好女大夫沒有對韓錚“乘勝追擊”,而是轉過臉對皺起眉頭的老左解釋道:“其實肌肉拉傷沒什麽大不了的,人們在經過劇烈的運吅動之後幾乎百分之百都會肌肉拉傷,隻是程度輕重不同而已,程度輕的,會感覺到肌肉輕微酸疼,一兩天自己就好了;程度重一些的,會感覺穿衣脫衣都要疼得咬牙切齒,但是頂多一周就能自愈。實際上遇到肌肉拉傷的情況,如果及時補充適量的蛋白質和肌酸,反而能夠促使肌肉快速生長,那些大猩猩一樣的健美運吅動員,就是這樣一種不斷拉傷不斷自我修複的過程中逐漸增加肌肉圍度的。當然了,如果是肌纖維撕吅裂,甚至韌帶撕吅裂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不過我看過了,那丫頭應該沒這麽嚴重。”
聽她這麽一說,大家總算徹底放心了,老左看時間不早,便催促大家都回房休息去,女大夫要求留一個女孩子幫忙照顧一下小楠,頃然立刻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跑回寢室搬自己的鋪蓋,其他人也都各自寢室了,最後614號寢室的門口隻剩下左龍鑫和女大夫兩個人。
見所有人都已經離開,女大夫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掏出一根試管在左龍鑫的眼前一晃,裏麵裝了半管紅色粘吅稠的液吅體。“這是什麽?”左龍鑫問道。
我給那小丫頭抽吅了點兒血,打算帶回去化驗一下,如果沒問題最好,有問題的話,我得把她弄到有儀器的地方好好看看。”女大夫說:“我聽她跟我說,以前也曾經有過幾次類似的經曆,在劇烈運吅動就後會全身虛吅脫,嚴重時還會暈倒,所以有點兒擔心她是不是有什麽沒發現的病症,我這麽做……你不會反吅對吧?”說著,似笑非笑地望著老左,神態頗為嫵媚。
老左卻好像沒注意到她的眼神似的,微皺著眉頭說道:“嗯,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我親眼見過她追摩托車之後暈到在路上,看來還真是個老吅毛病了,是得好好查一查……也好,需要的話可以直接到z市條件最好的醫院去,花錢不是問題……”
女醫生見老左一臉嚴肅,有點兒失望地癟癟嘴說:“那倒是不用了,大醫院設備雖好,人太多太擠了,有需要的話我帶她去醫學院吧,我一位要好的師吅姐在那邊做講吅師,各種設備我可以隨便用……”
左龍鑫點了點頭:“好,這丫頭就拜托你了,月盈。”
女醫生忽然頑皮地一笑:“我這麽辛苦,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啊?”說完,歪著腦袋望著老左,嘴角一挑笑成了貓嘴。
老左見她這樣不禁頭疼,剛想找個借口腳底抹油,忽然旁邊門鎖一響,頃然披著頭發抱著自己的鋪蓋枕頭從寢室出來,剛好撞見兩人表情頗為曖昧的樣子,吐了吐舌吅頭裝作自己不存在,幽吅靈般的溜著牆角進了小楠的614號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