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活在地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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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博遠的心髒位置與常人有所偏移,是吧?

    如果將他戳成箅子呢?還能偏移到哪裏去?

    顏雄手裏的刀像張牙舞爪的惡魔在叫囂著。

    小診所的老板見勢不妙,趕緊上前拉了顏雄的手勸解到:“這位老大哥,您消消氣,消消氣,啊?像這種人渣,咱們完全不用跟他一般見識。”

    然後,老板一腳踹到歐博遠睡覺的床架子上,老舊的床架子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老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我這輩子活了五十來歲,就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男人。”

    老板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句:“你簡直是將我們男人的臉都丟盡了。”

    歐博遠在說出事情的真相時,老板閑來無事就隔著一個簡易的布簾子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

    老板是位老實人,之前是眼見著歐博遠又窮又可憐才低價收留他。

    現在他卻恨不能一腳將他踹到大門口喂狗。

    不,喂狗就算是便宜他了。

    應該將他碎屍萬段。

    老板還算是有理智的人,罵歸罵,但並不衝動。

    他看了顏雄一眼,又看了看他手裏的那把刀,生怕他一怒之下在自家的診所鬧出人命,那他的生意就別想再幹了。

    於是先下手為強,將歐博遠哼哧哼哧地從病床上“咚”一聲拖到地板上,再擰著他的衣領拖著往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不放心的回頭說到:“老大哥,收拾這種人渣我來,就免得髒了你的手。”

    顏雄混跡江湖多年,自然知道老板的意思,他沒有阻止他的行為,反而丟了一疊人民幣在那床破舊的病床上。

    待歐博遠被老板扔在大街上的時候,顏雄才上前一腳重重地踩在他的小腹上。

    歐博遠疼得冷汗直冒,但他卻在笑。

    伸了手搖搖晃晃指著顏雄的臉:“顏雄,你t,就,就以為自己,有多,多聖潔了?當年丟下,小嵐母女的人是,是你,而替你,收拾爛攤子的人,是我。”

    他費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一刀,我已經,將債還了。”

    顏雄正踩在他的命根上,他已經疼得不想說話。

    可他喘了一口粗氣照舊繼續說到:“並且,夏正國躺醫院,是我在,替夏嵐養老,你的女兒,也是我,我在將她養大,你摸著心口,問一問,這些年,你t,都,都在幹嘛?”

    顏雄的目光從陰鷙漸漸變得黯然。

    歐博遠說得沒錯,夏嵐和歐瓷在經受著痛楚折磨的時候,他卻隔著千山萬水在打拚自己的事業。

    他也是自私又懦弱的人,現在又有什麽資格將所有的罪責推卸到歐博遠身上。

    顏雄緩緩鬆開了他。

    歐博遠還在喘著粗氣猙獰的笑,肺裏就像在拉著風箱:“顏雄,你後,後悔嗎?自己的女人,女兒,都保護不了,夏嵐的滋味,真j。b爽,這輩子,都忘不了。還有,你的女兒,你,應該感謝,我,我將她養大,沒有對她,動什麽,歪腦筋,要不然,我既是,她父親,又該是她,孩子的父親,這樣的關係,嗷……”

    顏雄緊擰眉頭,重新一腳踩到歐博遠的臉上,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知道歐博遠想要激怒他,他在一心尋死。

    可犯下罪孽的人,想要輕鬆的死去簡直是太便宜了。

    顏雄冷冷地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鍾後就有一輛黑色路虎停在路邊,後排座下來兩人迅速將歐博遠拖進車裏。

    有司機從駕駛室下來恭敬地向顏雄行了一個禮:“顏老!”

    顏雄很淡的語氣:“老規矩。”

    司機點頭:“是!”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將歐博遠帶到一間廢棄的倉庫,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再讓幾位流浪漢輪流爆他菊花,然後將他隨意地丟在某個橋洞下。

    傷口會給他稍微處理一下,他想動動不了,想死死不了。

    而這樣的日子,會每天都在繼續。

    其實,比死更可怕的是活在地獄裏。

    ……

    西城,淩氏財團總裁辦公室。

    淩禕坤和淩禕城相對而坐,兄弟倆的麵色都顯得有些陰沉。

    淩禕坤的指間轉著一支簽字筆,淩禕城則是在沉默地抽煙。

    然後,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淩禕城看了一眼,是他的。

    用免提的方式接起來,對方的聲音有些急促:“淩少,已經查到傑森的具體位置。”

    嗯?”

    帝都,盛世唐朝大酒店1980號房間。”

    淩禕城看了一眼淩禕坤,然後說到:“暫時不要動,密切監視就行。”

    好!”

    電話掛斷,淩禕坤便從椅子上起身:“禕城,你不能去帝都。”

    淩禕城淡淡地挑眉:“我不去,顏世一就得去。”

    這是淩家和顏家的事情,總有人去承擔,如果不除掉傑森,這人就會永遠是心腹大患。

    淩禕坤點頭:“我知道,但是你別忘記傑森是軍火商,他的手裏不但有槍,還可能有各種我們防不勝防的武器,你這樣貿然行動會很危險。”

    危險也得去。”淩禕城將指間的煙掐滅,然後眸色平靜地看著淩禕坤:“哥,你知道傑森不會善罷甘休,躲是躲不掉的,更何況小瓷馬上滿月了,我不希望她發生什麽意外。”

    淩禕坤已經知道歐瓷是顏雄的女兒,傑森在國外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入境中國,

    歐瓷的身世剛透出來,他就來了。

    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關鍵歐瓷又是淩禕城的老婆,也就是說歐瓷其實是淩家和顏家共同的軟肋,所以,她的危險係數是最大的。

    淩禕城在淩禕坤的肩上拍了拍,聲線平和:“哥,我不在的時候這個家就交給你了。”

    什麽叫不在的時候?

    淩禕坤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一把抓住淩禕城的胳膊:“禕城,我可以擔負家裏的一切,但是,小瓷怎麽辦?糊糊怎麽辦?我能代替你做她的丈夫,做你女兒的爸爸?”

    淩禕城的喉頭上下滑動著,片刻他說:“我會注意安全。”

    狗屁!”

    溫文儒雅的淩家老大第一次爆粗:“傑森那人的性子你還不了解?我的意思是先通知公安廳那邊,然後……”

    沒有然後。”淩禕城打斷了他的話:“等我到了帝都再說。”

    淩禕坤看著那道急速離去的身影,眉心焦慮重重。

    ……

    歐瓷接到淩禕城的電話時,糊糊正在她懷裏睡得香甜。

    老婆,今天感覺怎麽樣?”

    這是他離開的第二天,心裏太多放不下。

    歐瓷溫溫柔柔地笑:“好著呢,女兒也很乖。”

    她的手指摸了摸糊糊的小臉蛋:“禕城,你要不要聽聽她的聲音?”

    淩禕城抬腕看表,已經晚上九點了,蹙著眉:“她還沒睡覺?”

    這個小家夥,竟然學會熬夜了。

    沒啊。”歐瓷的手指稍微用力一捏,糊糊迷茫地睜開了無辜的眼睛,小嬰兒反應慢,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始哇哇大哭。

    她這個老媽到底想幹嘛啊?人家睡得好好的,捏得可疼了。

    歐瓷輕輕拍了拍糊糊的背:“禕城,你聽見了麽?她哭得可大聲了。”

    淩禕城:“……”

    要不是他親眼看見糊糊是從她肚子裏剖出來的,他一定會懷疑她是後媽。

    兩人在電話裏聊了一會兒,基本就是歐瓷在說糊糊的事情,淩禕城在靜靜地聽著。

    末了,淩禕城緩緩開口:“老婆,我想聽你喊一聲老公。”

    這些日子,淩禕城都是以老婆稱呼歐瓷,可歐瓷要麽喊禕城,要麽喊淩禕城。

    她像是根本沒有想過要換一個稱呼。

    歐瓷因為他的話愣住了。

    喊什麽老公,婚都沒結,她喊不出口。

    淩禕城的情緒明顯有些失落,他輕歎一聲:“老婆,晚安。”

    晚安!”

    替我親親你,也親親我們的女兒。”

    歐瓷:“……”

    這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黏人了?

    往日的高冷勁兒去哪兒了?

    淩禕城掛斷電話,唇角邊的笑意瞬間冷凝成霜,他緩緩落下車窗,入目就是盛世唐朝大酒店。

    宋川坐在駕駛室,時不時會緊張地從後視鏡裏看看淩禕城的臉色。

    淩禕城將身體斜靠在椅背上微微闔上了雙眼:“等到淩晨再說。”

    宋川點頭:“好!”

    ……

    1980號房間。

    傑森正坐在沙發上翹了二郎腿看新聞頻道。

    裏麵的主持人正襟危坐著正在報道中國國泰民安的現狀,傑森的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國泰民安?

    他輕嗤一聲,然後伸了手去摟身邊的虞青青。

    這次來中國,他將虞青青也帶上了。

    傑森的手指伸進虞青青的裙子裏,然後漫不經心地問她:“青青,如果我將歐瓷抓住,你打算怎麽處置她?”

    虞青青麵無表情:“先女幹後殺。”

    她似乎被傑森弄疼了,又微微蹙眉:“你先女幹,我來殺。”

    傑森冷冷地笑了笑:“似乎你並不在意我碰別的女人?”

    虞青青偏頭看他一眼:“我能阻止你碰別的女人?”

    那倒也是。”傑森將手抽出來。

    他放到鼻息間聞了聞,然後將手指放到虞青青的嘴裏:“你嚐嚐。”

    虞青青:“……”

    傑森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指舔幹淨,唇舌間溫熱的觸感讓他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