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一切都是景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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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青的手小心地摸向傑森的小腹以下:“傑森,我……”
她抖抖瑟瑟地說著,想要拖延一點時間,萬一淩禕城能發現什麽呢?
萬一,他就能逃過這一劫呢?
傑森一直在笑,他將虞青青粗魯地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然後解了皮帶撩起她的裙子。
寶貝兒,來,好好看看,這樣的場景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可比狼吃人壯觀多了。
他將虞青青的臉強勢地扭往大屏幕的方向,而他也直接一貫而入。
他就喜歡如此刺激的方式。
虞青青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傑森,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淩禕城……”
放過他?誰t來放過我?”
傑森的腰狠狠地往上一頂,虞青青疼得皺眉,她嗚嗚咽咽的哭著,就看到傑森的手指在那枚紅色的按鈕上輕輕一點。
啊,不要……”
虞青青尖叫著,掙紮著想要脫離傑森的桎梏。
傑森雙眸赤紅,脖頸上的血管突突的跳,他死死扣住虞青青的腰在她的身體裏進進出出。
不要什麽?不要停?嗯?”
虞青青的身體隨著傑森的節奏不受控製的搖搖晃晃,她的耳邊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了。
大屏幕上,一枚導彈直接墜落在主樓的正上方,炸開的火焰騰空而起就像一朵蘑菇雲。
濃煙滾滾中,那棟漂亮的小樓瞬間灰飛煙滅。
緊接著連續兩枚導彈落在主樓周圍的建築物上,這是一次毀滅性的爆炸,湖水濺起的水幕能有幾層樓的高度。
這樣淩冽的摧毀之下,淩禕城必死無疑。
虞青青的眼睛裏一片死寂。
還剩下最後一枚,傑森咬著她的耳朵問她:“寶貝兒,你說,這枚投到哪兒?”
……
一年之後。
安之突然從床上驚坐起來。
她抬手摸了摸額頭,汗津津一片。
她又做夢了,夢裏總是滿天的焰火。
她原本是不想逃的,可有人抱著她在不停地奔跑,濃煙滾滾裏,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
然後,“砰”一聲巨響,她在那種震耳欲聾的響聲裏驚醒過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很多次出現相同的夢境。
安之很懷疑,剛才的夢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那個抱著她的男人到底是誰?
景堔?
臥室門被人推開,安之借著橘色的台燈看過去,慘白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阿堔!”
景堔上前揉了揉她的額頭:“怎麽了?是不是頭疼?”
安之輕輕搖頭:“估計是天太熱了。”
她全身都是汗。
景堔扯了紙巾輕輕柔柔地替她擦拭著鼻翼上的汗珠,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去把空調開低一點。”
別墅裏所有的房間都是二十六度的恒溫,再低就該感覺到涼意了。
安之抓住他的手腕:“別去忙活了,陪陪我吧。”
她的心裏總會有種莫名的害怕。
景堔點頭:“好!”
兩人和衣躺下,安之枕在景堔的臂彎裏,他的身上是她喜歡的薄荷味兒,她緩緩閉上眼。
景堔的手摟著她的腰,呼吸不太平穩。
安之。”
嗯?”
我們結婚吧?”
安之的眼睫微微顫抖:“可我的腿……”
景堔的手從她的腰慢慢滑過她的小腹,那裏,有一道剖腹產的傷疤。
他刻意避開了,然後修長的手指落在安之的腿上:“能感覺到嗎?”
他正在輕輕地揉捏。
安之抬眸看了景堔一眼,笑了笑:“當我三歲小孩子呢。”
景堔見她的一雙眸子如星空璀璨,忍不住翻身將安之壓在身下細細密密地親吻著。
安之呼吸紊亂,雙手卻下意識想要將他推開,但景堔又將她牢牢的禁錮住:“安之,想不想試試別的地方的奇妙感覺?”
安之的臉上染了紅暈,都是成年男女,她自然能聽出景堔的意思。
等,等結婚之後吧。”
景堔親吻的動作驟然停住:“安之,你剛才說什麽?”
安之將腦袋埋進他的胸口,小聲重複:“等結婚之後,再……”
景堔在這一年裏已經無數次向安之求婚了。
但安之一直以腿作為借口拒絕。
所以,今晚她的回答讓景堔有些驚喜若狂。
不急,嗯?我等你。”
一輩子都等你。
……
安之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
景堔不在,她估計他又是去買早餐了。
大床的旁邊有一部輪椅,那是她往日代步的工具。
安之記得自己從昏迷中醒來時,她的雙腿就沒了知覺。
景堔說,那是因為她腦袋裏長了腫瘤,手術時稍微出了一點意外造成的運動神經受損。
他也說了,自己既是她交往多年的男友,又是她手術的主刀醫生。
她的腿不能動,他應該擔負全部的責任。
安之那時候摸著自己毫無知覺的腿倒沒有太大的情緒,讓她深感惶恐的卻是曾經記憶的缺失。
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過往,真的太可怕了。
景堔說她叫安之,景堔說她喜歡白玫瑰,景堔說他們兩人已經相愛六年……
一切都是景堔說。
安之輕輕歎了一口氣,幸好,這一年來景堔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她也能從景堔最細微的動作裏感覺得到這個男人是愛她的,並且是深愛。
如此,她也漸漸相信了景堔的話。
安之從床上緩緩下來,手還習慣性地想要撐著輪椅的扶手,然後她輕笑起來。
她忘了,兩個月之前她已經能漸漸下地行走。
雖然走不了幾步,但景堔說,這是好的開端。
依照她現在每天鍛煉的進度,不出兩個月,她就可以不用扶牆了。
或許,她還能和他相攜走進婚姻的殿堂。
景堔端著豆漿油條進門的時候,安之正滿頭大汗地扶著牆上的欄杆一步一步地挪動著。
步伐有些僵硬,特別是左腿,還是不怎麽聽使喚,她像一隻搖搖擺擺的企鵝讓人忍不住心疼。
別墅裏為了方便安之恢複雙腿的肌肉,每一處牆壁上都特別安裝有不鏽鋼欄杆。
她能隨時隨地抓住,不讓自己摔倒。
當然,即便摔倒也沒事,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
景堔將早餐放到床頭,然後上前扶著安之的胳膊。
安之卻輕輕推開了他:“阿堔,我自己來。”
景堔退後,站在咫尺之遙的地方略顯擔憂地看著她:“安之,凡事得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
安之點頭,下巴隨著她的動作滴落著汗珠:“嗯,我知道。”
她的確有點著急了,想要走路,更想要去看看外麵未知的世界,她呆在這棟小樓裏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得她都忘記樓外的陽光有多麽燦爛。
安之喜歡吃豆漿油條,她不明白自己這種特殊的味蕾是從哪兒來,這裏是美國紐約,幾乎所有人都吃麵包,三明治,可她就偏愛這種。
早餐是景堔驅車半小時在一家中國餐館買的,安之樂嗬嗬的抓住油條往嘴裏塞。
景堔拿了紙替她擦拭油膩膩的唇角:“慢點。”
安之看到他的眼神裏滿是寵溺,想了想,撕下一塊喂給他。
景堔含住,順便也含住了她的手指頭,舌尖繞著她的手指打了一個圈兒,酥酥麻麻的感覺能從指尖一下躥到心髒深處。
安之的臉又紅了,嬌嗔地瞪他一眼:“流。氓!”
這兩個字,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後,她突然就愣住了。
景堔不解地捏了捏她的下巴:“怎麽了?”
安之的眼神充滿了疑惑:“阿堔,我以前是不是也說過?”
說過什麽?”
安之若有所思地看了景堔一眼,斂下眼睫:“哦,沒什麽。”
她扯了扯唇角,將手裏的豆漿朝著景堔晃了晃:“我分半杯給你?”
景堔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
……
安之沒有朋友。
她每天的事情除了康複訓練就是看書。
景堔好像也不用上班,安之扶著欄杆挪到書房時,景堔的手裏正拿著一把手術刀。
見到安之,他將手術刀隨意地擱在書桌的一旁,上前便將她抱到自己懷裏:“今天的康複訓練已經超時了,累不累?”
安之雙手圈住他的脖頸:“不累。”
景堔在椅子上坐下,安之坐在他的腿上,然後,她看到了那把手術刀。
你的啊?”
她見手術刀刀口鋒利,忍不住拿起來晃了晃。
小心。”景堔滿眼的無奈:“這可不是玩具。”
安之的手腕動了動,然後咦了一聲:“阿堔,我覺得自己使著還挺順手呢。”
人類對於肌肉記憶是很頑強的。
比如你能忘記一切,卻不會忘記走路的姿勢,也不會忘記怎麽拿筷子。
景堔的眸色頓了頓:“夫唱婦隨,你當然順手了。”
他將手術刀從安之手裏拿回來:“以後這種東西你就別碰了,萬一傷了怎麽辦?”
安之小聲嘀咕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這話成了她的口頭禪,每次景堔不許她做這樣,不許她碰那樣的時候,她就會弱弱的反抗一下。
景堔溫和的笑,手指扣住安之的後腦勺,菲薄的唇輕吻著她的唇瓣:“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小孩,若不然,我現在就是犯罪。”
安之揚了下巴被迫承受著景堔的索取,隻是她原本圈住他脖頸的手放開了,雙手捏成拳頭狀。
她好緊張,那是一種驚慌失措的緊張,並不是言情小說裏描述的心悸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