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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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大漢拄著拐棍,長了一副猩猩臉。

    陸雲羞赧地看看江影,再看看自己暴露的上半身,以及江影淩亂的衣衫,覺得氣氛如此尷尬。

    然而,拄拐大漢完全無視陸雲和江影,自顧自把皮箱扔在自己的床鋪上。陸雲這才知道,原來是室友。

    江影嘟嘟嘴,麵露掃興之色。她從床上下來,拿著陸雲的那件被掛破的恤,悻悻地回宿管室去了。

    陸雲也下了床,準備跟這位舍友打招呼,誰知拄拐大漢扭頭就出了宿舍。

    真是個愣頭青。陸雲嘀咕了一句。不過,他打心眼兒佩服這個家夥,身為拖著一條廢腿的殘疾人,能夠料理自己的生活,甚至不需要父母的幫忙,這種自立的精神著實令人敬佩。

    今天多虧了他,要不然,就要在江影身上犯錯誤了,以後還有何顏麵見童麗雅。陸雲喃喃。

    看看表,已經是晚上9點多了。洗洗睡吧。

    陸雲去水房洗漱,洗漱罷,剛出水房,對麵宿管室的門開了。

    江影抱著一床被子走出來,看見陸雲後,她說:“正好你在這裏,這床薄被子,你先拿去蓋吧,晚上別著涼了。”

    “這”

    “沒事,我剛好有兩床被子,分你一床。”

    “不是,我是說這被子,你用過了嗎?”陸雲支支吾吾地說。

    “當然蓋過了,兩床我都蓋過了。怎麽?你還嫌姐姐啊?臭小子,你都把姐姐推倒了,還在乎蓋我的被子呀?”

    謝謝。陸雲害怕江影繼續飆車,接過被子就往宿舍走。

    江影叫住陸雲:“欸,等等,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麽是你老婆?”

    “我知道。”陸雲扭過頭,說。

    “為什麽?”

    “因為你是神經病。”

    “哼,你才是神經病”

    陸雲不再理睬她,徑直向宿舍走去。他年紀輕輕,十八年來,沒跟女人談過戀愛,他父母也沒給他定過娃娃親,怎麽會有老婆?這個江影,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小蠻子。

    陸雲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大都市果然是臥奇藏葩的地方。剛來三海市的第一天,就接連不斷遇到奇葩事。

    忙了一天,昏昏沉沉的陸雲很快睡著了。

    到了半夜兩點,陸雲醒來了,渾身濕乎乎的,空氣異常悶熱。

    絲綢質感的柔滑在陸雲的手掌上蔓延。這是什麽?陸雲一把抓起這件衣服,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女人的睡衣!乳白色的!

    原來他一直在抓著這件女人的睡衣睡覺。

    摸一摸,這睡衣裏竟然還裹著女人的紅色內衣。

    仔細嗅一嗅,哦,這不是江影身上的味道嗎?原來江影的這床被子裏一直都塞著她的內衣和睡衣,在借給陸雲的時候,江影忘記取出來了。

    江影,你這是故意在撩騷我嗎?讓不讓人睡覺了?陸雲以為江影是故意的,抓起江影的睡衣和內衣,準備還回去。

    他憤憤地穿上衣服,直衝衝地朝宿管室走去。

    走到宿管室門口,陸雲發現不對勁。這都半夜兩點了,燈怎麽還亮著?

    側耳一聽,屋子內隱約中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聲音。

    好啊,你個江影,真是個狐狸精,白天勾引我不成,晚上就在這裏跟別的漢子偷情?

    看我不打爛你的洗澡盆!陸雲準備踹門而入,突然聽到屋子裏的江影喊了一句“不要!”

    什麽情況?陸雲準備先刺探情況,隨機應變。他將耳朵貼到門上。

    門內男聲說:“妞,我張柱柱家裏有的是錢,你就從了我吧。”

    “樓長先生,請你立馬出去。現在不是辦公事的時間。”

    原來是宿管中心那個辦事員張柱柱,沒想到他還是8號宿舍樓的樓長。

    張柱柱猥瑣地笑起來,說:“我是樓長,難道沒有檢查的責任,半夜出了事故誰負責?”

    “請你出去。”江影的聲音義正言辭。

    “嘿嘿嘿,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格。”張柱柱挑著眉毛,“你要是不跟我睡,我扣你的工資。要是跟我睡,我給你漲工資,月薪8000,怎麽樣?”

    “張柱柱!你應該叫張豬豬!真是個流氓!”

    “小寶貝,快些啦。以後好處很多的,我家有的是錢。”說著,張柱柱就伸出手去碰江影。

    “你滾開!”

    這個王八蛋。哦,怪不得宿管招聘要求必須是年輕女性,原來是要搞這齷齪的一套。

    氣憤難平,好,今天,就讓我陸雲來教訓你。

    陸雲剛準備踢門,又聽到張柱柱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在三海師範大學的勢力有多大,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舅舅是誰,你知道嗎?呂高德!宿管中心主任!你還想要這份工作嗎?”

    聽到這,陸雲有些害怕了。這個張柱柱到底什麽背景?為何如此囂張?要是惹了他,我會不會被學校開除?可是,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影被侮辱呀!

    陸雲承認自己在關鍵時刻有些懦弱,這是因為他沒有實力啊。

    如果被學校開除,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泡湯了。他的夢想,就更加遙遠了。他隻是社會底層沒權沒勢的窮學生,怎麽惹得起張豬豬這種有權有勢的人?

    “我明天就辭職不幹了你幹什麽?別碰我!你給我出去,滾”

    聽著江影的掙紮聲,陸雲氣得胸膛都快炸了。門就在眼前,可是他就是不敢推開,去招惹這個官宦子弟。

    “你再向前一步,我給管察打電話。”江影威脅張豬豬。

    “你打呀,我搶你手機,看你怎麽打。哈哈哈,你倒是打呀,寶貝。”張豬豬說。

    陸雲心說,對呀,打111啊111是全國管察的通用電話,我怎麽就忘了呢。陸雲掏出手機,撥號111。

    在龍漢國,管察,是負責社會治安的公職。隻不過龍漢國的管察係統比較**,養了一群吃幹飯的。

    屋子裏,張豬豬又說話了:“哼,明了跟你說吧。整個三海市的管察,都跟我稱兄道弟。今天晚上,就是把你強奸了,也不會有人管你。”

    陸雲等著電話,111竟然沒人接!果然是一群吃幹飯的。陸雲無計可施,蹲到地上,他哭了出來。我真無能,真無能!

    啊!屋子裏傳來了江影的尖叫。

    “江影他可是你老婆!”陸雲心裏的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白天江影一口一個老公的叫,現在我不能讓她任人淩辱

    咣當!陸雲一腳將門踹開,大喝一聲:“肥豬頭,去死!”一腳飛出,將張豬豬踹倒在地。

    “陸雲,是你,救救我”江影看著陸雲,眼睛中充滿淚花,真是惹人心疼。

    “沒事,有我保護你。”陸雲熱血沸騰,今天無論結果如何,他都要保護好江影,拚了。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陸雲提起腳,狠狠踹在張豬豬的小腹上。

    捂著肚子,張豬豬忍痛站起來:“原來是你,新生蛋子,你完蛋了,等著被開除吧!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吧?”

    “老子打的就是你!”陸雲一拳下去,張豬豬的鼻子裏噴出血來。

    張豬豬大叫一聲,開始了反撲。

    他個頭挺高,有1米8。一般打架,憑的就是速度和力氣。這個張豬豬,不是個省油的燈。

    相比張豬豬,陸雲的個頭和體重都不占優勢。張豬豬兩拳下去,陸雲被打倒在地。

    陸雲這才知道,力量懸殊,他沒有一絲勝算。

    這時,陸雲突然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他閉上了眼睛。一塊黑色的幕布出現了是那個六根毛的大爺。

    他的耳邊響起六毛大爺蒼老的聲音:“陸雲,盯著張豬豬的眼睛看。”

    陸雲震驚了,難道出現幻覺了嗎?

    什麽鬼?這個陸雲怎麽突然閉上了眼睛?等著被打嗎?江影又是焦急,又是感到莫名其妙。

    六毛大爺再次強調:“陸雲,盯著張豬豬的眼睛看,快看啊!”

    情況危急,陸雲不得不照做。

    他睜開眼站了起來,捕捉到張豬豬的目光。

    張豬豬惡狠狠地看著陸雲,說:“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他的話沒說完,一道藍色的閃光從陸雲的眼睛中噴出,一瞬間鑽進了張豬豬的眼睛。

    那是生物電,也是一道夢影。瞬間,一直藏在陸雲意識裏的六毛大爺,催眠了張豬豬!

    在陸雲的大腦中,六毛大爺跟陸雲對話:“現在他被催眠了,到你的表演時間了。s!”

    看著張豬豬呆滯的目光,陸雲有些疑惑。

    剛才發生了什麽?這個六毛大爺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意識中?為什麽要在這時候幫我?

    六毛大爺笑笑,說:“他已經傻了,現在,你想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陸雲心裏憋著一股壞笑。

    陸雲不去想六毛大爺的身份,而是專注於眼前,準備好好整整這個可惡的張豬豬。

    “張豬豬,叫爸爸!”陸雲命令道。

    “爸爸!”張豬豬看著陸雲,就像真的看著自己的爸爸,那般景仰,那般畏懼。

    陸雲哈哈笑了,沒想到還真聽話。接著陸雲大罵:“你狂呀!你還收1000塊錢,你怎麽不上天你還敢調戲美女,看老子不打死你!”

    張豬豬“撲通”跪下來,抱著陸雲的大腿,哇哇大哭,“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這個場景,一直處於惶恐狀態的江影,情緒變得緩和,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張豬豬那般諂媚的樣子,真像一頭豬在乞食。

    “叫爸爸!”陸雲再次命令。

    “爸爸!”張豬豬邊哭邊大聲喊。

    “用尊稱!”

    “父親啊!我的父親大人!”

    “用英文叫!”

    “rrr!”張豬豬跪舔的表情,好像下一刻就要替陸雲舔鞋一般。

    “用日語叫!”

    “父!”

    “用法語叫!”

    張豬豬一臉蒙逼,說:“爸爸,我不會說法語。”

    陸雲心裏偷笑,臉上卻假裝生氣地說:“有手機沒有?給我上查!”

    “有的有的。”張豬豬拿出手機搜索“爸爸”的法語發音。

    “全球有多少種語言?”

    張豬豬搜索後,說:“208種。”

    “給我用這208種語言各叫一遍。”

    於是,張豬豬一個一個搜索,花樣百出地跪在陸雲麵前叫爸爸。

    “好了,好了。”陸雲終於聽得不耐煩了,“去繞著學校裸奔吧,一直跑到中午12點。”

    “好!”張豬豬跑出去,打開樓門,在羞羞的月色朦朧中脫了個光光,奔跑了起來,猶如一個夜裏跳動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