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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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均澤無力鬆開雙手,精致餐具落在白色餐盤中發出清脆觸碰聲,對比起來他的聲音顯得異常蒼白,

    夕夕,這麽久以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放下當年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你。我不想讓當年的事情再發生,所以我隻能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能更好保護你,你能理解嗎?”

    如果沒有見識過他善變的嘴臉,或許她真的會相信他此時這番話中的三分真心。

    但現在,不管他如何聲情並茂的演繹自己的似海深情,她都無動於衷。

    對不起,我不理解。千萬別將你的野心與虛榮說成是對我的深情,我承擔不起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艾夕麵無表情,“還有,你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用了多少下三濫的手段你自己心裏明白,勸你盡快收手,否則當報應來的時候,你會跌得比誰都慘。”

    段均澤的情緒被逼到極點,拳頭攥得生緊最後竟猖狂的笑開,

    報應?要報應也是先報應到蕭年身上,艾夕,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蕭年的父親做了什麽事吧?我告訴你,你父親就是因為——”

    說夠了沒有?”一道冷硬熟悉的聲線響起。

    驅車趕到的蕭年疾步向前拎起段均澤的衣領往他臉上揍了一拳,段均澤被打得跌在座位上,嘴角滲出血似。

    他站起身子掄起拳頭也揮在蕭年的臉上,蕭年被力氣震得朝後退了幾步,稍稍扶助身後的桌子才將身子穩住。

    蕭年!”看到從他嘴角滲出的血絲,艾夕驚急的從位置上站起來到他的身邊,“你沒事吧?”

    他伸出拇指將血跡楷掉,站直身子揉了揉她的頭發,扯起一抹笑,“別擔心,我沒事。”

    對麵的段均澤看到艾夕對他的關切模樣,眼底劃過狠絕,“蕭年,怎麽?怕了?看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父親當初到底做了哪些混賬事,比起今天我做的這些事情來說,我還得稱他一聲前輩。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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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年冷哼一聲,走到他的麵前,渾身散發冷冽氣息,“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放在肚子裏爛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段均澤無畏的笑了笑,“語氣挺大,如今盛世的危機還沒解決,一個即將名聲盡毀的企業,有什麽資格來威脅我?”

    他看向艾夕,“艾夕,相信我,我今晚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要是哪天你想通了,就回到我的身邊,興許我的心情好了,就會放高抬貴手,放盛世一馬。”

    蕭年往右跨了一步隔絕他看向艾夕的聲視線,冷聲道,“誰放誰一馬這話還為時過早,你最好從今天開始,回去祈禱沒有求我的那一天。”

    他牽起艾夕的手朝餐廳外走去,一路走得又快又急,手掌將她的手腕攥得十分緊,渾身散發著薄薄的怒意。

    艾夕在他身後幾乎是被拖著走,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手腕漸漸被攥得生疼。

    她再也受不了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直接甩開他的手掌,“蕭年,你弄疼我了!”

    握在掌心的細腕一空,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轉回身子將艾夕緊摟在懷中。

    艾夕此時還在揉轉著自己被攥疼的手腕,就這樣呆呆僵立在他懷中。

    蕭年,你放開我,”她輕輕推動身前的人。

    蕭年卻將她越抱越緊,力氣大得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就這樣,這輩子永遠綁在一起,再也沒有那些患得患失的心痛與難過,再也不用忍受時刻會失去她的痛苦煎熬。

    艾夕,”他道,聲音有難言的痛楚,“答應我,不要再見段均澤,也不要相信他說的任何話,好嗎,答應我…”

    話到最後,低醇渾厚的聲音幾近請求,語中蘊含的無限酸澀驚得艾夕心頭一悸。

    聽著他如困獸般的低聲囈語,她心軟點頭,“我答應你,你先放開我好嗎,”

    他隻是鬆了些力,並未完全放開,軟著低醇清潤的聲音道,“傷口突然有些疼,你讓我再抱一會兒。”

    被一個大男人撒嬌,艾夕再次不爭氣的,無力抵抗。

    她原本想帶著他去藥店將他臉上的傷處理一下,他說不想讓別人隨便碰他的臉。

    艾夕看在他掛彩份上忍了。

    後來就隻在藥店買了隻藥膏,讓他自己上藥,他說他看不到自己的臉傷哪兒了,怎麽自己塗。

    艾夕看在他掛彩的份上再次忍了。

    回到車上找出她備用的化妝鏡照給他,讓他照著看自己的傷口上藥,他說不想看到自己傷了的臉,再次拒絕自己上藥。

    艾夕看在他掛彩的份上,再也不忍了!

    她直接把鏡子丟在一旁,喘著粗氣道,“疼死你算了!”

    蕭年忍住眸中的笑意,將藥遞給她,低聲誘哄,“很疼,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她撇過臉,對他的話語置之不理。

    蕭年也沒有繼續勉強她,靜默的把伸在她麵前的藥收回,倚在車座上沒再言語。

    車內一下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艾夕微微將頭轉回來,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嘴角的淤青在俊美的側顏上異常紮眼。

    她咬了咬下唇,放在身前的手指握了又鬆開。

    從身旁傳來的細微聲響傳入蕭年耳中,他薄唇一勾,靜等她下一步動作。

    很快,輕握於手中的藥膏被一直皓白的手臂抽走。

    把臉轉過來。”艾夕生硬的說道,臉也隨著這一句話悄悄染上了薄紅。

    蕭年睜開眼眸,幽深眼瞳中全是星星點點的亮光,笑意從嘴角蔓延至眼底。

    他聽話的將臉往右轉,麵向副駕駛座上的艾夕,她的耳根已經微微泛紅,手指緊張的攥著藥膏,粉紅圓潤的指尖此時有些微微泛白。

    已經轉過來了。”他輕笑道,看著她因為自己簡單一句話漸漸紅透的耳根。

    艾夕微微吐了口氣,輕輕旋開手中支狀藥膏的蓋子,將裏麵的白色膏藥先擠了一些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爾後把藥放在車前。

    她轉過身,避開蕭年的目光,隻垂著眼瞼直接看向他嘴角的淤青。

    目測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她稍稍往前探出身子,才伸出手臂,塗了膏藥的手指剛剛好能觸碰到他的傷處。

    手指輕輕在上麵打著璿兒,使膏藥能夠均勻的分布在上麵,促進它的吸收。